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出去繼續傳播佛法,害人救人皆係此一人。


    一麵推行苛政暴法,一麵又是普渡眾生的樣子。悟空真的有些不太明白他的師父是怎麽做到的。


    察覺到鈴鐺過來了,悟空看向鈴鐺:“傷口還疼麽?”


    “好多了,哥,你的道心我感覺它有裂痕了,你最近這是怎麽了?”金明墨和悟空的契約,讓兩人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發生的重大變化。


    悟空坐到床邊,開口:“沒什麽,這個隻能我自己來。”


    金明墨不再說話,走到床邊坐在小台階上,半俯在床邊上,玩著自己的頭發,兩人之間沉默著。


    沉默一會兒後,金明墨開口:“那你現在好了嗎?”


    “還沒有。”悟空搖搖頭,“哦。”金明墨又不說話了。


    又是一陣沉默:“現在呢?”


    “沒有,鈴鐺這是一個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解決的事情。”


    “哦。”


    於是很長一陣沉默。


    “現在是不是好了。”桃花鳳眸,一片孩子氣,或許在鈴鐺的認識裏,孫悟空就該是,什麽都困不住的人吧。


    悟空突然站了起來,他明白了。師父,八戒,鈴鐺對告訴他的無非就是一件事,專於心哉,誠於心哉。


    雙目熠熠,生日月,萬千法道蘊其中。


    道法萬千,金光匯頂,道心無暇,渾然天成。


    金明墨歪歪頭,不知道這次是不是真的明白了。


    這邊暫且放下,且說這紫金鈴鐺的妖王這邊。


    老神仙離去後,他兀自拜別,離開的路上就用紫金鈴鐺風沙弄死一人,取其皮做衣物。


    迴去之後,便直入的去找那金聖娘娘。


    果真如那老神仙所說不是很痛了,金聖娘娘心下微驚,要不講人乃是萬物之靈長,心思微動。


    “原來大王真的待我這般至誠,不知大王今日是去了什麽地方。”故作溫順的貼著這個妖大王,手指還戳著妖大王的臉。


    這一戳,妖大王就‘哎呦’一聲叫了出來,還是痛啊。


    撒開手,搓著自己的臉。


    身上穿了衣物但臉上沒有啊,痛痛痛。


    “大王你怎麽了?”金聖娘娘小跑過來,緊張的托起妖大王的臉,美目含淚。


    心中卻是有了計較,必定是他身上有什麽蹊蹺處,臉上無物遮攔方被刺痛。


    “別,別過來。”多年的刺傷,還是讓妖大王有些驚恐,向後退去。


    “我先走了,有時間再來看娘娘。”捂著臉,連奔帶爬,出門的時候甚至被門檻絆了一下,撞到了門匡子上。


    金聖娘娘看著這妖大王離開的身影,唇角綻開一絲笑容。


    不管你是被誰指點,還能鬥得過紫陽真人麽。


    迴到臥室之內,從暗格掏出紫陽真人的小雕像:“真人,小女子有急事相求。”


    像可通真,一個虛影飄忽而出。


    “何事找我?”紫陽真人,此人童顏鶴發,身著道袍當是仙風道骨,自在逍遙。


    “今日,那金毛吼不知從什麽地方聽了什麽人的指點,可以近我身子,唯獨臉碰觸之後還有痛感。也多虧如此,不然我...”


    說著說著,金聖娘娘就抽泣了起來,美人垂淚總是惹人憐惜的。


    紫陽真人掐指算算,眉頭緊皺,孫大聖?這下可真不好辦了。


    “你且先拖著這金毛吼,待些時日自會有人救你離開。”


    “我一個弱女子,怎麽拖著他呀。”拿著手帕蘸著淚水,聲音嬌嬌。


    “我這兒有一杯奢夢酒,服下之後,可使人黃粱美夢一場,一滴便可見效,我現在將它給你防身,待你災滿我自會再來。”


    說完青煙一陣不見了蹤影,連雕像都消失不見。


    唯獨地上留著一瓶奢夢酒。


    金聖娘娘起身,踱步走過去,拾起這奢夢酒,紫陽真人雖沒有明說,但金聖娘娘心中已經有了計量該如何用這奢夢酒。


    金毛吼從金聖娘娘處跑出來之後,拿著紫金鈴鐺開始風沙煙霧的去殺人了,隻要有足夠的皮囊,就可以碰觸娘娘。


    每多殺一人,紫金鈴鐺的戾氣就多加一分,邪性就多一分,對金毛吼的影響就更是多上一些。


    紫金鈴鐺至陰至邪,朱紫國的百姓是內有國家的苛政暴法,外有妖怪的殺人奪命。


    於是起義軍起來了,百姓們自行組織的隊伍開始反抗。


    朱紫國王看著奏折麵沉如水:“聖僧這可怎麽辦?”


    他的腦子早就被悟空的藥物弄得愚笨不堪,再加上玄奘的洗腦式教育更是難以訴說。


    “陛下莫急,這些逆民皆是有反骨之人,此次爆發出來陛下正好可以將其一網打盡,不用日後再去一個個清算,組織好軍隊,打殺掉便可以。”


    玄奘氣定神閑,米色僧袍,白色佛珠,麵上帶著寬容且慈悲的笑容。


    “好。”


    朱紫國王仿佛吃了定心丸一樣,執筆寫下軍隊的調令安排。


    玄奘告辭,迴到寢宮,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呀呀呀,悟空這次玩大發了,我們快點準備好溜掉啊,溜掉。”


    在屋子裏跑來跑去,什麽東西都打算扣下來帶走的玄奘。


    金明墨一巴掌乎住:“師父,你在做什麽?”


    玄奘收斂神色,一本正經:“話本裏都是這麽寫的,大難臨頭各自飛,像我這種佞臣更是要跑不然被抓住就是死路一條。”


    金明墨一臉嫌棄,兩條眉毛也糾結了起來,你平日裏看的都是什麽見鬼的話本。


    “那你不知道,話本裏你這樣是跑不掉的麽?”


    “我知道啊。”玄奘很自然的接口道,手裏還把玩著皇宮裏麵的東西,最後還是一個都沒帶走,出家人四大皆空,阿彌陀佛。


    “那你現在收拾包袱有什麽用?”八戒有些好奇道,有他們在這兒自然不擔心玄奘會被那些人怎麽樣。


    玄奘笑嘻嘻的看向八戒,身上的小佛珠跟著晃了晃:“那你說為師平日裏在弘揚什麽佛法呢?”


    自然是他有後手準備。


    在玄奘的安排之下,他們幾人連夜離開了王宮。


    玄奘成為了最強大的起義軍的天師,護佑他們。


    八戒黑著臉,呸,什麽天師做活的明明是他好不好。


    大師兄現在根本什麽都不在意,冷酷無情的活生生的像個會動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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