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了轉達的話,隻是來這裏,見她一麵而已。沈憐看到他進來時,一眼便認出來了,他是妖帝。畢竟,原主對他的印象,深刻到極點。哪怕沒見幾麵,原主也對他,至死不忘。眼前的男子,一身紅色錦袍,黑線勾勒,玉冠束發,倒是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


    光看他的外表,會以為,他隻是一個豐神如玉的公子而已。可是,他的狠辣無情,原主卻是領教過的。她現在會落得如此地步,也是拜眼前人所賜。沈憐對他,可沒什麽好感,而且原主說了,要報仇的對象就是他一人。


    沈憐是要替原主,報這個仇的,而現在,仇人就站在她眼前。不過,她什麽也做不了,隻能隱忍下去。除了忍,她什麽也做不了。如今,他們強弱懸殊,她是階下之囚。所以,她要做的事情是,逃出去,而不是報仇。在妖帝麵前,她自然不動聲色,不讓眼神中,流露出恨意來。


    “我說過,要想我說出來,必須先放我出去。”


    那個妖帝,紅袍男子聽到她的話,看了過來。當他迎上那雙眸子時,有點微微驚訝,他覺得,眼前的女子似乎哪裏變了。之前的她,隻是倔強,不肯妥協而已。她還是會害怕的,麵對他時,她是害怕躲避的。從她的神情與眼神,都看得出來,那盡力掩飾住的平靜下,暗藏的恐懼與害怕。


    可是現在,她的眼神中,神情裏,一點恐懼之色都沒了。她現在,是真的不害怕了,不是強裝的鎮靜。這一點,他還是分辨得出來的。


    短短幾日,她居然變了,是什麽讓她的膽子大了起來。以為,自己想要知道那些事情,所以一定不會殺了她嗎?她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他是想知道那些事情,不過也不是非她不可的。畢竟,那個人身邊,除了她以外,也不是沒別人的。


    所以,他不是非她不可,沒有選擇的。隻是,既然把人擄了來,又浪費了好幾日時間,他不想浪費了而已。如果能逼她說出來,也好。如果不能,那麽就讓她死在這裏,到時候再送於那個人。看到那個人傷心難過,也是挺好的,不是嗎?


    所以,想要讓他,受她的威脅,不可能。妖帝容隱漫不經心地看向她,“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繼續受著。休想讓本帝,受你的威脅行事,不可能。之前,讓你待在舒服的地方時,你不肯說。如今,你到了這裏,難道還想出去嗎?”


    與他談條件,她還不夠格,這是容隱此刻的想法。


    沈憐一聽他這話,有點驚訝,不過也不氣餒。她從來不是那種,容易放棄的人。“是嗎?妖帝陛下,你這麽無所謂,我說與不說的話,那麽何必費這番功夫,把我擄來此地呢。還一直派人,逼迫我說出來,你真的不想知道那些事情嗎,還是你以為,我知道的那些,其他人也會知道。”


    她竟然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嗎?容隱有些驚訝地看向了她,突然,他想聽下去了。她還能說出一點什麽來,讓他改變心意呢。如果她有法子,說服他,讓她離開這裏,他也不會反對。不過,就要看她的本事了,否則,弄巧成拙,隻會遭受到更痛苦的折磨。


    沈憐繼續說了下去,“妖帝陛下,你應該知道,我是師父千年來,唯一收在膝下的徒弟。與那些在他身邊伺候的人,可不一樣。否則當初,你為何選擇了我,擄我來此,而不是別人呢。對不對,我知道的事情,其他人,可未必會知道。而且,你已經打草驚蛇了,再想從仙山上擄人來,恐怕沒那麽容易了吧。”


    再說,他身為妖帝,不可能那麽閑著,一直去仙山守株待兔吧。說不定,師父在那裏,已經設下陷阱,正等著他上門去呢。


    這一點,他應該能想得到的。所以,沈憐才這樣說的。她一邊說著,一邊悄悄地觀察著,妖帝容隱的神情變化,或者眼神的變化。她一直在察顏觀色中,現在,這個機會可難得了。要不能說服容隱,在這個時候,帶她出去,那麽等待她的,就是繼續的折磨與痛楚。


    而且下一次,恐怕他都不會,來見她了吧。所以,她必須說一點有用的東西,出來。不然,怎麽能引誘他,答應帶她出去呢。


    沈憐思量過了,所以下一刻,她就說出了一件,關於她師父之事,而且是容隱極感興趣的事情。她隻是提了一句,隻有開始,卻沒再往下說了。話說一半,她就停下了,“如何,妖帝陛下,對此事可感興趣嗎?那麽,你若想知道後麵的事情,或者是其他的秘密,就先把我從這裏,帶出去,讓人來治我的傷。”


    “如果我不答應呢,若我繼續用酷刑折磨你,我看你也撐不了多久。你現在,還不夠資格,來與我談這個條件?”


