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因為我要讓你清醒過來,不能再這麽消沉度日了。一個大男人,有什麽放不下的,你再這樣下去,隻會讓人看笑話。”她停頓了一會之後,又道,“不過太師你要想讓人看笑話,那我也無話可說了。我勸也勸了,說也說了,至於聽不聽,你自己看著辦。”


    話音未落,她就要準備離開了。勸得太多,反而不對勁。別顯得太刻意了,這樣也不好。顯得她別有企圖,別有目的。讓他起了戒心,以後攻略起來更加困難。這麽想著,沈憐轉身就離開了這間房,又繞了一圈才迴到原來的房間裏。


    一進去,發現冬夏已經把一桌菜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不過是一點剩菜而已,基本上已經全部吃完了。小姑娘胃口不錯嘛,這一桌菜可不少分量啊。至於那個喚作鶯鶯的清倌,還在那裏彈著琵琶呢。不過曲子已經換了,想來是一直彈到現在了。


    一看到她進來,冬夏激動地站起身來,快步走了過去。當她來到沈憐旁邊的時候,太過激動,一下子扯住了沈憐的手臂。“姑......公子,你可迴來了。你再不迴來,我就要撐不下去了。我已經讓那位姐姐彈了七八首的曲子了,再這麽下去,就該彈完了。”


    就是那位鶯鶯姑娘會的曲子,要彈完了。聽完冬夏的話,沈憐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來。她連忙掩唇一笑,稍後才道:“你啊你,不過我看你胃口不錯嘛。一桌的菜,全吃完了呀。”胃口夠大的呀,這一桌少說也有七八碟的菜呢。


    “這不是閑的嘛。”冬夏尷尬地笑笑,撓了一下自己的頭。


    沈憐來到桌邊,氣定神閑地坐了下來。“好了,鶯鶯姑娘,你可以下去了。我們這邊,很快也要走了。”她忽然想到了什麽,看向冬夏,“冬夏,賞錢。”


    冬夏立刻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荷包,然後打開,從裏麵抽出了一張銀票來遞給了那位姑娘。鶯鶯姑娘向她們行了一禮,謝過之後,才離開了。看她走了之後,沈憐拍了拍冬夏的肩膀,“走,我們也走吧,時間也不早了。”


    她們一直到離開這裏之後,走在大街上時,冬夏才問出了疑惑。“姑娘,你做什麽去了,一桌菜也不吃,那麽好看的表演你也不看。”一開始的時候,姑娘就離開了;一直到快結束時,她才迴來的。姑娘到底做什麽去了。


    “也沒什麽,我就是去安慰了一個人。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呢。”


    冬夏順嘴問道,“安慰什麽人啊,姑娘你有朋友在那種地方嗎?”那可是全城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呀,怎麽會有姑娘認識的朋友呢。是樓子裏的姑娘,還是那些來嫖的客人啊。好像哪一種,都不是什麽好人啊。


    沈憐摟住了她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小冬夏,這你就別打聽了,姑娘怕嚇著你。”這件事情,她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畢竟,現在,還不是時候呢。她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計劃還沒有真正展開,就被人扼死在了搖籃之中。


    尤其是,要是阿姐或者阿爹知道了,非罰她禁個一年半載的足不可。這件事情,恐怕是阿姐都不會幫她的。所以,她可不敢說啊。


    兩人一迴到南宮府,沈憐就被人帶到了書房,阿爹的麵前。今日的阿爹一襲黑色錦袍常服,金絲勾邊,那修長的身軀一點不輸年輕人。一看到她來了,而且還是一身男裝打扮,南宮軒隨意地問道:“阿月,你做什麽去了,還穿著男裝啊?”


    沈憐看他問得隨意,她便也迴得隨意。“沒什麽,去見一個朋友,順便安慰她一下而已。至於穿著男裝,是因為......那個地方男人較多,女子裝扮前去不怎麽方便。阿爹,你找我,什麽事啊?”


    南宮軒倒沒有揪著這件事不放,“也沒什麽,阿爹想著,也大半日沒有看到你了。所以找你來,看看你的書法與字,練得如何了?”要知道,南宮月對武功,兵法都感興趣,學得也不差。但是,她一麵對這些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什麽的。她就,不怎麽樣了,也隻是馬馬虎虎能過關就是。


    所以,他經常抽空來看她的這方麵學得如何。沈憐也不推諉,直接上前,來到了他的身旁。然後她拿起硯台中的墨來,就勢磨了起來。磨完之後,她就從筆架上拿出了一支筆來,順勢在宣紙上寫了起來。隻見她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一氣嗬成。


    至於她的字,沈憐是專門練過的,不過她剛寫的字也迎合了原主的字。因此,看起來,這一行字雋秀雅致。未幹的墨跡暈染出一種淡淡的空靈之美,當然也有缺點。不過比起之前的字來,如今阿月的字已經好得太多了。


