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狄卿派去梁國尋血蠱的使臣,多數因水疫被遣返,因為愧對南王的囑咐,在遣返的途中紛紛自盡了。


    這水疫便是水災過後的疫病,即便這使臣身上未染病,為了安全起見,梁國有理由直接遣返這些南國的使臣。


    其實,使臣遣返主要也是因為梁國的梁皇是一位睚眥必報的皇。


    當日,景寒與景霜二人出使南國之時,這梁國便受了不少的屈辱。


    堂堂一國使臣,竟然在臣子家中舉報國宴,這分明就是打他大梁的臉。


    如今這南國亂成了一鍋粥,他沒有來攪和,是對前南王長孫通南的尊重,這長孫狄卿派這些使臣來的目的,他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長孫狄卿想要苗疆的血蠱,壓根在做夢。


    且不說這血蠱有多珍貴,即便是爛大街的不稀罕玩意,他也還是不給。


    梁國作為南國周邊的附屬小國,這些年其實沒有少受到南國的壓榨。


    此次,他偏要讓長孫狄卿不如意,挫一挫他這剛坐上王位的銳氣。


    事實上,壓根不需要這血蠱挫銳氣,光光這水災讓長孫狄卿就夠嗆的了。


    ...


    南國,南王宮。


    長孫狄卿一臉怒氣,將所有的奏折推落在地上。


    “真是反了,這梁皇,孤是不是待他太好了些,竟這般不將孤放在眼中。”


    那封蓋有梁國國璽的信箋比南國使臣自殺的消息更快送入南王宮中。


    “陛下喜怒,些許是...”


    “滾!”


    這總管太監剛上任,沒啥子經驗,不知道君王動怒之時不該在一側勸說,這背後的虛汗被長孫狄卿一聲怒吼給吼了出來。


    林相在門前,遲遲未進去。


    六王爺本就德不配位,依著南國如今的情況,趙遠那老東西簡直有先見之明,一早逃去了梁國,便也不用幫著收拾爛攤子了。


    如今這水丞令也不知去了何處,聽說是去了涑河前線,也不知是真是假。


    “林相,你還要在門口站到幾時?待孤親自來請你麽?”


    這老骨頭一聲顫,便直直跪了下去:“陛下,老臣知錯,這就進來。”


    六王爺雖然是德不配位,但是這王者風範還是繼承了長孫通南的。


    不知道是骨子裏的奴氣所致,還是旁的因素所致,總歸,林相這把老骨頭雖然也算是見過風雨的人,卻還是嚇得直直跪了下去。


    “夠了,還不快給孤滾進來!”


    這些奴才的耳朵總是那麽不好使,長孫狄卿望著躺在不遠之處簾子下的女子,突然有一陣後悔,不知自己是否嚇到了她。


    日後,在她麵前還是少動怒為好。


    這幾日,張太醫過來,說若是她再不醒,便將她移入冰棺之中,先讓身子凍著,以護著她的心脈不受損。


    他又怎麽舍得這般待她。


    錢香露那個賤人在冷宮裏頭發了瘋,他已派人去將秘密將她處死。


    雖然算是便宜了她,但至少還是為淩兒報仇,日後等淩兒醒來他再同她解釋。


    錢禦史自然也是聽到了些風聲,頻頻求見長孫狄卿,他統統以水災要事推了。


    在朝堂之上,也壓根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本身這南國的政事繁多,這錢禦史家女兒之事,壓根也不算什麽上得了台麵之事。


    長孫狄卿看在錢禦史一把老骨頭,為了南國做了不少事的份上,便未想取他的命。


    但是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若是頻頻如此無理取鬧,自然是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不顧念舊情。


    錢禦史最近日子不太平,這府中屢屢遭了賊。


    若說這賊,其實也算是半個家賊。


    星兒設法在錢香露被關在冷宮之前就逃了出去,她那小姐本想讓她搬救兵,可奈何這運氣不好,這趕巧了她這任務完成要迴暗蛟門。


    不過,若是即便不趕巧,她或許也不會想要救那個蠢貨。


    從南王宮出去之後,她便直接去了錢府一趟,毀了一些重要人物的丁籍後,還順走了一大批重要的卷宗。


    那些卷宗藏在便於攜帶的卷筒之中,那一批卷筒是從北國剛運到府內的。


    錢禦史之所以心急,並非全是未了錢香露之事,還有這卷筒中的宗卷。


    如今這長孫狄卿不願見他,他這也沒了法子,隻能等宗卷東窗事發之時,等著長孫狄卿的問罪。


    ......


    猨翼山,君頤尊神酒醒時分,又晃蕩著來了雲白之處。


    “飛鵬,本座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將你放了,你家尊上在凡界要成親了。”


    “......”


    雲白一臉黑線,“君頤尊神,此世,我既是羽獸,那便喚我雲白吧。”


    尊山要成親?這姑奶奶成的事哪門子的親事,又是和誰成的親?


    “不必猜了,無論你家尊上要嫁給何人,本座定會助她嫁給自己喜歡的。”


    雲白冷哼,他這尊上還能有哪門子喜歡的人,隻有那條大爛龍。


    君頤嘴角揚起,見著雲白動怒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這小畜生竟然還耍起了脾氣。


    “隻要尊兒心喜便可,其他的事便順其自然吧。”


    雲白細長的足盤曲著,端坐在崖邊。


    這君頤尊神的話說的輕巧,尊上為了那條龍不知受了多少苦,旁人不知,當年它與卿魚最是清楚。


    若是有的選,它寧願尊上千萬世沒有情根,孤苦伶仃一人在千魂宮,也不想讓她受這般的苦痛。


    世人都說這是情劫,可是尊上是尊神,所曆之劫其實早就休止,又哪來的情劫?


    君頤與雲白均不知,這情劫並非是魂尊的情劫,而是單單青龍的情劫。


    當年佛陀為了曆練青龍,挑了全西天最清閑的尊神給他,順道一起磨練一下心性。


    讓魂尊教青龍淨魂之術,其實不過是個幌子。


    但這情劫卻也是在意料之外的。


    因為,魂尊生性涼薄,佛陀的意圖本是想借魂尊斷了青龍的情根。


    隻是沒有想到的是這無情無愛的魂尊竟然先愛上了青龍。


    這情劫暗暗轉移,佛陀尚且能控製青龍之劫,卻無法掌控魂尊的劫難。


    最後還好的是,青龍亦是對對魂尊有情,自願為了尋她而落了輪迴重生。


    潛燁帝君是佛陀為青龍安排好的宿命,隻是這命不命的,很多時候,即便是佛陀,也難逃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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