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曲澤笙一襲紫色長袍,睡意挽起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窗外月色如水。曲澤笙的眼神變得溫潤如玉。眸子裏的深情讓世人迷惑。


    他注視著睡不踏實的趙聆月,眸子裏滿滿的寵溺,她緊皺著眉頭,微啟朱唇,夢中她似乎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曲澤笙的眼神跟著變的陰冷起來。


    趙聆月覺得背後有一股涼意襲來,頭痛欲裂的感覺驟然而止。那股涼意醍醐灌頂一般闖進自己的血液,卻不冰冷。似乎將自己頭痛欲裂的痛楚慢慢的散去。


    “娘子…你醒了?可是餓了?…娘子……”曲澤笙淺笑,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輕撫著趙聆月如絲般的黑發。滿眼的憐愛,他的一隻手臂自然而然的環在了趙聆月的胸前。


    曲澤笙找了她千年,她果然還在。上天垂憐,他的娘子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裏。


    這一生遇見趙聆月,是他唯一一次感謝上天眷顧的時候。


    “你……你怎麽在這裏……我不是在山洞裏麽?還有你……”趙聆月翻了個身,脫開了曲澤笙的禁錮,不解地看著塌上的曲澤笙。她知道左右不了曲澤笙的行為。雖然這個人美的逆天,但也不能夠如此的輕薄吧。


    “娘子看到為夫一點都不驚喜,為夫好失望”曲澤笙沒有迴答趙聆月的問題,他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戒備,看出了驚恐,他將自己的額頭朝著趙聆月靠了靠,這一世的重逢,自己再也不會錯過她。


    四目相對,他的鼻尖幾乎觸碰到她的鼻尖,趙聆月看到曲澤笙眸子裏有一個小小的自己。他的眸中並無惡意,趙聆月一顆忐忑的心才稍微放下。


    “鬼尊大人,你是要來取我性命嗎?”趙聆月依舊小心翼翼的詢問著,畢竟此人在自己麵前有過喜怒無常,肆意恣殺的一麵,並且形成了不大不小的一片心理陰影,麵積足夠影響趙聆月對曲澤笙出現之類問題的判斷。


    “娘子,你不要生氣,為夫怎麽會舍得取你性命,想要娘子命的是山洞裏的那群東西,不過為夫已經替娘子解決了。”曲澤笙不屑的陳述著,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生死在他看來普通的和吃飯一樣。而他談及別人生死的時候,眸子裏總是含著溫情。


    “那你是來幹什麽?”趙聆月更搞不懂這廝的真正想法。他如果不是有利可圖,幹嘛對自己死纏爛打糾結不放呢。趙聆月突然意識到這家夥是個極其危險的存在。


    “為夫想娘子了。所以來看看娘子”曲澤笙的眸子裏含滿了化不開的甜膩。他甚至在用討好的語氣和她講話。


    “但是我不想看到你,我們本來就不認識,你何必一直苦苦糾纏,再者,你的尊貴我一個小女子也高攀不起。”趙聆月拒絕的一瞬間,他無法相信一個想要自己心的男子,是如何在自己麵前表現出愛的奮不顧身。何況自己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女子。如何受得起他的思慕和愛憐。這家夥的翻雲覆雨不過是為了獲取自己的生命而已。


    曲澤笙的眸子裏燃起了熊熊怒火,和他往昔殺人時候的表情一樣。他的眸子即將變成紫色,趙聆月屏住唿吸直視著他。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再次的不相信自己,自己這一生,什麽時候這樣低三下四的求過別人,這個可惡的女人。


    “為什麽?娘子這樣拒絕為夫,是喜歡上別人了?”曲澤笙憤怒持續了一瞬間,稍後換上淺笑的帥臉繼續求證。他依稀記得,他的娘子目前隻是一個凡人,遠飛之前那個傲視屹立的紫月靈君,曲澤笙莞爾一笑的樣子,落在趙聆月眼裏隻有四個字:恬不知恥,深謀遠慮。


