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曦,本宮之前錯待了你。”


    連如霜將自己的手,附在了雯曦的手上,雯曦的眼淚激動的落了下來。


    很多時候人和人的厚待,並不是你許諾我過富貴榮華,我還你錦繡天下。而是你在最初的歲月,選擇了信任我,並且義無反顧的走了下去。


    雯曦便是這樣的人,連如霜的一個眼神,便足以讓她全力以赴。


    “娘娘,快不要這麽說,雯曦隻是本分這奴婢的身份。娘娘永遠是奴婢的主心骨。隻是娘娘,當下,你要先睡下,明日,尊上就要迎娶仙族的哪位,娘娘無論在風頭上還是氣勢上都不能夠輸了。”


    雯曦的眸子含著熱淚,在她看來,奴婢這個身份,已經是最底層的,任何人都可以隨意的欺負自己,隻有自己的主人,對自己不離不棄。


    他心中隻有這樣的一個想法,再也不能夠想到了別的。連妃的指引,似乎有著某種魔力一般。


    “仙族哪位……憑她是什麽,秋冥宮還翻不了天,隻要有本宮在,隻要有尊上的恩寵在。”


    連如霜淺淺的合上了眸子。攥著雯曦的手。他可以放棄此生的富貴榮華,卻放不下自己因為那一人而傾盡的天下。


    那個人就是曲澤笙,無論怎樣,她都不會輕易放手,也不會輕言認輸。


    或許在這個時候,雯曦在身邊的時候,連如霜才發現,自己還不至於完全的翻船。


    次日早上,秋冥宮還在一片霧氣之中。所有的人都還沉浸在美夢中,秋水長天的燈火便已經開始通明。


    流光端著茶碗往秋水長天走去。牛頭端著曲澤笙的吉服,這一日是他大婚的日子。


    “流光姐姐……這麽早”牛頭一早便開始端著曲澤笙的衣服朝著秋水長天的方向走去。恰遇打算給曲澤笙送水浣洗的流光款款而來。


    牛頭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悅耳,流光對著牛頭淺笑,二人互相見了一迴禮。


    “牛頭,是你啊,我是你姐姐呀……”流光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的年齡了,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成了姐姐。


    不過隨便吧,不過是個稱謂,大不了自己,也小不了他,隨便牛頭高興怎麽叫都行,隻要不罵人就可以哈。


    “是啊是啊,姐姐……好巧呀……我來給尊上送吉服”牛頭提溜著一雙大眼睛,很是可愛。


    他每次和人說話的時候,總是閃爍著一雙碩大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對方,顯得特別的誠心敬意。


    “尊上,我們可以進來了嗎?”說話間二人到了秋水長天的門口,寢殿中黑漆漆的,尊上想來還是沒有起。是以牛頭輕輕的扣了幾下門,省的自己直愣愣的闖進去觸了尊上的眉頭,沒來由的找了頓罵就不劃算了。


    “不可以,本尊在睡覺”曲澤笙說話的聲音聽上去睡眼惺忪,但是顯然已經醒來了。


    從他戲謔的口吻中可以聽到一絲玩笑的味道,就是他在刻意掩飾這件事情——他已經醒了,隻是並不想起來而已。


    “不管,我們闖進去了”牛頭顯然是不想要與曲澤笙繼續妥協下去,或許是已經習慣了她的套路,所以她知道怎麽應對這個時候的曲澤笙。


    牛頭並沒有因為曲澤笙的拒絕而放慢了腳步,而是直愣愣的和流光出現在曲澤笙的寢殿之中。曲澤笙正上身還沒有來得及穿上衣服,驚愕的看著牛頭,還有低著腦袋的流光。


    “尊上,你竟然不穿衣服……”牛頭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竟然沒有一絲尷尬,再看曲澤笙,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她甚至認為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才認識了牛頭這個家夥。


    曲澤笙情急之下想要遮擋自己裸露的軀體,卻發現四周並沒有什麽可以遮擋的,隻好拿著帷幔略微遮攔下。


    “……”流光低下了眼眸,他胸口左側的位置,有一道狹長的傷疤,應該是利器所傷。那道疤痕結了一個蜈蚣一樣的痂,看上去有些可怕。


    不過也是這道疤痕,陳述著曾經的曲澤笙經曆了如何不同凡響的經曆。曾經這道疤痕該是會如何的痛過。


    “你在盯著本尊看什麽……”曲澤笙嗖的把衣服穿好了。牛頭意猶未盡的眨了眨眼睛。本以為這個家夥會一直用帷幔遮擋住自己的軀體,顯然不是,他還是覺得穿上衣服比較有安全感。


    他說的那句話卻是對著流光,他很好奇,流光盯著他看什麽。而對於牛頭盯著自己看,他並沒有覺得什麽異樣。


    “尊上,這是你的吉服……你自己穿呀”牛頭把吉服給曲澤笙甩在衣架上。


    它已經習慣了曲澤笙每次起床的時候都能搞出那麽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了,而它的方案就是,以不變應萬變,萬變不離其宗是也。這樣的話曲澤笙就算是有各種事情,最後也不會變成事情。隨便他怎麽搞事情,自己就是不怕事情。


    “不是你幫我穿的嗎,要你做什麽,牛頭,流光,你幫我穿”曲澤笙抱著被子站了起來。仗著自己有件睡衣,瞬間覺得自己的底氣也是莫名其妙的高了不少。


    這個牛頭真是自己失誤的選擇,當初真的不知道選擇牛頭做什麽的,如今這樣。真是自作自受。


    “你自己穿”牛頭氣哄哄的出去了,而且還拉著流光走“說好了娶月兒,卻缺了那個仙族的公主。”


    牛頭氣唿唿的走了,月兒,到底是誰,流光之前在梨香院也聽過這樣的敘述,但是她並不知道月兒是誰。似乎月兒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牛頭,你是不是不想在秋水長天了……你別走,迴來”曲澤笙看著牛頭逐漸消失的背影剛開始的時候還有心情威脅下,到牛頭關上秋水長天大門的時候,曲澤笙語氣轉化為妥協,甚至帶著一絲乞求的味道,可是牛頭還是關上了秋水長天的大門。


    流光看的一愣一愣的,原來可以這樣子對待自己的主人,至少像曲澤笙這樣的主人是吃這一套的。


    “哼……氣走了小湯圓還要氣走我嗎?”牛頭紛紛不平道。小湯圓這個人是誰,秋水長天的人,果真是一個脾氣比一個臭,一言不和就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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