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這怨魂不灰飛煙滅,鎮魂司也好,散戶驅鬼師也罷,收了他冤魂的人都能清楚昨夜發生過什麽。我因私事來李家逛逛,你們也因私情破了自己主子交代的任務,捅出去真相我們仨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但隻要老家夥的魂滅了,我們當沒見過,未來黴路相逢也當初次見麵不提舊事,那時該誰死就誰死!”說出彼此軟肋,烏嫣吃痛的起身。


    “鬼我們瞧不見,你是滅了還是收走如何讓我們倆相信你。”持刑質問少女。


    腳疼,腰疼,臉疼,渾身濕噠噠的冷,烏嫣掀開睫毛斜視男人腰側那不凡的鞭子:“送來給老東西玩的男童聽說有一個死了,屍首次日剝了皮在河邊發現,這滿城風雨的剝皮案使得九門總督大人最近名聲大起,另很多人將視線放在他身上。”


    轉動紅寶石戒指的手指停止,吱爾眯起眼角的魚尾紋皺起眉頭:“你是九門總督的人,還是鎮魂司的人?易容來李家查真兇是要給九門總督還清白?”


    “話可不能亂說,我隻是因私事來李家逛逛,但你們剝皮栽贓嫁禍九門總督良心不會痛嗎?小孩死就死了唄還被你們倆剝皮拋屍,嘖嘖嘖,真不是東西。”


    重新轉動戒指,吱爾細眉下的眼入了少女的瞳,他似乎抓到什麽重點接著說道:“你說的私事是為了那死掉的小孩?”小孩窮人家出生肯定是沒有背景的,值得對方花那麽多功夫,玩死小孩的李太爺死了,她在試探剝皮的人是誰。


    “個人商業機密,無可奉告。”


    “屍體扔在被發現剝皮的河邊,誰撿了屍誰剝了皮又放迴那我就不知道了。”吱爾說的是實話,隨便對方信不信。


    以眼前二人的本事是不屑在這事上對自己說謊的,烏嫣掏出腰帶內拈花給準備的黃符紙,濕噠噠的紙被她擺在掌心凝了一點點真氣烘幹。


    符紋上的朱砂自然是不會被水浸糊的高級貨,黃符夾於兩指之間拋出去隻聽烏嫣厲聲一字:“收!”


    黃符紙吸走那趴在吱爾脖子邊的厲鬼,朱砂變黑飛迴烏嫣手中。


    “老不死的怨魂就在這黃符紙內,如何處理你自己找驅鬼師看著辦。”老東西的秘密烏嫣想知道,但眼下耍花招繼續和這兩人糾纏下去更不劃算。


    摸著脖子,之前那異常的冰冷感的確消失。吱爾沒有伸手接這黃色的紙,假如老東西的魂就在紙中,利益至上他不能確定別的驅鬼師能保證這魂必定灰飛煙滅,不僅是自己違背主子的命令這事不能傳出去,最重要的是老東西的秘密死了也不能有被人知道的可能性。


    “小心!”持刑五指抓住吱爾的肩頭連連後退躲開那飛在半空的木劍攻擊。


    “迴來,滅了這魂。”烏嫣看著桃木劍將手中黃符拋在空中。


    一劍穿符,朱砂變黑,怨魂湮滅。


    柒煞飛到吾主手中,嘖嘖嘖,這女的又糟蹋出一身傷。


    “破了紙,這就永世不得投胎了!”吱爾撿起地上符紋變黑的黃紙看個真切。


    持刑握緊長鞭,直勾勾的盯著少女手中那把詭異桃木劍。


    “魂都灰飛煙滅,自然沒有所謂輪迴。”烏嫣向幹燥的岸上走,倆腳腕鑽心的疼,她心裏吐槽那破鞭子。


    “我不想砍。”柒煞突然很大爺起來。


    “是是是。”不是不想是不能砍吧,烏嫣沒點破柒煞的反應。


    “就這樣?”吱爾望著少女一瘸一拐的背影戾聲問,就這樣荒誕的結束了。


    “你我是打不過那柄木劍的,走吧。”走出百米,持刑摸到機關找到藏物的洞穴,幹燥的箱子內是他們離開李家恢複身份要用的一切。


    三年偽裝,倆男人都在沉默中綁發,換衣。


    持刑旋轉長鞭的頂端棕紅皮質剝落墜地,露出內部原本鱗片狀的鞭子,似蛻皮的黑蛇晶瑩黑亮,金屬材質油潤而低溫,低奢稀詭的外表透著股天然嗜血的殺氣。


    整理好衣領,吱爾摘下戴了三年的紅寶石戒指,他兩指夾住戒指舉在眼前看了又看,指尖真氣稍微用力,進李家第一天戴著的戒指就化為金粒紅粉指尖沙。


    “喝吧。”持刑遞給吱爾一瓶藥水,然後仰頭就喝掉手上相同的那瓶。


    灌下藥水的二人臉是鑽心的疼但他們都沒吭聲,很快臉的表皮顏色發黑硬如龜殼,一直到原本易容的那張臉皮徹底卸下,沉澱的‘麵具’被二人丟在石麵嘩啦碎了一地。


    加了料的大火將所有東西燒得渣都不剩,持刑站在吱爾身側等待下一步如何進行。


    原本陰柔的氣息蕩然無存,吱爾俯視下岸清澈的河水想起少女那把會飛的木劍,才入門的修行者,聽懂人話的寶器,鎮魂司的入門驅鬼師,與九門總督似也有關係。混在一起就完全看不出對方的來路,不到十八歲,肯定不是霓嵐國的人。迴去是要補補這三年缺失的資料。


    “你說,李博朗拿到他爹臨死之前留下能保李家的秘密,帝君會現在動手搶還是保持原樣。”吱爾說起帝君,神色裏沒有一絲敬畏。


    “依帝君那嚴重的疑心病,太保李博朗還有太傅周定天滅門是時機問題,現在還不是時候。


    知道現任帝君秘密那一刻周李兩家就在刀刃上走,剛才那姑娘不是說男童剝皮嫁禍九門總督讓其備受矚目,剝皮與九門總督那‘天生’隱疾聯係上,可知道那隱疾緣由的人卻屈指可數。


    對外看是李博朗和周頂天等人聯合要那九門總督的位置,實際是帝君攪亂渾水給這三人臉色看。順便是真給琴子祁一記下馬威,帝君對皇子琴子祁的好是虧欠,但想對方死是他終年怕被反噬的恐懼。”持刑說起這皇族秘事也絲毫不見用詞的避諱。


    “我們迴家。”吱爾緩緩開口。


    “迴家?”持刑站在吱爾麵前注視對方的眼認真問道:“你說的是我們自己的老家?”


    吱爾看著保養姣好的雙手,老家夥設計機關的獨門技術三年內他暗中從拆裝肢解到還原替換,榨幹能學到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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