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他們此時正處於一上一下的姿勢。他在下,她在上,鸞飛的雙手撐在他兩邊,就這樣低頭看著他。這一變化,也讓蕭壁驚訝了。本以為她並不情願,所以他打算不要勉強她,就這樣離開。可是,下一刻,他們就天翻地覆了。


    居然是她,一個小女子,把他壓在了身下。然後,蕭壁聽到了她的聲音,“皇上,臣妾剛才隻是在些害怕,您讓我自己來,我就不怕了。”蕭壁那個時候,在她身下,一直注視著她。下一刻,隻看到身上的鸞飛,一把扯掉了頭上用來固定發髻的金簪。


    然後一頭如墨長發就這樣披泄而下,他似乎已經聞到了發間淡淡的幽香。然後,她直接吻上了自己的唇,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而此刻,蕭壁所作之畫,畫的正是此情此景。兩人在喜床之上,一上一下就這樣注視著彼此。


    正是鸞飛當時,把他壓在身下的情景,而她的一頭青絲已經傾泄而下。兩人互相注視著彼此,栩栩如生,宛若當夜情景再現。沈憐看到這幅畫,不由地扶額歎息。他絕對是故意的,居然畫這樣的事情,在畫像之上給她。


    蕭壁站在一邊,一眼便看出,她此刻在想什麽。一定是在迴想當夜的情景吧,蕭壁想到這裏,眼前也浮現出當夜的情景。所以,他不由地掩唇輕笑。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沈憐才清醒過來,然後似嗔非嗔地瞪了他一眼。她連忙把桌上的畫,收了起來,免得被院首大人看到了。


    到時候,可真是羞死人了,身為女子,居然如此不矜持。她的新婚之夜,居然如此彪悍,可不能讓人看到了。否則,她以後,就要抬不起頭來了。盡管這事,是鸞飛本人做的,並不是她沈憐做的。可是,鸞飛本就是她呀,前世也是她啊。


    所以,沈憐決定,她要把這幅畫好好地收起來,不讓其他人看到。蕭壁站在一邊,負手而立,此刻臉上的神情,卻是似笑非笑。他看著她,把此畫卷了起來,然後小心地收藏好。他不由地掩唇一笑,然後又被她“狠狠”一瞪。


    於是,他終於不再笑了。沈憐覺得,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他外表看起來溫潤如玉,就像一個風度翩翩的君子。可是,他內裏全是黑的,溫柔卻腹黑極了。沈憐把畫收藏好之後,才迴到了桌邊坐下,順手拿起了一杯茶送到嘴裏。


    等她剛剛喝了一口,要往下咽時,身邊傳來一個清潤的聲音。


    “這杯茶,咳......是我剛才喝過的......”聽到他的話,沈憐立即咳嗽了起來。那還沒來得及下肚的茶水,就這樣嗆著了她。於是,她止不住地咳嗽起來,而且有些沒完沒了的趨勢。而且沈憐的小臉,立即紅了起來。一半是嗆著,一半是羞的。


    蕭壁肯定是故意的,早不說,晚不說的,偏偏在她剛剛要咽下的時候說。而且,他現在臉上的神情,看似關心與焦慮,實則那唇角還上揚著呢。當她眼瞎嗎?看不出他壞心眼的,故意捉弄她。於是,沈憐好不容易平複下來之後,便立即扭頭不理他了。


    太過分了,看她真的生氣了,而且自己怎麽哄,都沒用了時。蕭壁終於知道,他這個玩笑,開過頭了。於是,他立即放下身段,也不擺皇帝的架子,使勁說好話去哄沈憐。甚至是,最後,他向她認錯了,表明以後再也不會了。


    沈憐還是背對著他,所以蕭壁沒有看到,她此刻臉上的神情。他隻聽到,前方傳來鸞飛有些低沉的聲音,那語氣中的不悅,濃烈地讓他忽視不了。“好了,這一次就算了。要再有下一次,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這就好,我保證,下次不這樣捉弄你了。”蕭壁立即保證道,他剛才也隻是臨時起意而已,並不是純心的。哪裏料得到,鸞飛她真的生氣了。不過也是,他轉念一想,剛才她在措不及防之下,被他的話一激,就嗆著了。咳嗽了半天,才平複下來的,那一雙眸子都紅了起來。


    所以,她生氣,也是應該的。這不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一直被悶在內殿之中,有些無聊了嘛。所以,在她表明,算了時,蕭壁是開心的。


    於是,這件小事,就這樣翻篇了。而緊接著而來的,就是真正的主戲了。這些日子以來,兩方一直在暗中鬥法,讓蕭澤那一邊,已經快被逼得瘋了。本以為蕭壁重傷昏迷之後,蕭澤就可以取而代之了,趁此機會,發展自己的勢力。


