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都受了傷,要是在此時被他追上,恐怕他就再也無力阻攔了。


    他果然沒有看錯,九影的力量,恐怕在他之上。縱使沒有那次的關心則亂,他的落敗也是早晚的結局。於是,九瑤扶著他,兩人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前。


    九蘭再次消耗不少力量,在洞門口布下了結界。然後,他們才進去了,要不是九瑤在一邊扶著,他恐怕就要一頭栽倒在地了。


    一日之後,九瑤的傷好了許多,基本已經恢複了一半有餘。而一邊仍舊在打坐調息的九蘭,情況似乎不太樂觀啊。受了一掌,又消耗了不少力量,他如今療傷已經一天了。也隻是臉色略微好了一點點,可是他一直沒有睜開過眼睛。


    她覺得,或許這次的意外,會是一個機會。一個攻克九蘭心防的機會,畢竟她之前不也在想,如何折騰一番把機會找出來嘛。患難與共,從來是見真情的好機會。或許,九蘭的這次受傷,會是一個改變他們之間關係的契機。


    對了,不知他這一迴,可否會出現呢?她說的那個人,自然是指那隻鳳凰了。他前幾次,都是在她的攻略目標虛弱,受傷的時候出現的。


    她在想,他到底是什麽人呢,為何會出現在她的攻略目標上,和她又有什麽關連呢。正當她雙手托著下巴,在那裏胡思亂想的時候,熟悉的聲音響起。“是你嗎?”


    他略微奇怪的問話,讓九瑤立刻想到了鳳琰。她轉頭向他看去,看到那熟悉目光的一刹那,幾乎已經確定了。果然是,鳳琰出現了,不過他這次居然一眼便看穿了她。又或者,是她理解錯了他的意思。“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鳳琰停止了調息,感覺到這具身體的虛弱,果然又是這樣。他隻有在他們身體虛弱的時候,才能掌控身體,出來。眼前的人,明明是一張陌生的容顏,可是鳳琰知道是她。那個,他一直看到的人,隻是為何每次見她容貌都不相同呢。


    “我知道是你,盡管你的容貌一直在變,但我知道是你。”鳳琰語氣中的肯定,讓九瑤知道,他認出她來了。畢竟,軀殼雖然不一樣,靈魂卻一直是相同的。他是鳳族之人,自不相同,而且每見他一迴她就會發現他在恢複當中。


    九瑤沒再否認,“不錯,是我,可是你又為何一直出現在他們身上呢?”


    鳳琰此時的目光清明一片,“或許是因為,在他們身上,我可以吸取需要的力量吧。雖然我不知道如何出現在他們身上的,不過,我能從他們身上獲取恢複的力量。也許到力量都恢複的時候,我就能全部想起來了。你又是為了什麽呢?”


    她絕不是普通人,否則她不會一直出現在不同的人身上。他是為了恢複的力量,她又是為了什麽呢。


    九瑤含糊其辭,“我是為了......力量,對,我是為了力量。與你殊途同歸,一個目的。”


    “那我們,算是同類人吧。”鳳琰如此說道,九瑤也沒有反駁於他。係統的事情,肯定不能告訴他,她還不知道他是敵是友呢。


    鳳琰站起身來,看向了四周,“這一次,我們又是怎麽了,你與這具身體又有什麽關係?”


    “這次,我們是兄妹,親兄妹。至於遭遇了什麽,無非是被敵人打傷,躲在這裏療傷而已。你是不是一但恢複了,就會離開了。以後也不會再出現,我身邊的人身上?”


    “應該是吧,具體我現在也不清楚。我的記憶欠缺了太多,或許以後會想起來的。對了,你知不知道,小憐在哪裏?”當從他嘴裏,再次聽到小憐兩字時,九瑤已經沒有那麽意外了。


    她順勢接了下去,“你認識小憐,她是你什麽人呢,為何你一直念叨著她的名字?”從之前開始,她就幾次三番從他嘴裏聽到這個名字。而且這個名字,與她的真名,一模一樣。或許,這就是解開秘密的關鍵之處。


    鳳琰被她如此一問,又迷糊了起來。“我也不知道,隱約覺得,她與我關係不淺吧。我隻記得這個名字,或許見到了她,就能讓我恢複記憶。”


    果然,他也不清楚,九瑤覺得冥冥中有什麽人在指引著他們。解開這個秘密,或許到時候,他們就全明白了。不過,他也不清楚的話,她再問也沒意思了。九瑤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那就等你想起來,再說吧,我也不知道她是誰。”


    九瑤正想再問什麽的時候,鳳琰忽然倒了下去。她連忙上前扶住他,可是卻沒有扶住他,而是被他連累得一起倒地。不過還好的是,她正好壓在他身上,沒有摔到地上去。鳳琰緊閉著雙眼,顯然是昏了過去,當她正欲起身時,他又睜開了眼睛。


    九蘭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身下是冰涼的地麵,而身上卻壓著一個軟乎乎的人。他仔細一看,原來是九瑤,“瑤兒......”


    他這麽一喚,九瑤便知道,鳳琰已經走了。這次,他出現得時間未免短暫了一些。或許是因為,這次是力量強大的僵屍王,所以他掌控身體的時間變短了。“哥哥......”她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試探的意味。


    九蘭扶著她坐了起來,“我們這是......怎麽了?”