    “管你什麽事。我還沒有嫁人,怎麽就是你的娘子了。還有,你總是平白無故的就喊別人娘子,可見誅心”趙聆月嫌惡的看了曲澤笙一眼,他目前做的事情,無非就是想要自己的心。可他偏偏要說愛自己。如果他敞開了說是想要自己的心,或者自己會高看他一眼。目前他的模樣,在趙聆月看來說不出的討厭。


    “娘子喜歡的人是誰啊?你可以告訴為夫,為夫去殺了他呀,這樣娘子就隻能喜歡為夫一人了。娘子你說可好?為了娘子,為夫屠遍天下又何妨。”曲澤笙眸子裏飄過一瞬的落寞,他不想失去趙聆月,無論她如何看待他,她都是曲澤笙最愛的娘子。哪怕,她這一世愛的人不是他。何況,她那一世愛的人是自己。自己或許是在自作多情而已。


    “你有病啊”趙聆月翻了個白眼,打算一腳把曲澤笙踹下床去。奈何他像個八角章魚一般扒著趙聆月,一點鬆手的意思都沒有。


    這家夥目中無人的樣子,嗜殺成性的姿態,表白的隻是一個意思:作死原來可以這個吊樣子。


    “娘子不要這樣兇嘛,為夫害怕。為夫總是會忘記一些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病,不過娘子放心,為夫永遠不會忘記你。你就是為夫的那劑良藥哦”曲澤笙握著趙聆月柔軟的腳丫淺笑,趙聆月的臉頰接著染上了緋紅,她從來沒有和男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


    曲澤笙帶著戲謔的淺笑,落在趙聆月身上的愛憐,一瞬間看的她癡了,這個男子清澈的眸子,溢滿眼眶的溫柔,棱角分明的臉頰,似那種梨花開般春帶雨的綿綿密密,趙聆月認為,每個女子遇見了都會沉陷在他的溫柔之中無法自拔。


    而這個世界罵了自己能夠還活著的人,估計隻有趙聆月了。何況她還踹了自己……


    “你不怕我是一劑砒霜?毒的你腸穿肚爛呀,死無葬身之地嗎”趙聆月縮了幾次腳丫,始終取不迴自己的腳,隻能狠狠地瞪著曲澤笙宣泄憤恨的情緒。她想,如果他不以他的心為目的,那該多好,她會深愛他的眷顧。而眼前的曲澤笙,趙聆月不願意卑微的麵對。


    曲澤笙似乎看不懂趙聆月的憤怒,迴以溫柔的笑意,笑意裏是滿滿的寵溺和愛憐。曲澤笙將趙聆月的小腦袋攬進自己的懷中。


    “沒有關係,娘子高興是什麽都好,反正為夫是毒不死的,隻因這世間從無害得了為夫的毒物。不過娘子如果非要為夫喝的話,為夫不介意,隻要娘子開心,毒藥為夫也會一飲而盡。”曲澤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趙聆月不由得有些心疼。他這千年經曆了什麽。而他口中的娘子又是何等的幸福,自己不過是擁有了他娘子的皮囊而已,不由得趙聆月閃過一絲妒意。


    曲澤笙附身攬著趙聆月,一切恍如隔世,隔空變換,他的娘子,擱了千年還是迴來了。他想說,無論她以前背叛過自己,拋棄過自己,都不重要了,她迴來了,曲澤笙感覺自己又活了。原來生生世世,自己已經愛她入骨,她已忘記,自己何必耿耿於懷。重新開始她還是自己的娘子。曲澤笙眸子因為激動有些氤氳的氣息。