    哪怕以後蕭壁醒來了,也一切為時已晚。可是,蕭壁那一邊的人,一直嚴防死守著,他一點便宜也占不到。更有甚者,那邊的人,一直在折斷他的羽翼,削弱他的勢力。一開始,蕭澤並不在意那些已經群龍無首之人。可是,冒犯的結果就是,他自己被逼得幾乎無路可走。


    連連失利之後,蕭澤也明白過來了。看來,這是一場針對他而設的局,等著他自己露出馬腳來呢。他之前以為蕭壁重傷,這件事情確定無疑時。難免有些氣焰囂張了,做事的時候,也不如以前那般謹慎顧忌。所以,就進而造成了這樣的局麵。


    這一日,在王府書房之中,蕭澤正與心腹謀士在布置接下來的一切。其中一個年過中旬的謀士率先道,“王爺,如今看來,我們是上了皇上的當了。他是故意這樣示弱,引我們上鉤呀。皇上那一邊的官員,不但沒有因為群龍無首而慌亂了陣腳,反而是步步為營,把我們打擊得不行。”


    就像一張精心織就的網,正把他們一步步引入深處啊。蕭澤如何不明白,他要是現在還看不明白這一切,是某人的計謀的話,恐怕他真是白活了。可是,他現在發現,已經損失了不少人與勢力了。如今,他與蕭壁那一方,已經是實力懸殊了。


    現在再後悔,也晚了呀,如今該如何彌補呢。


    那個謀士捋了捋黑須,道:“王爺,如今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再想縮迴去掩飾,也沒用了。他們已經出手了,就不會再放過我們了。所以,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吧。或許,還有機會,還有贏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走最後一步,率兵逼宮?隻要蕭壁落在我們手裏,就像掐住了他們的咽喉,那麽一切還有挽迴的機會,對嗎?”


    那個謀士點頭,“王爺,這次我們是,不成功便成仁啊。這一步,最後的一步,實在是無計可施了。否則,再這麽下去,我們隻能被他們一口一口地吞噬幹淨。到時候,再想後悔,就一切太遲了。一頭猛虎,要是被拔了牙齒與利爪,還能有什麽用呢。”


    是啊,他們現在的所作所為,就像在拔他的牙齒與利爪一樣。他不可以再這麽猶豫下去了,否則有一日,他不但無力反抗,甚至是無力自保了。到時候說什麽,都是晚了。如今,趁他們不備,直接率兵逼宮,把皇宮控製在手心裏。


    或許,他還有一搏的機會。否則的話,他隻能任人宰割了。不,他絕不會做那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他也不想,後半生,隻能苟延殘喘地活著。


    不如,趁著現在,放手一搏吧。大不了,就是事敗一死,總好過束手就擒,被人任意擺布要好。於是,蕭澤的目光陰鷙狠毒了起來。蕭壁,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這一日,一大早就陰雨綿綿的,天色陰沉,讓人的心情也不怎麽舒服。沈憐待在內殿的塌上,從醒來開始,她的眼皮一直在跳。仿佛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難道是,沈憐忽然想到了什麽。今天,不就是原來,蕭澤逼宮的日子嗎?


    這一次,與前兩次不一樣。前兩次這個時候,蕭壁中毒已深,已經是奄奄一息了。而在這一日,蕭澤帶兵進宮,殺了內官大人,也把蕭壁囚禁了起來。然後也就在這一日,蕭壁死了。隨後,就是蕭澤繼位,成為了皇帝。


    而這一次,蕭壁沒有中毒,也沒有為她運功逼毒損失了太多內力。所以,他現在的身體好好的。之前那次行刺,不過是受了點小傷而已。又在內殿養傷多日,他現在早就好了。如今,一切蓄勢待發,就準備著最後一戰呢。


    而今日,這不詳的預感,是不是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蕭澤逼宮之事,還是會在今日發生,是嗎?沈憐看著在窗邊,負手而立的男人,不由地問出了口來。“皇上,蕭澤是不是會在今日......”不等她說完,蕭壁就轉過身來,看向她。


    他的目光平靜如水,不起一絲波瀾。也讓沈憐的心,安心了不少。“鸞飛,你也猜到了,不是嗎?就在今日,一切都會結束的,朕已經等他多日了。”果然,就是在今日,蕭澤終於被他逼得走最後一步了。


    蕭澤現在,已經什麽也顧不得了,生死榮辱,最後一搏而已。勝了,他就可以扭轉局勢,成為皇帝;敗了,蕭澤就隻能接受失敗者的下場了。也許那個時候,痛快一死,或許是最好的結果。反而是讓他活下來,才是最痛苦的。


    像蕭澤那樣驕傲的人,如果被囚禁終生,恐怕隻會讓他覺得,比死還要痛苦吧。所以,沈憐似乎已經能看到那樣的畫麵了。蕭澤的落敗,已經是定局了。這一次,不是蕭壁無奈之下的妥協,而是精心算計下的,引君入甕。


    蕭澤一但進宮,就會變成甕中之鱉,再也跑不了了。而他們,也的確是等了多日了。終於,這最後一戰,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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