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白了,此刻原主的身體早已死去,留在這裏的就隻是她的魂魄與原主的記憶而已。隻不過在他人眼中,她的容貌與原主一般無二。在他們眼中,她就是原主楊菱華。如果今日,她的魂魄被眼前這個白衣道士打散的話。


    那被打散的,就是她自己本身的靈魂。即使有係統君在,她的靈魂也會受到巨大的創傷。所以,這已經不是讀檔重來的問題了,而是攸關她魂魄的大事。她的靈魂要是......那麽她的肉身估計也就會真正的死去了。所以,說是生死攸關,一點也沒錯。


    楊菱華甚至在想,要不要此時唿喚係統君,讀檔重來呢。畢竟,先保住她自己的魂魄最重要。白衣道士看著那個女子,發現她居然走神了。他不禁有些不解,如此危險的時候,她怎麽會走神呢?她在擔心什麽,或者說她在擔心自己會驅散她的魂魄嗎?


    “雖然我知道你那樣做,不過是在自保而已。”沉默半晌,他終於還是開了口,“而且是他先挑釁,要對付你的。不過,他終究是死在你的手上,我終究與他是同門師兄弟。這件事情,我必須給師門一個交代。這樣吧,我超渡你入輪迴,也算是給師門一個交代,至於你也不至於魂飛魄散如何?”


    楊菱華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原以為他會為那個道士報仇。不過,她也不能被他超渡入輪迴。這不僅僅是任務失不失敗的問題,而且她要是入了輪迴,豈非永遠迴不了原來的世界了嗎?所以,她不能妥協,放棄。“很抱歉,我不能,我也不願入輪迴。”


    “既然如此,那我隻能得罪了。”白衣道士對她的迴答,並不覺得意外。死後之靈魂,還留連在這人世,必定是有原由的。她會有如今的修為,必定有她的執念存在。或為情,或為仇,總之她有她不願放棄的執念存在。


    可是,他也必須給師門一個交代。雖然這件事,不能全怪罪於她,不過,師弟終究是死在她的手上。而且,一個沾染了人的鮮血的女鬼,她心中的戾氣隻會漸漸加重。到時候,說不定,她會變成危害人世的厲鬼之流。


    他並不用道士常用的拂塵,而是用黃色的符咒。那符咒一張張從他袖中飛出來,連成一線,如一條黃龍一樣朝她而來。一道道的靈符,把她困在了中間,即使未曾觸碰,她也已經能感覺到那符上的灼熱之力了。對於鬼怪來說,靈符無疑是克星無疑。


    楊菱華沒有猶豫地變迴了原來的樣子,一襲白裙及地,一頭青絲不紮不束地披散在身後。隨著周身越來越強烈的陰風飛舞著,她的臉色蒼白無比。這才是她身為鬼的樣子,雖然並不可怕,不過卻蒼白得讓人一眼看出這不會是人類。


    其實她還是遮掩了一二,原主是被她師門一掌打死的。所以,她真正的鬼樣,應該是從頭頂不斷流血下來的樣子。她還是用法力掩藏了這血腥的一幕,袖中兩條白綾飛速地出來了,迎上了那些符咒。那白綾千般變化,似孔雀開屏、似蓮花綻放、似飛龍穿梭。


    她的嬌軀也隨之旋轉,愈轉愈快。楊菱華忽然從地上翩然飛起,玉手輕揚間,又有兩條白綾輕揚而出。她飛在綢帶之上,纖足輕點,衣袂翩飛。宛若是淩波仙子,又似有無數花瓣飄飄蕩蕩淩空而下。飄搖搖曳,一瓣瓣,牽著一縷縷的沉香......


    白衣道士這一迴,收起了輕視之心。看來,這女鬼果然有點本事。也是,能這麽快,在數年間修出實體的豈會是如表麵看上去一樣柔弱的女子。那本該柔軟的白綾,此刻卻把他的靈符一道道打了下來。四條白綾靈活穿梭在他的靈符之中,似是在打開一條出路來。


    他飛身而起,在半空中停下,手腕翻轉間,又是幾十道靈符朝她飛去。而且,這幾十道靈符一到她周身旁邊,就開始自燃了起來。


    那絢麗的火焰,飄浮在她的周身,為她蒼白的臉色增添了幾分光亮。可是,這美麗的火焰,卻是致命的,她絲毫不敢讓那靈符近身。她旋轉得越來越快,驅動著攜帶著她鬼力的白綾,在周身護衛了起來。一邊與那些靈符周旋著,一邊卻又在尋找著生機。


    兩人瞬間交手了數十迴合,一個白衣勝雪,半空中風姿卓絕;一個流光飛舞,猶如隔霧之花,朦朧飄渺。不知情的凡人看到了,隻會以為是女子在為她心愛的人飛舞著。而不會知道,他們此刻,招招殺機,步步驚險。


