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說完,徐三多突然有些八卦,他揶揄的問:“給你找麻煩的那個相親對象,你就這麽放過了?”


    苟德柱一臉無所謂:“你說,哦,那個叫白什麽的姑娘是吧?在牛梟逝那裏呢,已經種地裏了。”


    徐三多大驚失色:“不是吧兄弟!相親失敗也好,鼓動找你麻煩也好,算是過錯,罪不至此吧?”


    “老徐啊,你呢,現在修行日淺,所以很多事情不曉得。我這麽跟你說吧,這個姓白的是個坐忘道,跟我相親是經過中心裏某些心懷鬼胎的人牽線。第一次避著我是為了釣魚,畢竟在一般邏輯裏,我這種久貧乍富的屌絲遇見一個小仙女還不得捧著哄著慣著?第二次來找我也不是真缺物資,意圖還是接近我。”


    徐三多不懂了:“下這麽大本兒圖什麽啊?現在好多姑娘都特別注意自己的幸福吧?”


    苟德柱先是嘿嘿冷笑幾聲,看了看徐三多,隨後好像忍不住了,哈哈哈哈的開始狂笑。徐三多聽他笑的有些發毛,正欲開口,他勉強控製住笑聲,開口:


    “不是,兄弟,你還是純情小處男吧?接觸過多少女性啊?注意,不是談戀愛階段,而是相親。相親場才是大多數人最接近結婚狀態的博弈場,這麽說你可能不懂,我給你舉個例子啊。”


    “我是個普通屌絲,她是個網絡上有人撩騷的小仙女,那麽誰挑誰呢?她挑我對吧?”


    徐三多點頭。


    “那麽假設我家裏有點錢,有點勢力,有點房子,我學曆工作收入還說得過去,她挑中我了,那麽到了婚姻裏是我聽她的還是她聽我的?”


    徐三多夏姬八分析之後猜測:“你聽她的?”


    “這你就錯了,是我倆誰都不聽對方的。別急著反駁,你想,我剛才說的女方的情況就一條,叫做網絡上有人撩騷對吧?她的條件我沒說,但大概率未必就比我假設的這個人強,你猜,強者向弱者屈服是大概率事件還是小概率事件?即便短期屈服,長期會怎麽樣?”


    “小概率事件,長期會反悔,近之則不遜嘛。”


    苟德柱打個響指:“答對,於是我們看到了什麽?即便一個自詡不缺追求者也嫁給條件不算差男人的女性,大概率婚後不幸福,甚至離婚的幾率很大。這叫什麽?姑娘擇偶是門檻低,但是持續經營要求很高,根本不如很多人想的那樣,因為愛情結婚,隨後甜蜜一生,那是極小概率事件。”


    徐三多邏輯都不連貫了,急忙打斷:“這跟我說的有什麽衝突嗎?”


    苟德柱突然很詭異的看著他,很是嘲諷的說:“你這就是修法不修心導致的問題,看不清楚。首先,姑娘要幸福就有人必須給她幸福嗎?就如你修道,你問天道祂就必須迴答你嗎?這不存在任何基本的必然關係是吧?”


    徐三多聽聞他拿修行舉例,懂了,立刻全神貫注的聽,他還在繼續:“其次,我們現在處於末法時代,你接受過培訓,知道這叫正法不存對吧?那麽這些追求幸福正法的姑娘在目前婚戀領域處於末法時代的情況,會怎麽樣呢?不是修邪門歪道,就是遇到邪門外道,亦或者根本修不了道。”


    徐三多抓住了邏輯的漏洞:“你為什麽假設婚戀處於末法時代呢?”


    他聞言又是嗤笑,笑了好一陣才繼續解釋:“大齡未婚的問題嚴重嗎?列個數據哈,據我隨便在互聯網上查的數據,老光棍數量估計在幾千萬甚至能摸摸億級別的邊,大齡女的數量則至少是老光棍數量的40%。這就是近10%的總人口。而現在一提婚戀,大家是祝福,是爭吵,還是開始訴苦?”


    徐三多抓狂:“懂了,你他娘跟我說主要問題。”


    “主要問題就是現在姑娘們都喜歡甜甜戀愛階段,對應付出的成本就是在長期戀愛裏把除了領證生孩子之外的事情全做了。所以很多人說是單身未婚,但已經是事實二婚,如果談的對象多的話,可能是n婚。她們追求的是幸福嗎?她們連最基本幸福的定義都不知道。就如你啊,如果不知道什麽是道,你修的問的是什麽?”


    這下徐某人懂了,前提是三觀也碎了,估計五零二都不太好粘起來那種。


    他結結巴巴的問:“所以…你給她種地裏是因為?”


    “因為現在很多人,包括男人和女人,把戀愛和結婚當詐騙幹,目前比例不高,還不是絕對主流,但是未來一定會成為趨勢。而這位白姑娘,就是來詐騙我的。我說了嘛,她是坐忘道,接近我的目的是追求她的個人利益。所以你陷入了一個認知迷障——你看到的是相親對象,而我對她的定義是處心積慮的騙子。”


    隨後他看著徐三多,很是認真的問:“騙子都該死這種話吧,說出來不合法也帶有強烈的情緒,但是假設我有能力報複且不違法,那麽騙到我頭上的人是不是該自認倒黴?做錯事要受到懲罰,不是嗎?”


    徐三多沒反應過來:“怎麽不違法呢?”


    苟德柱開始詭異的看著他,見他真沒走出來,歎口氣:“我啊,給你普及一下啊,去互聯網上搜索殺豬盤,會看到棉北這麽個地方,有不少女性就是被刻意針對騙過去的。下場呢,好的是交錢贖人,不好的已經被種地裏了,而且墓前大概率不怎麽穩定。假設主世界真有法力或者靈氣複蘇,棉北估計得鬧惡鬼。說遠了,你覺得這無間顛倒煉獄比棉北恐怖嗎?種花連主世界的棉北都管不了,能管到這裏嗎?”


    說到這徐三多不困了:“已經嚴厲打擊電詐了啊!緬方很配合,一直都有犯罪分子落網!”


    苟德柱點點頭:“說的沒錯,的確是打擊了,而且範圍大力度強持續性也不錯。但是你忽略了一個基本的問題,棉北能打擊是因為種花勢大,如果勢力不夠大呢?而且,更重要的是在這方地獄世界,我他娘就是最大勢力的不太重要的主要人物,你猜我會自縛雙手伏法認罪嗎?”


    隨後,他說出了一句讓徐三多目瞪口呆的話:“當一個人的勢力達到一定水平之後,不需要去追求什麽特權,因為特權已經存在。而你,徐三多,我需要你明白,跟著我混就需要破除掉過去很多的刻板邏輯慣性。你現在也是有特權的人,種個人都沒人提的那種。這就是我討厭所謂在異界受欺負找媽打迴去這種小說的邏輯,聽上去很好,但是一個普通人真的沒那個價值。”


    最後,他拍拍老徐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尚書·大禹謨》有言: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我們說了半天,無論是我種人的極端還是你認為的保守,都是錯誤的,人總是在兩個極端之間搖擺,這叫人心惟危;我們要小心不要走向極端方能得問大道,這叫道心惟微。而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甚至是修行,惟精惟一需要做的事就是允執厥中,是把握中間,不偏不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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