    愛恨一瞬間,那一年,她絕塵而去,曲澤笙幾乎魂飛魄散。


    那一年,他守候彼岸花畔,忘川河邊,走遍紅塵黃泉路,踏破山關蒼茫臨海莽原。


    那一年,他遇到與她相似的人都以為是愛情,後來才知道,愛隻能是全心全意。


    那一年,他淚流成河,遨遊天際,他悔不當初,可天上人間,碧海長天,再也沒有趙聆月。


    那一年,萬丈霞光驚天動地,待他趕去,所有異象銷聲匿跡。隻有他一人長相思,散不去。


    那一年,大楚帝國一夕淪陷,他嗅到了她的味道,卻尋覓不到絲毫蹤跡。他好恨。


    那一年,她出現在芙蓉鎮,他靠近的時候便知道,他摯愛的趙聆月迴來了。她迴來了,是否是原諒了自己……


    “你已經死了,難道還能再死一次,鬼尊大人,強迫我和你結冥婚也就算了,還要挖我的心,眼下更是荒唐,冠冕堂皇的強迫我愛你。難道在你的心中,愛一個人的方式,就是拿著那個人的自尊,揉碎了,再踩上一隻肮髒的腳嗎?”趙聆月低聲細數曲澤笙的罪行。他想殺她,動手便是。何必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後難道是想讓自己心甘情願獻上心髒,對他以死謝罪?


    曲澤笙的眸子變得有些暗淡,他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麽,為什麽趙聆月如此反感他。或者是他像從前一樣,忘記了自己做過什麽。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滄海桑田世事變遷,但是自己始終忘不掉自己的娘子,而她也是自己唯一存活的動力,到底是怎麽迴事,曲澤笙需要搞清楚。


    “娘子,為夫體溫偏低,但是並沒有死。你摸下。娘子不記得以前……沒有關係,你隻要在,為夫就很高興了。為夫不記得什麽時候和你結冥婚的事情啊,不過冥婚結了,娘子就是為夫注定的夫人了,而且娘子,為夫不會要你的心。千年來,為夫的記憶很混亂,但為夫始終記得你是我的娘子。是為夫唯一的摯愛”曲澤笙一臉的歉意。如果彼此都狠不下心,讓時間證明自己的真心。她不記得無所謂,曲澤笙愛她就好。這一次,自己如何不再負你趙聆月。


    “夫君,求你件事情唄”趙聆月淺笑如海棠般華美。她狡黠的眸子閃過一絲靈動


    “娘子不要客氣,你吩咐就是了”曲澤笙從自己的世界反應過來。他不想永遠後悔中一次次刺痛自己的心。


    “夫君不是鬼尊大人嗎?你把我們的冥婚解除了好不好?”趙聆月假裝誠摯的說道,她知道他不會,他要自己的心,如何會輕易放過自己。


    “娘子要趕為夫走麽?但是娘子你剛剛好危險。如果為夫不在,娘子恐怕死在山洞裏了。為夫是擔心你的”曲澤笙進一步摟住趙聆月皺了下眉頭。她眸子閃過狡黠的瞬間他便知道她的想法,隻是他不死心,想要聽她親口說出絕情的話。無論誰,敢動他的娘子,剩下的路隻能是選擇死或者如何死。趙聆月的不信任和懷疑深深傷害了自己。都是自己不好,才讓她如此草木皆兵。


    “擔心我?你怎麽知道?我的大師兄呢?”趙聆月突然想起自己的師兄司空明還在山洞。而且自己似乎對眼前的曲澤笙態度很差。


    “你喜歡那個竹竿?”曲澤笙傲嬌的背對著趙聆月,一臉的很介意你大師兄的存在。


    “竹竿……他是我的大師兄,我肯定關心他”趙聆月解釋道。自己那個帥氣的大師兄,在曲澤笙的眼裏竟然變成了竹竿,大師兄知道估計會哭死的。趙聆月感覺曲澤笙在乎自己的模樣也蠻可愛的。


    “為夫可是堂堂的鬼尊大人,能夠瞞過為夫的事情,天底下並不多。如果你不高興或者他敢欺負你,為夫可以殺了你的竹竿師兄?”曲澤笙根本不在乎誰生誰死,世人死完於他何幹。他根本不在乎。除了他的娘子趙聆月。殺一個人對於他來說,和刮風下雨打嗝放屁一樣無關痛癢。


    “既然你是鬼尊,天老大,你老二,那鬼尊大人,我大師兄呢?”趙聆月還是不放心司空明,曲澤笙絕對是不會當司空明是活物的存在。他眼中能夠放在心上的人和事,還真沒有。


    “他活著。娘子,為夫要走了,你除了為夫,誰都不要相信可好?娘子你一定要答應為夫。”曲澤笙注視著趙聆月,眸子中閃爍著疑惑。有些東西她既然不知道,他也不能說破。但他明顯對趙聆月關心司空明表示不悅。而他也是這個時候認識了一個人——司空明


