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是刨根問底的妖,這瑤池,她遲早能知道是何地。


    這冷麵神,看著便討厭,日後還是見著他離的遠遠的為好。


    “還杵在此處作甚,還不快滾!”


    潛燁蹙眉,麵上閃過一絲不耐煩。


    千夜香心中小聲嘀咕著,那白毛怪騙了他,分明是一個無情無義的神,虧得還是帝君。


    這副品性,能成為帝君,也算是他的氣運高於旁神。


    九重天有這樣的帝君在,想來那些神,定是活的不如意。


    想著想著,千夜香不禁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眸中流露出一副同情。


    太慘了,實在太慘了。


    她小心翼翼瞥了一眼潛燁後,收到冷冽的目光後,隨即提著衣裙,出了天燁宮。


    這千夜宮...她似乎不記得在何方位了。


    但做妖的,自然是有骨氣的,她定是不會迴去問那個冷麵神的。


    天燁宮,潛燁側躺在新榻上,眉頭蹙成一條線,好似平川下的溝壑,深深地無法填平。


    一刻鍾後,正當他入眠之時,耳畔傳來了女子的聲音。


    嫵媚之中帶了些許熟悉感。


    “帝君...我有些不識的迴去的路。”


    他的眸子突然睜開,伸手一揮,將她丟迴了千夜宮。


    爾後,這嘴角竟然莫名揚起了一絲笑。


    這九重天的神,太過聰明,來一個蠢妖,也算的上添了些樂趣。


    自從他從青蓮殿歸來,這性子變了不少,分明本應該是一個正經嚴肅的帝君,不知為何,多了幾分小孩子心性。


    其實,若是花神對他坦白,那小花女的事,他竟還有一分要成全他們的心思,但是花神,竟敢對他有所隱瞞,這罰難自然也怪不得到花神的頭上。


    這妖草雖有趣,但她是千夜草,注定日後,會成為天狐上神入藥的藥引。


    不過,有些時候,蠢妖有蠢福,能否逃過一劫,便是看她的命數了。


    .....


    西峰之上,有些陰雨。


    塔蘭殿中,一女子蹙眉托腮,侍女在一側,剝著葡萄。


    “小殿下,可是有什麽煩心事?”


    芷宵殿下曆劫歸來已有三十多日,每日裏,總這般垂喪著頭,也不知在九重天禮佛之時發生了何事。


    女子微微張嘴,侍女將葡萄送入她的口中。


    “小酒,我想下凡界看看,你願意陪我一塊去麽?”


    什麽?侍女的眼中滿是驚色,這芷宵殿下,上迴去了凡間,差一點被凡人追著砍。


    莫不是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如今竟然又動了下凡的心思。


    “可是,西王母娘娘說了,不準你下凡,小殿下難不成忘記了上迴在凡界闖的禍事。”


    “小酒,你放心好了,此次隻是看看凡間的景象,我定不會同凡人打起來的。”


    芷宵望了一眼小酒,這西峰的令牌在她的手中,想要下凡,首先便得過了她這一關


    她剛迴西峰,便被西王母娘娘禁了足,這身上也被施了術法,沒有小酒的令牌,壓根出不了西峰。


    這也就是為何這些日子芷宵愁眉苦臉的緣由了。


    “可是...”小酒握緊了袖中的令牌。


    西王母娘娘吩咐她,定不能放芷宵郡主出了西峰,也就是說不管這小殿下說什麽,她都不能將令牌給小殿下。


    “小酒,如若是你將令牌給我,下次那去九重天的時候,我便帶上你,讓你見見那朝思暮想的英招神君。”


    小酒臉色微紅,手中依舊拽緊了令牌。


    她思慕英招神君已有百年,隻不過神君多數時日在九重天,而她又在西峰,百年來也難見到幾迴。


    “小殿下,你勿要說了,無論如何,小酒斷然是不會將西王母娘娘的令牌給你的。”


    小酒轉身離去,氣的芷宵殿下直跺腳。


    好你個小酒,竟這般待她。


    其實,芷宵真正想去的並非凡界,而是那冥界。


    她想尋趙遠的魂魄,看看此世他的模樣。


    趙府的那場劫殺,他是為她而死的。


    梁國當初將她送去南國之時,本便未存有她能歸來的意思。


    送出去的女子,即便是歸來,也是棄子。


    趙遠待她情意之深,在臨死前同她約定下一世,隻是,當魂魄離體之時,她才記起自己是西峰的芷宵殿下,除了再曆劫,沒有下一世之說。


    眼下,她隻想找到趙遠。


    此時的芷宵並未意識到,趙遠其實也不是尋常的凡人。


    她也早就忘記了曾在九重天與趙遠的一麵之緣。


    當著夕澤的探子的趙遠站在九重天的神樹上,望著西峰的那一團陰雨,心中有些涼意。


    他又該如何去尋她,同她說自己的身份。


    他本是一腔熱血上了九重天,偶然看到司命寫的旁人命薄,而聯想到了自己。


    她是西王母的掌上明珠,而他不過是妖界的一隻混沌妖獸,他又怎能跨越這雲泥之別。


    下一世?他們都未有下一世。


    如今,妖王派他做九重天的探子,即便撇開了這雲泥之別,神界與妖界勢必會有一場天戰。


    他們的立場不同,就如同冉草和上官燁一般,即便相愛,也不得在一起。


    趙遠歎了一口氣,見有神靠近,便隱匿在了神樹間。


    “聽說昨日,這花神從天燁宮出來,便去了司命神君的輪迴洞,你可知發生了什麽事?”


    一神女搖了搖頭,“不知,但是隱隱約約聽說同花神身邊的小花女有關。”


    這花神不在,五日後,便是西峰宴,沒有花神,定會出亂子的,


    “帝君此次閉關歸來,好似比之前更冷漠了。”


    “唉,若是帝君能對著我笑一笑,我寧願跳那輪迴洞百次。”


    一提到帝君,那神女便一副嬌羞的模樣。


    誰不知,這九重天的神女分為了兩派,一派是本命黨,自個兒思慕帝君,卻又害怕帝君,還有一派便是站帝君和天狐上神,因為兩神的容貌是六界公認的絕代風華。


    “得了吧,司命的命薄,你又不是沒有看到過,投生成那樣淒慘的凡人,我可不願。”


    確實,帝君狠便是狠在此處,每次給犯了事的神所批的命格,沒有一次是圓滿的。


    可伶了花神,不知此次會經受怎麽的劫難。


    話說,那個小花女的事,為何她們好似沒有什麽耳聞。


    這神界的神八婆去了何處?


    似乎很久沒有看到她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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