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寒風瑟瑟。


    此時已至寒冬時節,霜凍冷寒,其中之滋味不知著難窺其冷。


    “唿唿!”


    一間頗為陳舊的古物內,一名凍得瑟瑟發抖的侍女,正一邊搓著雙手,一邊想要點燃灶內的柴火。


    這種寒冬臘月,她居然隻穿著單薄的紗衣,難怪冷成這種模樣。


    點燃柴火也許會給她帶來久違的溫暖,可是,試了好幾次,依然還是沒有點燃,她手指凍得更加沒有知覺。


    “還不快點?磨磨蹭蹭的,不知道本少爺餓了嗎?想要吃鞭子嗎?真是一個廢物。”


    終於,那名侍女終於點燃了柴火,還未高興,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道罵罵咧咧的聲音。


    她麵容一緊,眸中充斥慌亂和懼怕的神色,夾雜著不安迴道:“就好了,少爺,馬上來。”


    “廢物!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等她匆匆忙忙端上飯菜之時,已經過去了兩刻鍾之久,果然,那位‘少爺’大發雷霆,不僅把她那好不容易做好的飯菜掀翻在地,更是抽出騎馬的馬鞭,狠狠的抽著她瘦弱的身軀。


    屋外,門口站著兩名穿著皮襖的侍衛,其中左側一人聽到裏麵傳來的慘叫聲和皮鞭聲,有些無奈搖頭:“這位二少爺,一天到晚的發脾氣,真是難伺候......”


    右側侍衛撇撇嘴,不屑道:“就他這樣的德行,也難怪被趕了出來。”


    左側侍衛一臉八卦,“說真的,我還真不知道這位少爺是因為什麽被貶到這裏來的,你說說看唄!”


    “我倒是了解一些,說說也無妨,不過......”


    擠眉弄眼的動作,左側侍衛瞬間就懂了,點頭答應道:“行,下一次兄弟我請你喝花酒,可以了吧?”


    “夠意思!”


    右側侍衛滿意的點點頭,咳嗽一聲,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道:“這位二少爺是被老爺秘密關押過來的,其實,說是關押,倒不如說是保護。”


    “保護?難道堂堂北野王的二公子,在北野之地,還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殺他?”左側侍衛不解問道。


    “非也,非也!”


    右側侍衛搖頭晃腦,指出他話中的錯誤:“老爺在北野確實唿風喚雨,然而,這一切是誰帶來的?要知道,光憑咱們老爺的實力,你覺得可以壓服北野群雄?”


    “難道說?”


    “沒錯,真正的北野之王,是大少爺,萬玄亦,老爺隻是台前傀儡而已!”


    “可是,老爺畢竟是大少爺的老子,他難道還敢不聽自己父親的話?”左側侍衛質疑。


    右側侍衛冷笑:“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就算老爺是大少爺的父親,又能如何?如果兩人意見出現了分歧,你覺得北野是誰說了算?”


    “是大少爺!”


    “沒錯!”


    “那這跟二少爺被老爺秘密保護有什麽關係?”


    右側侍衛左顧右盼,確定周圍沒人後,才湊到那左側侍衛耳邊,小聲道:“其實,真正想要殺二少爺的,就是大少爺!”


    “怎麽可能?他們可是兄弟啊!”


    左側侍衛聽得目瞪口呆,一臉不敢置信。


    “我......”


    “消息倒是靈通!”


    忽然,一道陰沉的聲音出現在兩人嘀咕不斷的耳邊,把二人嚇了一大跳,右側侍衛機敏,抽出佩刀,一指前側,冷喝道:“什麽人?”


    吱吱!


    密集的腳步聲傳來,踩在銀白的雪地上,染上了諸多腳印,出現了二十多名挎刀背弓,身穿皮襖、皮甲的彪形大漢。


    “你知道的挺多,可惜,知道太多的人,通常都活不長!”領頭之人並未遮掩相貌,是一名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漢子。


    看著這名絡腮漢子,被他冷厲目光駭退了幾步,語氣顫抖:“你是夏一琥,是大少爺的人,你難道......”


    聽他一言就猜出大概,夏一琥嘖嘖稱道:“果然是個聰明人,可惜呀!可惜!”


    他目光驟冷,戾色大盛,喝道:


    “殺!”