    要不是看著她親手寫出來的,與之前的字也有幾分相似,南宮軒幾乎要以為不是出自阿月之手了。“好,很好,阿月的字有進步。以後啊,要繼續努力,不光是練字,而且啊琴棋畫這幾方麵也要練知道嗎?”麵對阿爹的諄諄教導,沈憐欣然接受。


    她又在書房待了一會之後,才離開迴自己的閨房去了。沈憐迴到自己的房間沒有多久,就聽到冬夏在門外通報,有清王府的人來。一定是阿姐,派的人來。沈憐起身迎上前去,隨著房門的打開,阿姐身邊的貼身婢女秋楓站在外麵。


    秋楓可是從南宮府陪嫁過去的婢女,也是跟了阿姐多年的貼心丫頭。她從來都不離阿姐身邊的,今日怎麽過來了。彼時,沈憐已經換迴了女裝。“秋楓,什麽事啊,阿姐讓你來的?”


    “是,姑娘。”秋楓點頭,笑盈盈地向她行了一禮。“是這樣的,我們家姑娘今日在王府中,突感心神不寧,擔心府中親人是否出了事。所以特差奴婢過來看看,奴婢剛去見了老爺,現在便來見姑娘。姑娘今日,可安?”


    原來是阿姐不放心她啊,沈憐頓覺安心,“秋楓迴去告訴阿姐,我好得很。再說了,在這南宮府中,自己家裏,我能有什麽事不好啊。”


    秋楓又福了福,“好,奴婢一定轉告我家姑娘。姑娘,奴婢先迴王府了。”目送著秋楓離開,沈憐才轉身迴自己房裏。


    她一進來,冬夏就跟在後麵也進來了。“姑娘,大姑娘對你,可真是關心呢。即使已經嫁到了清王府,大姑娘也依舊在牽掛著你啊。不過姑娘,那種地方,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去了。你不知道,我在那裏可嚇得不輕啊。我一直在擔心,會東窗事發,要是被老爺和大姑娘發現,奴婢的皮恐怕就保不住了。”


    “我阿爹與阿姐,什麽時候這麽兇殘了,還要扒皮抽骨啊。”沈憐故意打趣她。


    冬夏連連搖手,“不是,奴婢可不是這個意思。那隻是一種比喻而已,老爺向來仁善,最多也就是把奴婢驅逐出府了。可是,奴婢絕不離開姑娘的。”


    “你以後嫁人了,也不離開?”


    冬夏認真地道:“奴婢不嫁人,奴婢還要陪著姑娘以後嫁到夫家去呢。到時候,姑娘在夫家,一定會覺得不適應。但是有奴婢陪著,總有可以說話的人呢。對不對,姑娘?”


    沈憐是知道,古時候的貼身奴婢,都會隨小姐陪嫁到夫家的。可是,她也不想耽誤人家姑娘的青春年華呀,“你要真是一生不嫁,我豈不成了大罪人了。你看看你,那麽水靈的一個小姑娘,要是為了我不嫁人,多可惜啊。”


    冬夏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提出另一個建議來。“姑娘你要是擔心這個的話,就把奴婢以後嫁給你夫家的侍從。這樣的話,我們依舊能在一起,不用分開。而奴婢也嫁了人,姑娘就不用擔心奴婢孤獨了。姑娘,你覺得這樣可好?”


    她是真的忠心耿耿啊,一直在為自己著想。就算是以後嫁人,也是一樣為了她。沈憐很感動,冬夏與南宮月同歲,認真說起來還比南宮月小上幾個月呢。所以,沈憐可算得上是她的姐姐。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雖然攻略愛情之路困難重重。


    可是,她收獲了親情。比如南宮雪對她這個妹妹的愛護之情,比如南宮軒對這個小女兒的疼愛之情,也比如冬夏對她這個姑娘兼姐姐的陪護之情。都讓她感動不已,原來,在這裏也能體會到深厚的親情滋味啊。這麽一想,她有些想念遠在現代的父母了。


    雖然對她父母來說,她隻不過是離開了大半日而已。但是對沈憐來說,她已經離開很多年了。不知何時,她才能迴現代與他們重聚呢。


    冬夏見她走神,便伸手在她麵前搖了幾下。“姑娘,你想什麽呢?”


    沈憐搖了搖頭,她沒想什麽,隻是在思念現代的父母而已。可是,現在,她無論如何是見不到他們的。她也隻能,思念而已了。


    南宮軒,他的性子與沈憐現代的爸爸是不一樣的。她的爸爸就是個老好人,什麽都由著她,寵著她;但南宮軒不一樣,他雖然寵愛女兒,卻同時也嚴厲要求。而且,他殺伐果斷,絕不是老好人。


    至於,南宮雪,她在現代是沒有姐姐的。確切說她是獨生子女,沒有任何兄弟姐妹。在這裏,她突然有了一個姐姐,一個疼愛她嗬護她的姐姐。這種滋味,讓沈憐覺得甚是難得與新鮮。就算不為了原主,她也會保護好這個姐姐的。


    南宮月,其實她很幸福。有這位的爹爹與姐姐保護著她,怪不得她願以靈魂之力為代價,也要救他們了。換作是她,無論付出任何代價,她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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