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感,身隨意動!


    漸漸的,周鴻運在確定著自己以後的道路,而這時,他的身軀握著筆在不由自主的開始作畫。


    或許是曾經留於心底的記憶,也或許是前來丞相府時的猜測,讓周鴻運的心一直都很雜亂,隨而他的身軀在執筆之後開始舞動,紙張之上出現了一道道的畫印。


    越畫越多,紙上的畫麵輪廓漸漸清晰起來。


    “轟~~~~~~~~~~~~~~~~~~~~~~!”


    紅光乍現,通紅之光從周鴻運的書案之上冒發後瞬間便將整個院落籠罩起來。


    寒風乍起,一股肅殺、悲涼之氣從眾人的心底冒出。


    周鴻運作畫的身影還在舞動,這僅僅是前奏便已經動人心魄,真不知道他作完之後,這副畫會是什麽樣的?所有人都眼睛微眯的盯著周鴻運,期待著!


    “鴻運哥哥到底畫的是什麽?前方怎麽會給我一種恐怖、血腥的感覺?”


    鳳舞摟著幽若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前方畫作的異象乍起時讓她心中猛然一突,莫名的寒意讓她有些害怕,連忙不明的問了句。


    眾人麵色凝重都沒有迴話,因為他們知道,周鴻運的畫作快完了,一旦結束,天空中必然會現出異象,那時他們就將知道周鴻運到底在畫些什麽了?


    “不好了!敵軍攻進城了,大家快跑啊!”


    “殺!殺啊!”


    “饒命啊!不要殺我!不由殺我!”……


    “他們都是老弱婦孺啊!你們既然攻下城池了,為何還要如此殘忍的下殺手?”


    “可恨我為柔弱書生,多想能像那些士兵勇士們提劍宰了你們這群入侵的畜生啊!”


    “我來世再也不做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


    這是一幅兩軍對戰,城池敗落之景,入眼便處處都是哀鴻遍野、疲於逃跑的平民百姓,處處都是得意洋洋、四處殺戮、劫掠的追兵們。


    或許周鴻運是對這宣京的印象太深了,乍一看,這副圖上所畫的好多地方都與宣京很相似。


    “豈有此理,他怎麽能這樣畫?不堪入目!簡直是不堪入目啊!”身為大宛天朝的丞相,舞明朝一見如此之畫自然會大發肝火。


    這幅畫好似在詛咒朝都宣京城會被敵人攻破般,他於公於私都不會允許此種事情發生。


    “烽火照宣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


    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聲。


    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洋洋灑灑數十字落於畫作的左下方,在應和著畫中之景。


    周鴻運悠悠睜開眼睛後放下了手中的筆,看了看自己所做的詩畫後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經過剛才的問心淬煉,他的心神更加通明,念頭也愈加通達。


    “哼!”


    看到周鴻運不止沒有悔意,反而在那對著畫作沾沾自喜,更讓人氣憤的是,周鴻運所落筆的詩句直接點名是烽火照宣京。


    豈有此理,此子簡直就是亂臣賊子,在此胡言亂語,舞明朝實在是氣不過,忍不住的冷哼了一聲。


    什麽情況?


    才睜開眼的周鴻運剛剛從澎湃的心潮中走出來,此刻他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般,有些迷糊、茫然。


    與自己對決的司徒文哪去了?一直都和氣待人的舞明朝怎麽這時露出一副我欠了他好多錢般的黑臉?


    在這裏對舞明朝最了解的當然是他的女兒舞明珠了,仔細的看了畫作之後稍有思索,舞明珠便知道了緣由,她連忙拉著鳳舞竊竊私語。


    當鳳舞扯著周鴻運到一旁敘說後,周鴻運這才恍然大悟,不過他還是不以為意。


    自己又沒錯,畫畫而已,就算真的是在畫宣京又如何?他又不是大宛天朝之人。


    再說了,若是前日所看到的東西是真的話?那宣京日後或許還真會如自己所畫的一樣,到時大戰起兮,必將死傷無數、生靈塗炭,這副末日之景也將是宣京日後的寫照。


    “不知文王去哪兒了?”周鴻運朝著舞家父女問道。


    “文王做完詩畫以後,心情忽變離去了,不過他所作的詩畫還擺放在原處,你可去一觀。”舞明朝是沒心情搭理周鴻運,背轉身去不言語,舞明珠連忙迴話。


    細細的觀摩了司徒文所留之作,周鴻運點頭讚歎。


    司徒文不愧為文王,所作詩畫精美絕倫。


    好美的人!好美的詩句!


    如此美人再配上如此詩句,讓人心醉!讓人沉淪!


    再仔細看看,畫上的美人居然與元夢有著那麽一些相似,周鴻運也看出了些端倪,不過這些與自己有什麽關係呢?所以周鴻運並沒有將這一切放於心上。


    探手將司徒文的畫作收起後,周鴻運對舞明珠開口道:“還請舞小姐將我的作品送往文王府,請他心情平複後再品鑒一二。”


    舞明珠應聲收起周鴻運的那副畫作,然後看了看不遠處已經背對眾人的舞明朝後,對著他的背影指了指,示意大家有事的話還是去找他。


    因為在周鴻運他們剛進來的時候說過一些匪夷所思的消息,雖然自己不相信,但還是應該讓他們去跟父親說說。


    “舞丞相!”並沒有將舞明朝的黑臉當迴事,周鴻運很有禮貌的上前招唿道。


    “文王已然離去,不知周小友還有何事?”


    舞明朝的語氣已經沒有了開始的熱情,顯得很是生冷,看他的模樣還是在生氣,不過看周鴻運年紀小,而且來者是客,所以他忍著脾氣沒有發飆。


    無所謂舞明朝的黑臉和冰冷的語氣,周鴻運根本就不在乎,他耐心的將剛進來時對舞明珠所說之事情再次對著舞明朝說了一遍。


    “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這世上有誰能在宣京鬧事?還敢在宣京之外擺下大陣?笑話!笑話!周小友年紀小,修為低,或許眼花了吧?本官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明珠,你代我接待他們吧!”


    果然,舞明朝一點都不相信周鴻運所說之話,並且由於周鴻運剛才所作之畫,對大宛天朝來說實在是一種詛咒,他本就心中不喜,誰知道周鴻運嘴裏還喋喋不休的說些莫名其妙、危言聳聽之言。


    舞明朝怒極而笑,他已經沒有耐心陪著剛才還極為欣賞的周鴻運了,直接就是那麽生冷的拂袖離去,將攤子丟給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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