    “呃……我最不該相信的人是你還差不多。一會正常一會精神紊亂,做過的事情從來都不敢承認。”趙聆月後半句在心裏嘀咕下沒敢說出來。她確實怕曲澤笙暴走的模樣。


    “娘子有一顆不死之心,得之可飛升成仙成神,三界六道覬覦娘子心的大有人在,為夫知道娘子喜歡你大師兄那種小白臉的男人,可為夫也不黑的。”曲澤笙寵溺的撫摸著趙聆月的頭發。覺得自己的心酸酸的,微笑中隱現無可奈何。趙聆月不愛他,那麽自己愛她總可以吧。曲澤笙有點不舍。每次和她遇見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無論如何,哪怕拚盡自己千年修行,這一世都不要再和她分離,沒有她的孤獨,他再也承受不起。這一世的幸福,必須自己給予,往事曆曆在目曾經在乎,遇到她,再也放不下懂得的愛。


    “那你呢?你不想成仙麽?你不需要得到我的心嗎”趙聆月仰視著曲澤笙魅惑天下的絕世容顏,劍眉星目,長鬢入發,俊逸非凡。他原來美到讓人嫉妒。


    “娘子,為夫是你的夫君。不會傷害你的。”曲澤笙再一次強調彼此的關係。他開始好奇趙聆月為什麽處處提防自己。而他對於趙聆月的反問卻沒有給出迴複。


    “你走吧。”趙聆月背對著曲澤笙說。他到底還是在乎自己能否成仙。他的推諉傷了她的心,所謂不會傷害,或許隻是讓自己死的時候痛快點,心甘情願點吧。


    “你不相信為夫?”曲澤笙微微的皺眉,這世間,有誰敢質疑他的能力和權威,估計隻有她趙聆月一人。因為質疑自己的人都被自己在寂寞孤獨的歲月裏殺盡了。


    “咚咚咚……”門外響起了清晰的敲門聲。


    “……”曲澤笙捂住了趙聆月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出聲。稍後,敲門聲停了,腳步聲一點點遠去了。


    “外麵的根本不是人,而是跟到這裏來的東西,娘子不要怕,為夫在這裏,沒有誰敢造次”曲澤笙傲嬌的看了門口一眼,敲門聲驟然而止。


    “是山洞裏的?”趙聆月警惕的看了曲澤笙一眼。他之前說過已經處理了山洞裏的東西,難道沒有斬草除根。


    “娘子真聰明。你不要離開這間屋子,沒有誰能破的了為夫的結界。”曲澤笙打算朝著外麵發起攻勢,敢如此放肆,分明是在挑釁自己。


    “咚咚咚”敲門聲一聲接著一聲,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樣子。


    “咚咚咚”趙聆月看到曲澤笙的身影變得透明,逐漸的暗淡消失,不覺得有點慌了神。這個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你要去哪裏”趙聆月幾乎是嘶吼出聲的,因為恐懼。那此起彼伏的敲門聲,一聲一聲敲在趙聆月脆弱的心理防線上。


    “娘子是舍不得為夫麽?為夫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完了會再次找娘子的。”曲澤笙淺笑。勉強留下的曲澤笙似乎很痛苦,他的臉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子。


    “鬼尊大人,你需要迴去了”門外一個白衣女鬼,一頭珠翠,不染紅塵,她容貌絕美脫塵。她的語氣堅定認真。她的容顏映襯的趙聆月黯淡無光,原來曲澤笙的身邊有這樣絕世傾城的女子。


    但她眸子掃過趙聆月時候,直勾勾鋪滿的嫉妒怨恨,恨不能一口一口吞了趙聆月。趙聆月直覺認為,此人是曲澤笙的仰慕者無疑。但是她看向曲澤笙的時候卻如柔情繞絲般軟糯。


    趙聆月感到了深深的寒意,夾雜著淡淡的血腥氣息,眼前的女鬼道行很高。而她似乎不是好相處的類型。


    “連如霜”曲澤笙隻是平靜的念著女鬼的名字。沒有任何表情,不溫不火,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生氣。而他不怒自威的氣勢,已經讓這個名叫做連如霜的女子瑟瑟發抖。


