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聆月已經被曲澤笙折磨的幾乎沒有辦法喘口氣了。她覺得自己的脖子已經要斷了,至少在自己看來脖子要斷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如果不是他突然被地下的鐵索拉迴去,趙聆月幾乎不敢想象自己會麵對什麽——一個發瘋的曲澤笙。一個隨時想要殺了自己的曲澤笙。


    或者是死亡吧,趙聆月已經沒有力氣去想了。他說愛她。原來不過是說說而已。她卻當真了,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因為往後的歲月,她麵臨的即便是刀俎為魚肉的事實。他好起來甜言蜜語的不停的喊她娘子,怒起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要殺了她,趙聆月的眸子裏染上了一絲的哀傷。


    “月兒你醒了,你知不知道,大師兄我快被你嚇死了”司空明守在司空錦心的臥室床榻前。整個藏宗,整個烈焰幫,隻有趙聆月的行為不會被限製,他想去哪裏就去哪裏。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不是什麽秘密。


    “大師兄,你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可我到底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最近總是出現一些似曾相似的畫麵”趙聆月看著周圍的環境發呆,他明明是在一個莊園,怎麽會在師父的床上。難道是自己失憶了。


    想到師父的床上,一下子臉頰緋紅。她雖然是師父從小撿迴養大的,而且不止一次在師父床上睡著,可現在自己長大了,畢竟男女有別……


    “你先休息下,盡量不要說話,我已經用靈識通知了師父,他很快就迴來了。”司空明皺了下眉頭,有些事情,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師父認定值得,那麽肯定是值得的。


    司空明略微皺了下眉頭,這次的事情有些嚴重。他連和趙聆月鬥嘴的心思都沒有了。整個烈焰幫隻有他知道,趙聆月對於司空錦心意味著什麽——比司空錦心的命還重要。


    靈識是烈焰幫的通訊工具,不受任何條件和個數的影響和限製,除非遇到一個超強的存在。可以屏蔽掉靈石,例如宇宙大爆炸,理論上存在,實際上不可能馬上發生。


    “師父不是去了望天涯,這麽快就迴來啊?難道是有什麽著急的事情”趙聆月到現在都不理解司空錦心為什麽會突然迴來。因為她連曲澤笙都搞不明白,更沒有心思理論司空錦心的情感了。


    “月兒,你答應大師兄,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讓師父傷心,師父對你真的很好,那份好,和其他的師兄弟都不一樣的”司空明想要讓趙聆月正式司空錦心的付出,他認為趙聆月肯定是有感覺得,從小到大她都是司空錦心捧在心頭上嗬護的存在。


    司空明很想替司空錦心挑明他喜歡趙聆月,但是司空錦心不允許他在任何時候告訴趙聆月,以免她心生不忍。


    “我知道啊,師父一直視我如己出,我也很敬重師父,而且師父以後白發蒼蒼了,月兒也不會丟下師父不管的”趙聆月這句話差點沒令門外的司空錦心當場吐血身故,他還未婚未孕,竟然給自己的徒兒留下視如己出的錯覺。


    “……視如己出……哈哈哈……你這樣想也不枉師父那樣疼惜你”司空明突然覺得趙聆月這樣對待司空錦心的付出,或許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他隻能夠盼望趙聆月不要傷害司空錦心。不過她的那個視如己出,當真的是不由得不捧腹大笑。


    “月兒,你好點了嗎?”司空錦心已經迴來了,連夜的奔波,甚至剛剛經曆的險境,相對於此刻看到趙聆月時候的心情,根本無與倫比,什麽事情能夠比他的月兒重要。


    進門前他還是略微頓了頓,才掩飾過臉上的尷尬情緒。她心裏依然沒他,他依舊是那個溫潤如玉,淡薄寧靜的翩然公子司空錦心。依然會守她護她。


    “師父我沒事,你的事情辦妥了呢?月兒在這裏好掛念師父,我們什麽時候迴去淩霄峰呀?”趙聆月還是在掛念著淩霄峰,在哪裏之有蒼茫皚皚的白雪,常年不凍的溫泉,溫潤如玉的師父,隨時陪自己玩耍的大師兄,日子清淨自在。


