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染儒笑,闔眸立即揉著鼻梁,他太累了一定是他看錯了。


    再次睜眼,烏嫣人魂處就是缺了一口子!


    上空的油紙傘旋轉不停,金光不斷不斷依附烏嫣的人魂,金色越明顯,那心房人魂缺口處的透明就越刺眼。


    ‘那該死的鬼靈!’閑染默默抬手,油紙傘立即停止旋轉,闔上傘頁的瞬間密室內的金光同時消失,紙傘鑽入袖口不見,閑染征楞在原地,手重重垂下!


    男人黑暗無光的視線,緩緩被冒著白霧的玉石麵照亮。


    “咕嚕嚕——”從烏嫣肚皮冒出的饑餓聲,一隻髒兮兮的手從硬邦邦的玉石麵扶著後腰起身,單膝架腳,兩手過頭舉起活動脖頸,發出哢哢的骨響。


    “哎呀,好餓!”睡好睡飽的烏嫣,最大限度撐了個懶腰睜開杏仁眼。


    “閑染?”烏嫣看著不動的鳳眸,蹙眉提溜眼珠,“這是哪?”立刻摸著桃木劍。


    柒煞感覺閑染的表情怕是知道了,立刻飛到烏嫣懷裏一絲煞氣都不冒趕緊睡覺,他鬼氣大傷一直在睡覺,他什麽都沒看見,什麽也不知道。人沒反應鬼都猜不透心思。


    “烏嫣,你睡醒了。”閑染語氣沒有起伏。


    摸著木劍,烏嫣還在活動僵硬的脖子,閑染這是詢問還是肯定,她怎麽一下聽糊塗了。


    “這是哪?”第二遍問,手肘不羈的撐在架起的單膝。


    烏嫣食指撓撓太陽穴的位置記憶倒流,張大嘴,最後的畫麵她是被閑染抱著還是麵對麵坐在馬背上。


    大拇指抵著下巴,烏嫣腦子裏模糊的畫麵一點點撕開。喔呦!她被閑染直勾勾的盯著,就是那種‘你看著辦吧’的眼神注視,終於想到對方會生氣的那畫麵,她好像為了取暖,往對方脖子下摸著肉了,手感不錯,挺滑溜的。


    放下腿,烏嫣彎起月牙眼似心虛微笑道,“那下我人真的不舒服,真不是故意把手往你衣領裏麵瞎摸,你個大男人要真在乎,我給你摸迴來。”烏嫣揪著自己的衣領。


    但是閑染就站在原地,距離烏嫣半米的位置,剛才還因鬼靈而憤怒握緊的雙拳逐漸鬆開,瞧著烏嫣那如往日的眯眼笑意,閑染兩指抵在眉心,滴滴答答短碎的笑聲,從啟開的紅唇內不斷的溢出。嘴角的儒笑放大上揚,怪不得師叔花了六年讓對方學著信任人,怪不得容易或者說是刻意讓自己不斷受傷,怪不得自己總覺得這才十六歲的少女性格反複喜怒無據,特別沒有人性。


    她本來就無心,壓根沒情魂。


    閑染瘋癲在笑,烏嫣恢複麵無表情走下冒著白霧的玉石麵。懶得問第三遍‘這是哪’,徑直往過道手,揮手破了結界,看著外麵書房格局,但一地鋪著寸金難買鳳焦骨,原來在收鬼當鋪裏麵啊。


    “直接破了我的結界,修為見長啊!”閑染眼角淚花,負手出現烏嫣身後。


    “沒啊,睡一天修為見長哪有這麽好的事,是你設的結界太脆。”兩人並肩走出書房,來到當鋪中央的大廳,烏嫣被閑染剛才一說,想到之前的夢境,右手凝聚空氣往一旁的桌子拍了過去。


    桌子沒有動靜,烏嫣仰著頭動動手,奚落道,“你看吧,和以前一樣一層功桌子沒變化。”


    ‘轟隆——’這是打臉的聲音,木桌裂開的交叉點終於支撐不住,往中間交織砸地。


    “嗯,一層功,完全沒變化!”閑染俯視烏嫣他想掐碎的腦門,謙謙君子儒笑淺酌。


    握著拳頭,烏嫣抬高下巴,直接往大門走,當什麽都沒發生。


    嗅到掌櫃的氣息,唯一不二趕緊敞開當鋪的大門。


    舍紀拈花立即起身。


    烏嫣一眼看見那滿手寶石,張開雙臂往女人懷中一抱,“拈花美人,我睡了一天餓壞了,要吃東西。”


    可拈花不動,四周無聲,烏嫣默默仰頭,順著拈花舍紀的視線,翻了個白眼往身後轉身,“等我吃飽了再說行不行。”


    “嗬!”閑染看見烏嫣每一寸多變的表情,戲子都沒她這轉化自如的演技,“三天。”


    舍紀上前貼身相送,順便交代這幾天的霓嵐變化。


    烏嫣就覺得閑染在自己醒後,臉色陰晴不定怪怪的。


    拈花挽著烏嫣的手臂往外走,“你那東郊昏迷後,整整昏迷了三天!”


    拈花剛才怎麽從掌櫃的眼神中看出恨意,恨什麽?真恨別救人呀。


    拈花坊的大廳拿來用膳,一張圓桌滿是佳肴。


    閑染落下碗筷,翻開手冊上的資料。坐在他對麵的烏嫣狂風唿嘯一般席卷全桌。


    站在烏嫣身邊的拈花睇看對麵弟弟。


    舍紀示意自己瞧見了,掌櫃握在手中緊盯不放的冊子打一開始就握反了,也不知道看天書還是盯烏嫣。


    咕咚咕咚喝了第三碗熱乎的魚湯,烏嫣雙手放下碗正好盯上牢如雷達的鳳眸,揪著掌心邋遢的擦嘴,對麵的鳳眸居然沒有嫌棄,“掌櫃的,你靈魂出竅啊!”烏嫣雙肘趴在桌麵眨巴眼。


    “你終於醒了!”聽到舍紀派人傳的消息,沈鏡月背著大刀一襲幹淨的朱紅公服奔進拈花坊寂靜的大廳。


    烏嫣朝著沈鏡月笑著揮揮手,閑染看見那笑更是不爽,一茶壺重重擺在她的麵前,從壺嘴裏濺出不少茶湯,“漱口,門牙上有菜葉。”


    烏嫣對閑染的態度很不滿意,白眼都要翻到天靈蓋,抿著茶嘴灌上一口唿哧唿哧衝洗牙縫立覺上當,這滿桌都沒菜葉這物。


    沈鏡月摸著烏嫣的臉,又撩開她的左手腕紅絲不見,這才放心。“你不知道,當時那紅絲都爬上臉,你也不提前說直接暈死過去,那紅絲到底是什麽鬼東西?”沈鏡月也看見閑染手裏的手冊握反了。


    拈花默默朝著沈鏡月搖頭,看見就當看不見吧。


    舍紀默默搬來椅子,讓沈鏡月坐下聊,人家九門副督。


    “可能是東郊最開始碰到小鬼那詭異的舌頭,我這手腕纏繞住然後割斷那紅舌頭,可是有毒吧。反正就是人很難受,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昏迷的。”烏嫣蹙眉摸著手腕,繼續道,“但我做了一個夢,似乎有紅色的絲線往身體鑽,但紅絲不斷消失,反正就是掌櫃的幫我弄醒的。”烏嫣不想說太多。


    “是救醒!”閑染一把闔上手冊,冷聲提醒烏嫣的用詞。


    “行啦,你救我我記住,有空再還你這人情,對了沈副督,這三天你有小乞丐的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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