“九哥的師弟,李斯,看似是呂不韋眼前紅人,其實他自己都明白,這顆大樹,並不想他想象中,那麽的牢固。”韓選微笑的道。


    韓非看向他的眸中,掠過一抹詫異:“卻沒想到,選弟你居然看的如此透徹,不過,也是此理。”


    頓了頓,目光投向車窗外:“秦王贏政自十三歲即位,但卻並沒有身為人王的權利,朝中諸事皆把持於太後和呂相手中。”


    韓選接過話道:“所以,這就是韓國的機會,更是你破局的關鍵。”


    韓非先是點頭,隨後麵色不靡:“看似這種機會獲得的簡單,其實十分困難,主動權並不在我們的手中。”


    韓選明白他的意思,雖然秦國朝堂之上,王與相之間,必有勝負,可是他還把握不住秦王贏政會不會抓住這個機會,來進行掌權在手。


    也許贏政還有機會等待,但韓國卻已經到了生死悠關的邊緣了,稍有不慎恐怕秦國鐵騎紛紛跌踏而至。


    而以如今韓國的實力,根本無力對抗曆盡六世餘烈的秦國兵鋒。


    之後,兩人並沒有深入探討,韓選告辭下車,迴轉竹諝居而去。


    對於秦國集結大軍雲集韓國邊境,作出強硬無比的態度,韓選卻知道兩國目前還不會發生戰場。


    無論是韓國比鄰的魏國還是楚國,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韓國被秦國攻滅,奪得這處兵家必爭之地。


    所以,看似秦國使臣李斯,態度強硬無比,無論是送遺體歸國,還是割地求和,隻是為了恐嚇韓王安和眾大臣罷了。


    當晚,韓非宴請了遠道而來的李斯,宴席上,韓非以“不勝之勝”為棋局,引李斯入甕。


    李斯雖有些看透了這場遊戲的本質,卻也願意放手一博,最後韓非大獲全勝,足足贏了七局之多。


    其實有時候,看似自己占盡了好處,其實卻完全處於劣勢,韓非以此為切入點,向李斯隱晦提示目前秦國朝堂之上的情勢。


    李斯若有所悟,有些明白了自己即將麵臨的選擇。


    ……


    與此同時,來到東城衛所巡查的韓選,得到了季陶的稟告,言半個時辰前,有一隊巡邏隊伍失去了聯係,正在派人搜索。


    韓選眉頭一皺:“在什麽地方失蹤的?”


    季陶答道:“在東南區域消失的,屬下已經派了幾隊人馬搜索,想必很快就……”


    “報!!”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一名麵容蒼白,氣喘籲籲的士卒。


    “何事?”韓選看著他。


    士卒行了一禮,微微喘了口氣,才答道:“稟大人,失蹤的一隊人找到了。”


    韓選目光一閃:“在何處?”


    “在一間廢棄的民居內,一伍隊人手…都…都死了。”士卒說著,雙眸還帶著驚怖之色,可見那個場景應該過於血腥。


    “帶我去!”韓選麵色一陰,目中的冷色閃爍不定。


    東城衛乃他管轄範圍,新鄭城內眾人皆知,如今卻依然死傷了一伍隊之多,可見有人沒把他放在眼中。


    走在路上,韓選轉頭向臉色緊繃的季陶問道:“最近城內可有一些行蹤奇異的人來往?”


    季陶一怔,有些奇怪韓選為何如此問,卻也沒有多問,想了想,道:“行蹤奇異倒沒有,隻是聽駐守城門的兄弟說,有一群衣著不一的外邦人,進入了城中。”


    “外邦人?”


    韓選眉頭一挑,突然想起原著之中,奉呂不韋之命,前來執行必死任務的秦國最恐怖的殺手團體,八玲瓏。


    所謂,形不逢影,影不離形,一心異體,八麵玲瓏。


    形不逢影,影不離形,異心一體,一體八麵。


    值得八玲瓏集體出麵的目標,一定是個必須要死的人。


    他們是一件兇器,一件出鞘就會染血的兇器。


    八玲瓏是秦國頂級的殺手團體,顧名思義就是由武功、外貌、個性迥異的八個人組成的。


    傳聞他們之中,有人及其貪婪,每次殺人盡掃值錢之物,有人更以殺人為樂,活活折磨他人致死,屍體慘不忍賭。


    幾年前,嬴政派異母兄弟成蟜領兵攻趙,想不到成蟜趁機造反,失敗後逃往趙國,那時負責斬草除根的正是八玲瓏,而且該組織的背後還有羅網組織。


    而韓選卻知道,看似八個人組成的八玲瓏,其實是異心一體,一體八麵。


    每一個被殺死的靈魂都會被禁錮在八玲瓏的牢籠中。


    真實的八玲瓏,隻是一個人,乃是羅網的天字一等殺手,執掌越王八劍之一,黑白玄翦的劍主。


    不過,未曾顯露真正麵目的八玲瓏,倒也遠稱不上威脅,最多隻能算得上棘手罷了。


    一路快馬加鞭,盞茶功夫不到,就在士卒的帶領下,來到了被掩蓋城衛屍體的荒廢的民居內。


    還未進入,隔著數丈之遠,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撲麵而來。


    不過,這等程度的影響,對於他來說,可有可無,麵上絲毫不顯反感之色,與之相比,隨他而來的數十名城衛,或多或少受了些影響。


    “大人!”


    韓選的到來,吸引了所有駐守此地東城衛的目光,紛紛行禮。


    韓選揮了揮手,讓眾人不必多禮,然後一馬當先的步入了有些殘破不堪的民居之內。


    剛一踏入屋內,眼前一幕,讓他麵色為之一凝,陰沉之色溢於言表,發出重生而來,最為磅礴的殺機。


    於他而言,殺人並不算是一件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畢竟他手中沾染的血腥也不少。


    可是,殺人不過點頭地,為了利益或者複仇之類的殺人,倒也合情合理,人在江湖,總是身不由己。


    然而,以殺人為樂,或者隻為折磨臨死之人,乃至碎屍虐體,這種事情,可以說變態了。


    而場中一幕,就恰恰如此,五名東城衛卒,死狀十分淒慘,猙獰的麵容顯示著死前遭受了殘酷的折磨。


    頗大的屋內,橫躺豎臥的屍體,沒有一具是完整的,有的被利刃切出了碎塊,千刀萬剮,最為完整的,還是五肢分離,頭顱是最後斬斷的,可見是流血而盡死亡的。


    季陶也隨後走了進來,看到眼前一幕,好險把才用過不久的晚膳吐出來,麵色一陣蒼白,眸中射出濃濃的恨意,咬牙切齒:“公子,這……”


    “我明白,你的心情,我理解。”


    將近四個多月的時間,都是季陶為他打理東城衛之事,相比於言,季陶的憤怒更顯真心。


    韓選明白他想要找出兇手,為這五名城衛報仇,但他很明白此次的對手是誰,故並不能失去理智,點頭道:“看這劍傷,可見對方並不是易於之輩,先不要急,我不相信他們會繼續潛伏下去的。”


    “我們,有的是機會和時間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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