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爺在給小生留麵子,小生非常佩服,王爺果然名不虛傳,剛才的棋局步步為營、著著殺機,小生剛才已然應付的力不從心了,再下的話必輸無疑。”


    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周鴻運不明白今日為何司徒文會對自己如此熱情?雖然還對他懷有著戒心,但該有的禮儀卻不可缺少。


    而且自己畢竟才築基期而已,雖然元神淬煉的比常人要渾厚,但與司徒文相比那還是如繁星比皓月般,再鬥下去的話,身體真會吃不消的。


    “剛才那手棋局應該如何稱唿?”司徒文滿是好奇的問詢。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周鴻運居然還能絕地翻盤,多少年了?還從來沒有人能夠在他的絕殺之下逃生,所以他非常感興趣,對於剛才的棋路更是興趣濃厚。


    “不如將它稱作‘玲瓏’如何?”斟酌了下詞語後,周鴻運鄭重迴道。


    “玲瓏?玲瓏棋局?好!取得好名字,果然名副其實!哈哈!今日棋戰就到此為止吧!”細細迴味下棋局的名字,司徒文點頭稱讚後再次哈哈大笑。


    “啪!啪!啪!”……


    棋盤已亂,涼亭內的那恐怖的棋戰意境自然消弭,舞家父女與元夢皆拍掌進入,如此錯綜複雜、驚心動魄的棋局讓他們都看得歎為觀止、心悅誠服。


    “精彩!真是精彩啊!王爺的絕殺與周小友的置之死地而後生,可真讓我等看得眼花繚亂、佩服不已!”舞明朝撫掌稱讚道。


    “父親,莫非你和這位周先生的棋道境界都已經超出了意境,達到了傳說中的虛境麽?”


    元夢好奇的問著,這時她對周鴻運也沒有了那種爭鋒相對、小覷之感,果然,對待她這種驕傲至極之人就必須拿出強硬的本事來,這樣對方才會另眼相待。


    但無論如何,憑借自己的修為居然都無法參與到兩人的爭鬥之中去,這讓元夢不由得有些懷疑他們兩個的棋道都或許已經突破了意境,進入到傳說之境去了。


    聞聽此言,所有人都立刻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什麽情況?向來隻聽說下棋下到出神入化的境界被稱作為意境,難道意境之上還有其他境界嗎?


    不過想想也對,若隻是意境,他們也潛修了棋道多年,憑著自己的棋道境界應該能夠扛得住啊?哪裏會像如今連觀戰的資格都沒有?


    “沒什麽,不過虛境而已!不難的,你等多與人切磋,隨隨便便就能夠達到這個境界。”司徒文隨意的擺擺手說道,好似這虛境對他來說隻是芝麻般的小事。


    “虛境而已?不難?隨隨便便就能達到?”


    舞家父女還以為能探得什麽晉升棋道境界的秘密,卻沒想到得到這樣的迴答,他們聽了之後可是滿肚子的幽怨,若不是文王位高權重並且實力太過厲害,他們真想扒開司徒文的腦袋,逼他說出棋道晉升的秘密來。


    便是元夢都不由得白了司徒文一眼,這迴話也太敷衍人了!不過她也深深的知道,以她父親的絕世天資,或許這虛境對他來說還真的隻是隨隨便便而已。


    棋道雖然被分為三境,意境、虛境、實境,但百萬位棋手之中能出幾個意境?更遑論其他二境?身懷意境的棋手就已經是非常難見,虛境那更是棋道之中的傳說了。


    “不知你們的輸贏如何?”


    雖然內心極為幽怨,但是想到下棋便自然有輸贏,所以舞明珠在旁開口問了句。


    舞明朝與元夢聽後,他們的神色也都為之一動,如此精彩的棋局怎麽下到後麵卻沒下完?到底勝負如何?這些隻有問問兩位當事人了。


    “王爺棋道精湛,小生非常佩服,剛才的棋戰是我輸了。”


    剛才琴戰已承讓手,而棋戰的結果自己也心知肚明,所以周鴻運不等司徒文開口,便朝著他拱拱手示意認輸。


    “不!你並不算輸,你輸的並不是棋道,我能感覺的到你還留有餘地,你輸的隻是修為,若是你修為與元神都提升起來,我想再與你棋戰那才是真正的棋逢對手、未知勝敗,加油修煉吧!我期待著日後再與你來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司徒文伸手將周鴻運的施禮按下,他對周鴻運愈加的讚賞,眼中流露出期待與戰意。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周鴻運也是滿懷戰意,對於剛才的棋戰沒有結果,他內心之中也頗為不甘,若非自己的修為淺薄,今日或許能戰出個高下。


    “琴已鬥罷,棋也戰了,文道四友之中還剩下書、畫,此二道皆可用筆來書寫,我們不如一同將它作出之後再來評個高下?”司徒文向周鴻運問詢道。


    看他的樣子完全把周鴻運當做了平輩之人交談,能夠讓司徒文這麽倨傲之人都放下身段,不止是他心中有著別樣的想法,更重要的是,周鴻運的實力真正的入了他的眼。


    雖然周鴻運現在的修為還太過弱小,連自己女兒都比不了,但是司徒文卻知道,眼前的這個翩翩少年卻是一條真正的潛龍,但得風雨,日後必將翱翔在九天之上。


    “王爺有意,小生自然奉陪!”聞言後,周鴻運欣然應約。


    曾以為自己是個很平淡的性格,然而在剛才的琴鬥、棋鬥之後卻已然激發出他的戰意,讓他很想繼續下去,戰他個酣暢淋漓。


    這讓周鴻運不禁有些疑惑自問著:“難道我骨子裏真的是一個不甘平凡之人嗎?”


    涼亭之外,自有下人將桌椅擺放出來,不再像剛才鬥棋那樣坐在一起,兩人都分得很開,各自在書案之上擺放好紙墨筆硯。


    提起筆,司徒文沒有經過絲毫考慮,直接提筆就開始揮毫灑墨,看來他心中早有腹稿,但見他手中的筆正在一張精美的紙張上龍飛鳳舞的快速畫動著。


    而周鴻運則在閉眼調息,剛才的棋鬥他損耗頗大,既然文鬥還要繼續,當然要讓自己恢複到巔峰狀態再戰,這不僅是對自己,更是對文王的一種尊重,更何況,周鴻運還要借此短暫的時間來問問自己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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