    九瑤聽之,有些尷尬地幹笑了兩聲,就打算從他懷裏起來。可是,她手一滑,就又向他撲了過去。於是,身體還虛弱的僵屍王被她撲倒在地上。她的臉頰,好巧不巧地碰上了他的薄唇。她愣住了,九蘭的身體僵硬了起來。


    兩人就維持著這樣一上一下的曖昧姿勢,許久沒有再動一下。好半晌,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頰處都熱得燙了起來。不用看她也知道,此刻她的臉上定然是紅紅的。她抬頭看向下方的人,發現他正含笑地看著她時,頓時隻覺得腦子“轟”的一聲。


    她好像被燙著了似的,飛快地從他身上竄了起來。她站在一邊,目光左右張望著,就是不敢看麵前的人。而他慢悠悠地起身之後,看到她如此模樣,頓時樂了。聽到對方傳來輕淺的笑聲,她立刻惱羞成怒。他這是在笑她是嗎?


    九瑤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哥哥,不許再笑了,有什麽好笑的。”不就是臉紅了嘛,有這麽好笑嗎?此刻的她仿佛是一個小女孩似的,用手擺弄著衣裳,那折皺的衣裳和她的心一樣糾結著。


    九蘭看著她,覺得甚是好笑和好玩。這個小女孩的樣子,他多久沒從她身上看到過了。如今再見,頗有幾分恍若隔世的感覺。“瑤兒,哥哥不笑了,可以了嗎?不過,你最近似乎是變了。”一句變了,讓九瑤頓時緊張了起來,難道他看出什麽來了?“又變迴了從前的模樣,與你之前可是大不相同了。”


    當年的她,也是這般容易害羞,愛撒嬌的小女孩。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漸漸變得淡漠了起來,哪怕是麵對他時也是越來越冷淡了。仿佛,這世上的一切,都入不得她的眼了。她對一切,都不在意了,讓他甚是傷心。難道變成了僵屍之後,就連唯一的親人也要一起失去嗎?


    可是現在,他覺得,從前的瑤兒又迴來了。真好,隻是對於她的變化,他始終有些疑慮。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瑤兒又變迴了從前的樣子。他實在弄不明白啊,可是,他問了她又會說嗎?他不知道。不過,對於她的變化,他是欣喜難抑的。


    何必追問原由呢,隻要,他們之間能恢複如初。他就心滿意足了,九蘭的眸子裏皆是歡喜之色,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九瑤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變迴從前的模樣,難道不好嗎?哥哥不喜歡我從前的模樣嗎?”


    九蘭笑著曲起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哥哥喜歡,這樣的瑤兒,好久不見了。瑤兒,你盡可以天真單純下去,一切都交給哥哥吧。哥哥會保護你,直到永遠。你什麽也不用擔心,什麽也不用自己麵對承擔,一切都有哥哥在。”


    這樣好的哥哥,真是讓人心之向往啊。原主有這樣溫柔的哥哥,是太有福氣了。可惜的是,她早就離開了,她也看不到了。隻是,原劇情中,後來為什麽九蘭會變成那個樣子呢?照現在看來,他之前與原主雖然感情變得淡漠了一些,可是他對她還是有感情的。


    隻是不明白,她為何變成了那個樣子而已。原劇情中,九蘭就是因為感應到九瑤離世,才會出現的。並且最初的時候,也是為此追殺女主淩瑜的。為什麽到後來,追殺途中,他會因為愛上了女主而改變了心意呢?難道真是因為愛情嗎?


    現在的九瑤也不會明白了,想到淩瑜,他們好像有一段日子沒看到了。“哥哥,你還記得淩瑜嗎?”


    九蘭仔細迴憶了許久,才終於有了印象。“你是說那個......之前救過你的女天師嗎?為何突然提起她了呢,怎麽了?”


    聽他的語氣,似乎是......九瑤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哥哥把她忘了?”


    “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忘了就忘了,怎麽了?”他漫不經心的語氣與態度,讓九瑤確定,他真的沒把淩瑜放在心上。難道是因為今世他們之間接觸得太少了,所以他對淩瑜沒什麽感情。或許是吧,畢竟原劇情中,他們可是一路鬥法,相愛相殺了很久啊。


    今生,沒有了她的原由,他們之間沒產生什麽交集。所以,九蘭對她,也沒什麽印象了吧。不過這樣最好,省得她麻煩。她還未想好,到底如何為原主報仇,畢竟說到底淩瑜其實也不是故意的。隻不過,立場不同,身份不同而已。


    就像狼要吃羊,對羊來說他就是罪大惡極;可是,這就和羊吃草,是一個道理啊。不過,也不能輕易放過她,畢竟原主終究是死在她手上的。可是,還要殺了淩瑜嗎?九瑤有些沒想好。算了,反正她如今也不在眼前,她就再想想吧。現在最重要的是,她要盡快把眼前的人攻略下來。


    九蘭發覺她有些走神了,不由好笑地搖搖頭。隻是,樂極生悲,他笑得有些用力了,結果牽扯到了傷處。他連忙再次坐了下來,繼續調息,把剛才為何會摔作一團的事情也忘幹淨了。九瑤坐在他旁邊,看著他閉目調息,然後在一邊瞎想著。


    時機來了,她應該接下來,做什麽才好呢。時間慢慢流逝,當他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身旁的人已經靠在他肩頭睡著了。


    九蘭好笑地看著她,真想直接一巴掌把她的頭推下去。又擔心她睡著了,被他突然一推,會直接磕到頭上去。算了,讓她靠著吧,僵屍是不會餓的。隻是,他們對鮮血終究有渴望,現在他有點想喝血了。可是,這個地方,了無人煙的。


    正當他盤算著去哪裏吸血時,睡著的人醒來了。九瑤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他正望著外麵。轉念一想,她就明白了。也正是她表現的好機會來了,“哥哥,你等等我,我馬上迴來。”說完,也不等他問什麽,她就直接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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