    “鬼尊大人,你的身體已經開始虛弱了,不馬上迴去恐怕後果很嚴重”連如霜上前一步,準備靠近曲澤笙。


    “放肆,本尊的事情什麽時候由你說了算的”曲澤笙橫了連如霜一眼,沒有責備也沒有憤怒,連如霜卻在一瞬間換上了巧笑倩兮的容顏。


    “鬼尊大人得佳人相伴。眼光不錯”趙聆月淺淺道,如果他們兩個真的能夠湊成一對,自己豈不是解脫了。


    “她是本尊尋了千年的夫人,你可以放棄本尊了,娘子你是在嫉妒嗎?”曲澤笙驕傲的說著,眸子裏,嘴角邊掩飾不住的喜悅。甚至他鬢邊的發絲都在微笑。輕輕的刮了下趙聆月的小鼻子。


    “曲澤笙,你竟然當著本夫人的麵調戲其他的女人”趙聆月心下狠狠地道。卻沒有說出來駁曲澤笙的麵子,好歹人家還是個鬼尊呢。


    不識時務的曲澤笙此時卻攬過趙聆月的肩膀,秀了一把理所當然的虐狗恩愛。


    “鬼尊大人說的是”連如霜眼中充滿了憤恨,眼角卻含著虛假的笑意用來表達她情非得已的祝福。找到了又怎樣,隻是沒有死。活著的人終究會死的。


    “知道就好”曲澤笙淡淡的道,最終沒有說出那句絕情的話。


    “但是你現在需要跟我迴去幽冥調養身體,不然……”連如霜滿眼的溫柔和不忍。她再次催促曲澤笙趕緊離開。


    就這樣,趙聆月看著曲澤笙被眼前的連如霜扛走了,是的,像抗麻袋一樣扛走了,而她,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知道了一個女鬼叫連如霜,似乎她還對曲澤笙有點意思。


    “咚咚咚”,此起彼伏的敲門聲響了整整一夜。但是有驚無險,後來趙聆月在困意中酣睡而去。


    趙聆月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被子裏。她不想聽也不想去想外麵的事情,但是,那扣人心弦的敲門聲,確實讓趙聆月很害怕。


    “你在害怕,還以為你多大膽子呢?抬起頭看著我”一個空靈的女鬼聲此起彼伏。很是不屑一顧。


    “連如霜?你不是跟著曲澤笙走了麽?”


    “鬼尊大人已經沒有問題了,有問題的是你,你為什麽要活著,為什麽不去死,他找了你千年沒有你的消息,為什麽在他即將愛我的時候出現,你應該去死,隻是,你的心對鬼尊大人還有略微用途,否則,我絕對會馬上殺了你。”連如霜完全不顧及自己嘴臉的醜惡。他隻想趙聆月死掉,於是她伸出自己的手想要貫穿趙聆月的身軀,被她靈巧的閃身躲過。如果單憑功夫,世間能夠傷到趙聆月的人不多。


    “你恨我,因為曲澤笙不愛你,愛恨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趙聆月不懂,是連如霜想要殺自己,還是曲澤笙想要自己死。如果是連如霜他還可以接受,如果是曲澤笙。趙聆月驀然的一陣傷心。


    “鬼尊不是不愛我,是因為你才拒絕我,你都死了千年,鬼尊即將放棄的時候,你竟然又出現了,你說你是不是該死。”連如霜的眸子變得血紅,她恨急了眼前的趙聆月。


    連如霜陪著曲澤笙走遍四海五湖,山嶽百川,隻為了陪他,至於他是在找尋一個叫做趙聆月的女子,她根本不在乎,一個死去千年的人,如何能夠複活。


    連如霜堅信曲澤笙總有一天放棄趙聆月,總有一天愛上自己,隻要自己一直守候在他的身畔,那麽他就說不可取代的存在,事實證明,連如霜在曲澤笙的生命中扮演的確實是個值得尊重的角色。至少曲澤笙從來不曾苛責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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