    “是嗎,如果是這樣,妖帝陛下盡可出去,不用理會我。正如你剛才所言,我撐不了多久了,到時候一命嗚唿在這裏,大不了一死而已。我若是決定了,不說,任誰也逼不了我。妖帝陛下,我說到做到,你若不信,大可以一試。”


    沈憐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大不了任務失敗,再來一次好了。或者,付出一些代價來,重來一次。她已經決定了下來,他若不答應,她決不會再開口。


    她的眼神堅定至此,她不止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如此。容隱從她眼神中,了解到了這一點,如果他不同意,她真的會這樣做。任憑遍體鱗傷,哪怕性命攸關,她也不會再妥協下去了。這是她的決定,不容更改。容隱這樣看著她,好久,好久。


    最後,他臨走之前,隻說了這樣一句話。“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如果你肯說出來,本帝就不讓人繼續打你了。你若是執意不說,那麽你就繼續好好享受在這裏吧。本帝從不會,受人威脅,不管為了什麽。你這樣打算,未免打錯了算盤。”


    他就這樣拂袖離去,沈憐也不言後悔,隻是繼續沉默著。果然一天以後,她還是不願意妥協,這酷刑也就繼續折磨下去了。


    他們每天變著花樣地,折磨她,傷害她。她的傷,一再加重,不過她從此,再沒開口說過一句話。無論施刑的人,如何逼迫,她都沒說一個字。就這樣咬牙硬忍著,受著,捱著,等到容隱再來,她已經傷得奄奄一息了。


    那個施刑的人,上報她的情況,再這樣打下去,她承受不住了。她的身子,快不行了,再這麽下去,她很快就會死的。所以,那個人上報了妖帝容隱,等候他最後的決定。如果,他不在乎那女妖的命,那麽自己就繼續打下去。


    如果陛下在意,那麽,就要做最後的決定了。容隱來到這裏的時候,那個施刑的人,立即上前,向他匯報情況。


    “陛下,那女妖,從您離開那一日起,什麽話也沒說了。無論小的如何用刑,折磨她,逼迫她,她就是一言不發。小的真的沒辦法了,而且,她的身子也快撐不下去了。再這麽打下去,也就是這兩日的事情了。所以,小的不得不上報,請陛下定奪。”


    容隱看向他,“她真的,一句都不肯說了,無論受多大的痛苦?”


    “是的,陛下。”


    說話間,他們來到了她麵前,就看到她被那樣,綁在木架上,一動不動。就算聽到他們的說話聲,也沒抬頭,看他們一下。就好像,她沒有聽到一樣,可是,容隱看出來了。她分明,是有感覺的,她是知道他們來了的。


    他再次來到她麵前,此刻的她,已經傷重,與幾天前大不一樣了。“你還是不說嗎?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命了嗎?”


    聽到容隱的聲音,沈憐終於有了反應,她慢慢地抬頭,看向他。隻是,她此刻狼狽之極,頭發淩亂,衣衫也是髒亂不堪。有些汙漬與血跡,混在一起,發出的氣味,也有些難聞得很。而且,她的臉上,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很髒了。


    看到他又過來了,她知道,自己還是賭贏了。這些天的苦楚,她不會白受的,總有一日,要從容隱身上討迴來。


    “你來了,你還是來了。你終究還是想知道的,對嗎?”不然,他放任她,死去就好了。正如他所說,大不了去換一個來,繼續逼問。可是,他沒有,他還是來看她了。盡管這幾日,把她折磨得不輕,渾身都痛,就好像快要死了似的。


    可是,她終究,還活著呢。她不會這樣,輕易死去的。她的眼神,還是那樣堅定,和幾天前一模一樣。這不是倔強,而是堅定不移,容隱在心裏想著。


    “你挺有骨氣,不說就是不說,你就不擔心,本帝不迴來了嗎?如果,本帝看著你死呢?”


    “那就是我自己的命數了,天意如此,我也沒有辦法。可是,我終究是,賭贏了,不是嗎?你還是,不舍得看我死去。”


    聽到她虛弱的話,仿佛下一刻,都會斷掉似的。容隱目光微變,“你不要以為,你能一直威脅本帝妥協。你這一次賭贏了,不代表下一迴,還能有如此運氣。”


    “那就,咳,拭目以待。”沈憐下一刻,氣喘了起來,身子難受得很。她現在就連說話,也是費力得很,說完這些話,她的氣息就不穩了起來。喘了一會,沈憐才平靜下來。而容隱一直從頭到尾,這樣冷漠地看著她,絲毫不曾動容過。


    在他眼裏,原主與她,隻是螻蟻而已,渺小到了極點。所以,他在原劇情中,才能這樣,毫不在乎地任由原主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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