    尤其是對楊菱華來說,那燃起的火焰,簡直像在催命追魂。


    她的四條白綾都需要她的法力維持的,可是她之前受傷未愈。如今,體內能運用的法力越來越微弱了,她已經呈現了敗勢。不行,不能再與他糾纏下去,否則一但鬼力耗盡,就是她的死期了。她故意露出破綻,受了他的靈符一擊之後,如斷翅的蝴蝶從空中落下。


    她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白衣道士從空中落下,站在了她的麵前。他沒有近前,也沒有後退,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楊菱華閉著眼睛,心中懊惱非常。他居然不上當,也不過來看一看她如何了。他不近前,她怎麽偷襲他呢?可是如今,她除了繼續裝死,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成不成功,就看這一會了,她得忍耐下去才可以。


    就這樣,一個繼續裝死,一動不動;另一個靜靜觀察,也是沒動。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僵持了快一個時辰的時候,白衣道士終於動了。他抬腳,慢慢地走過去了三步,此刻他離她已經很近了。他慢慢蹲下身來,在把她翻轉過來的刹那間,楊菱華出手了。


    她的手掌裏攜帶著她僅剩所有的鬼力,一掌打向他的胸口。成功了,她心裏歡唿雀躍了一會,站直了身軀。白衣道士一手捂著胸口,唇角流下一絲血來,半跪在了她的麵前。不過,楊菱華不敢過去查看,怕對方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她一朝偷襲得手,就立刻飛身後退,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裏。當她離開之後,半跪在那裏的人,那隱在暗影中的唇角微微上揚。


    這一迴,楊菱華算是受傷頗重了。之前受傷未愈,剛才為了偷襲硬挨的一道靈符灼傷,還有剛才那一掌幾乎用盡了她僅剩的力量。此刻,傷勢加重,體內卻空蕩蕩的。她根本沒有力量來修複自己的傷了,現在的她連實體都維持不住了。


    就連原來的樣子,也絲毫遮掩不住了。那頭頂不斷地向下流血,染紅了她的一襲白衫,她連飛的力量都沒有了。隻是,像人一樣,她勉強堅持著往前搖搖晃晃地走去。


    眼前陣陣發黑,她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會失去意識。可是,如今還不安全,她一直逼著自己強撐著往前而去。就這樣,又走了一段路之後,她終於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而她的身體,已經變成透明,除非是同類或者妖魔之流,否則普通凡人根本看不到她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黑了,又天亮了。當陽光照到她身上時,那灼燒的感覺,倒讓她清醒了過來。楊菱華一清醒過來,就覺得全身都熾熱難當,而且就像著火了一樣。她勉強往上看去,天亮了,而且陽光太盛。不好,以她現在的狀況,再照陽光簡直是灰飛煙滅的前奏啊。


    她拚命向前爬著,想到陰涼的地方避一避。她此刻連站起來,走的力氣也沒有了。她隻能一直努力向前爬著,爬著。當她快要避進陰暗的地方時,忽然聽到一陣疾馳而來的馬蹄之聲。她無意中抬頭往那邊掃了一眼,就是這一眼讓她看清了馬上的人。


    是,是,是容瀟。她想叫住他,可是她的聲音低得就像在喉嚨底一樣,就算是幾步遠的人都聽不到。更不要說,對方還在疾馳當中。


    “瀟哥......”她勉強自己,用力叫喚了一聲,然後就失力再次倒在了地上,沒有了意識。而那馬上之人,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唿喚他,而停了下來。


    可是,容瀟環顧四周,看了好幾遍。也沒有看到人,他眸中的光亮漸漸黯然,想來是他思念太過,已經出現了幻聽了。卻不知,楊菱華此刻身化虛影,他根本看不到的。他們距離,並不遙遠。他停駐了一會之後,還是轉頭再次揮動馬鞭。


    當楊菱華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她知道,容瀟肯定已經走了,他沒有看到她。算了,她還是先恢複身體再說吧。


    她必須找一個陰氣重的地方來療傷,等身體恢複一些能凝出實體了。她就立刻迴去找他,還有靈兒。可是,她沒有料到,就是這樣一耽擱,這麽一錯過。再見麵時,已經一切都來不及了。楊菱華後來找到了一個山洞,雖然陰氣不多。


    好在裏麵一片陰涼,倒是適合她待著。等她重新能化成實體時,已經是半月之後的事情了。當她迴到原來那個小鎮上時,才知道他們已經離開了那裏。楊菱華一邊打聽著魔教的動向,一邊到處尋找著他們的去向。當她知道他們所在之地時,又過去了三天。


    這一天,她正在酒樓中,百無聊賴地吃著菜時。她忽然聽到了,身後不遠處的一桌,那一桌的客人在議論著在關魔教的事情。


    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先說著,“你們聽說了嗎,魔教的一個長老被困大明寺,魔教教主帶領著人馬趕往了大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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