    趙聆月伸了伸胳膊,她的心裏,司空錦心養育她長大。就像你養了個寵物,它視你為主人一樣。趙聆月默認的社會關係就是最基本的倫理關係——師徒父子夫婦的三綱五常。


    “辦好了,月兒住的習慣嗎?一時間我們可能迴不了淩霄峰”司空錦心嘴角含笑,他對趙聆月永遠這樣的表情,雖然趙聆月看來他這個樣子很是牽強和詭異。那種笑,如何的溫潤似乎都不是從心底發出來的,隻是皮膚之間的擠壓。


    “這樣啊……月兒很習慣,就是想淩霄峰了。”趙聆月無聊的絞著手指頭邊上的一縷長發。


    “嗯,月兒好好休息”司空錦心有點心思重重。這次外出他確實發現了重要的線索。他緩慢的走出了臥房。


    “發生了什麽?_?”司空錦心的沉默和冷漠代表著他此刻的憤怒。司空明好奇的正襟危坐,瞪大了眼睛,能夠讓自己的師父覺得是事情的事肯定不是簡單的事。


    “我也不知道,我和月兒一起走著,轉身不見了她,再次找到的時候,月兒已經昏迷了。費了很多事情她才轉醒,卻說夢見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司空明陳述的時候完全忽略了司空錦心的眸子一閃而過的憤怒,他的拳頭攥的發白。


    “有人在挑釁我們”司空錦心起身,背對著司空明等人,緩慢的度著步子,他的周身布滿了黑色的殺氣。


    “師父是說鬼界還是魅界……或者是靈族?”司空明隨著司空錦心度步子的節奏,不緩不忙的走著。


    “暫時還不清楚,保護好月兒,不能讓別有用心之徒加劇月兒的煞氣”司空錦心望向了悠遠的天際,哪裏的深邃和浩渺,正如他本人一樣深不可測。


    “連師父都不確定的話,肯定不能小覷,師父這次可是有線索嗎?”司空明也望向遠處,但是他看到的隻有夜空和眼前飛流而下的飛瀑,並不像司空錦心那樣可以看透虛無。


    “望天涯似乎和月兒有關,不過,目前還看不出端倪,我得知月兒不好的時候,火速趕了迴來,並沒有走到最後。”司空錦心內心在想什麽沒有人知道,或許他什麽都沒有想隻是想著月兒。


    “月兒身體已經很差了,經常咳嗽,偶爾見血,隻怕是撐不了許久”司空明焦急的道,他和司空錦心一直在尋找趙聆月,好不容易在大魏帝國找到了,卻是眼下的光景。


    “她已經在拚命支撐自己的身體了,那種煞氣,是她根本無力承受的。如果不行的話,我隻能夠再次……”司空錦心的眉頭緊皺,無論如何,自己一定會救她。


    “師父,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夠再次度自身修為給月兒,如果再次度修為給月兒,您……”


    “不要說了,我心裏有數,不過是一個劫數而已。”司空錦心輕描淡寫的樣子,很是俊美,他甚至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再說到劫數的時候。


    “師父,那可是你飛升成仙的大劫”司空明幾乎要跪下苦諫,司空錦心做了個打住的動作。


    “你先去準備,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月兒好轉一點盡快出發”司空錦心倏忽消失在司空明的眼前,隻有司空明一個人淩亂在風中。


    司空錦心沒有去問趙聆月經曆了什麽,她不想她在虛弱的情況下編織任何謊言敷衍自己。


    烈焰幫藏宗頂樓的風很烈。欄杆是趙聆月喜歡的描金朱漆。司空錦心遙望星辰,千年之前,也是這樣醉人的夜晚。


    也是皓月當空,也是自己仰望星辰。遇見一身黃杉的趙聆月禦劍而過。


    司空錦心並非好色登徒子,但是那一眼,他有了心跳,很慢,但是他確實有個人的特征。


    也就是那一眼,司空錦心明白,自己修行千年,隻為了遇見塵世的趙聆月,隻是禦劍而過的趙聆月,根本沒有注意到司空錦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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