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多沒接話,這話也沒法接,悶頭離開,苟德柱下意識的開啟跟隨模式,誰知道被一個穿防護服的工作人員攔下來:“苟德柱先生,檢測還未完成,還需要配合我們完成精神方麵的觀測和儲物空間物品的檢查。”


    苟德柱很是自得:“精神方麵不需要觀測,錄道書你們都看過了吧?沒看過也沒關係,給我確診了擔心的是你們,假設我是個正常人不好嗎?”


    “至於物品,還是免了吧,東西有點多,就不給你們看了哈!”


    工作人員頗有種不達目的不放棄的堅持,攔在苟德柱麵前不讓他走,甚至開始大喊:“保衛科!這位苟德柱不配合進行檢查,申請製服!”


    苟德柱直接就惱了:甘霖娘!穿上防護服就當自己是核酸檢測機構了?


    當下拍拍小世界龜殼,吳哥先探頭出來,苟德柱笑嗬嗬的開口:“吳哥,一會請你吃香火,先幫我把他們叫出來唄?”


    吳哥點點頭就縮了。


    轉瞬間,小丫頭、出塵和四條腓腓都走了出來,楊鱓鼉、渺緲妙和舒來寶蹦跳三怪組也一蹦一蹦的躥了出來。


    要不說狗知道護主呢,道法自然一出來看見攔路的防護服就是一陣狂吠,給對方嚇得喊聲都升了四個八度:“救命!緊急情況!出現迴歸人員拒不配合暴力反抗的緊急情況!保衛科!”


    汪德然一見攔路者非但不投降,還膽敢求援試圖向苟德柱發起攻擊,直接一個撲擊就給他按了,其他道法自見狀直接群狼戰術就給防護服撕了。


    不遠處任易禱冒了出來,邊往這邊走邊高喊:“苟德柱!不能襲擊工作人員!快停下!”


    苟德柱喊了一聲“道法自然迴來”,見祂們呲牙咧嘴的迴來,這才好整以暇等著任科長走過來。


    任易禱不愧是名字裏明麵缺德的人,剛走到近前就是一頓殺威棒:“苟德柱!你看看這搞得是什麽事情?怎麽能襲擊工作人員?趕緊道歉!”


    苟德柱風輕雲淡的一笑,指指自己問了一句:“我道歉?”


    “任科長,我說了,我就是個小老百姓,現在有了點兒依靠,但本質上還是小老百姓。你們這些當官的用官僚的那套手段跟我玩,我不會,我隻會掀桌子。”


    “我不信就我這種你們認為是風險人員的人,中心沒有對應培訓,結果我表明身份還給我來這套,您這更是躲一邊看熱鬧,玩我?”


    “我他媽不給你找麻煩就是我為和諧社會做的貢獻了,非得給我逼的給你整點大活兒是嗎?你就開心了?你能升職加薪?你能前途光明?”


    任易禱麵色不變,聲音穩定:“誰給你玩什麽套路?接受檢查是必備流程,就算徐三多他們也需要!讓他們先走是他們集中居住,而你還需要離開,懂了嗎?”


    苟德柱很是詭異的一笑:“那咱這麽說行不行,我不想守你們的規矩,也不想給你添麻煩,我移民行嗎?”


    任易禱的麵色變了,這種有神異有前途的種子放走那是大損失,可以琢磨甚至磋磨,但本質上不還是讓他服從嗎?真要給放跑了,那麽後續問題就大了。


    雖然講究革命全憑自願,但是不自願又罪大惡極的怎麽辦呢?如果不自願又消滅不了怎麽辦呢?


    這就是最核心的問題。


    見任易禱變顏變色但是不說話,苟德柱繼續陰沉的說:“我知道你們什麽意思,放著不放心,放走不甘心,消滅沒實力。就如《一人之下》裏張懷義說的。”


    “因為江湖上這些芸芸眾生不怕天不怕地,他們就怕跟自己太過不一樣的人,你太壞或太慫他們會滅你踩你,你太好或太強他們也不放心,他們會打壓你疏遠你,隻要你跟他們差不多他們才安心的接受你,那時你是好是歹他們反倒不在乎了,所以這江湖上活得最逍遙的是那些知道怎麽把自己偽裝得和別人一樣的高人。”


    “所謂廟堂,不過是另一個江湖罷了,一樣的勾心鬥角,一樣的爾虞我詐,一樣的爭權奪利,一樣的蠅營狗苟。”


    “但是我苦啊,有錄道書這麽個逼玩意兒,我藏都藏不住,我他媽裝都裝不了。但是我都放開讓你們看了,還跟我沒完沒了?”


    “我不是傻逼,不會為了讓你們放心不斷的自我pua,不斷的自我奉獻,甘願成為你們升職或達成其他目的的工具。我罵過張德帥,罵過你,罵過梅學文,你說還讓我罵誰?”


    “我煩了知道嗎?這是最後一次,要是再跟我整這些有的沒的,草泥馬,老子就算死都拉你們丫一塊下地獄!”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任易禱麵色鐵青,嘴唇顫抖,流程是合規的,阻攔也是正確的,但是如果造成嚴重後果,那麽是錯誤的。


    任何一個體製的第一目的都是維護自身存在,而不是整死自己。


    體製中任何存在的第一目的是維護自己在組織的存在,而不是消滅自己或者消滅自己寄存的組織。


    最終還是他認慫,給苟德柱讓開一條路,看著他招唿一眾神物揚長而去。


    苟德柱走出警戒線,果然沒人阻攔,大頭反常的發問:“你剛才根本沒有魚死網破的打算,為什麽說的那麽決絕?”


    小丫頭懵懂的糾正:“那叫放狠話!”


    苟德柱找了塊平坦的石頭一坐,自顧自的點上煙,讓小丫頭離遠些,這才開口:“人類裏有句話叫閻王好惹小鬼難纏都聽說過吧?”


    不等迴複他繼續說:“你看最近難為我的這些人,一個過氣科長,一個坐忘道的披皮副科長,一個在職科長,就限製在科一級。”


    “體製你們可能沒研究過,這麽說吧,職級起碼十五級,科長屬於九至十二級,即便非正常現象研究中心很重要是直屬,連提三級夠高了吧?六級的職權和待遇,但是明麵上肯定不會給到六級,頂多七級。”


    “聽起來起碼是個中高層了,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為過,但真的高嗎?單論體製可以了,平常百姓難得一見。但是這個世界現在有神異力量啊。如果把各種能人異士都算上呢?頂多就是中層。”


    “這些人為了上麵大佬的賞識和自己的前途做事不擇手段,而我,如果被他們拿捏了,那麽最好的結果是做一輩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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