    “是!”他身後二十多名大漢轟然應諾,抽出兵器,向兩名侍衛殺來。


    “啊!”“啊!”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裏幾十雙手,這兩人刹那就被亂刀砍死。


    嘎吱!


    看也不看倒在血泊的兩人,夏一琥推開了屋門,走了進去。


    屋內散落了一地的飯菜,一片狼藉,除了躺在地上遍體鱗傷的侍女外,還有一名麵容有些扭曲的少年,這人就是被萬無雲發備至此的萬玄暨。


    看到走進來的夏一琥,萬玄暨好似還未弄清楚狀況,喝斥道:“誰讓你這個奴才進來的?給本少爺滾出去!”


    見他疾言厲色的模樣,夏一琥暗自搖頭,就這種人,如何與大少爺鬥?簡直自尋死路。


    鏘!


    想到自己的任務,他並未答話,緩緩地抽出了自己的長刀。


    刀身寒芒四射,殺機畢露,萬玄暨一臉駭然,色厲內荏地叫道:“我可是萬馬堡的二少爺,你敢殺我?”


    “我知道!”


    “什麽?”


    萬玄暨一愣,馬上明白過來,汗毛豎起,聲音因為驚恐,變得尖細起來:“難道是萬玄亦......”


    “二少爺,大少爺讓我給你帶句話!”


    萬玄暨下意識接道:“什麽話?”


    夏一琥手中長刀揚起,語氣冷酷無比:“下輩子好好做人!”


    唰!


    “不!!!”


    刀光匹煉,挾裹著濃濃的殺機,席卷而來,萬玄暨瞳孔一縮,嘶吼大叫。


    噗嗤!


    屋內想起一道磨牙般的摩擦聲後,再次歸於了寂靜。


    “統領,這個侍女——”


    有大漢走了進來,看也不看軀首分離的屍體,指了指那奄奄一息的侍女,向夏一琥請示道。


    “不用理會,讓她自生自滅吧!”


    夏一琥吩咐手下把萬玄暨的頭顱醃製密封後,瞥了一眼地上身軀布滿鞭痕的侍女,隨口說道。


    “是!”


    一切完畢後,夏一琥揮手:“撤!”


    ……


    避世山莊中,屋內。


    【先天罡氣】不愧為是至強絕學,不僅讓修持者功力深厚無比,就連對於內傷的調養恢複也十分強大。


    隻是短短半日時光,原本身受重創的慕容華不僅迴轉山莊,更能活動自如,氣色方麵也尚佳。


    “叩見主公!”


    腳步聲傳來,數名黑袍人走了進來,向端坐首座的慕容華行禮道。


    “都起來吧!”


    慕容華讓其起身,然後問道:“打聽到什麽消息了嗎?”


    “主公!”


    為首的黑袍人抱拳,恭敬地向閉目養神的慕容華稟告道:“劍尊父女已死,赫連霸一夥人也離開了。”


    “劍尊父女已死,那麽現在誰接管鑄劍城?”


    對於這一則消息,慕容華並不意外,硬生生中了赫連霸的‘分心掌’之時,他就知道劍尊必死無疑了,他對於後續之事感興趣。


    “燕藏鋒!”


    黑袍人的迴答讓他有些詫異,慕容華麵目沉吟,嘴中咀嚼著這個名字。


    黑袍人遲疑了一下,還是提議道:“主公,赫連霸等人現在身負重傷,要不要讓屬下等人追殺他們?以免後患!”


    “不!”


    慕容華擺手製止,起身渡步,不以為意:“赫連霸不足為奇,就讓他先當兩天至尊盟的盟主也無妨。”


    頓了頓,語氣變得充斥詫異不解:“倒是那個任千行。淩霜劍明明是需要官禦天或後人血當劍魄才能鑄成,為什麽官禦天的兒子阿寶不行,倒是任千行可以?難道任千行才是官禦天的兒子?”


    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答案,隻是未曾確定而已。


    黑袍人亦是不解,上前提議道:“主公,要不要我們查一下任千行的來曆?”


    “這樣吧!”


    慕容華想了想,轉首向那黑袍人吩咐道:“你們現在把任千行給我抓迴來,但是要記住,一定要活的。”


    “是!”八名黑袍人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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