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母親說的那句心好痛的話不知為何總是時不時的會在他耳邊響起。


    為何心會痛?


    心痛的感覺到底是什麽樣的?


    他不明白,因為他不懂愛。


    他記得有一次一個小仙女對他說:“我心悅你,不問緣由,隻願與君相守,可好?”


    那是他第一次被表白,可奇怪的是他沒有絲毫的喜悅,他垂下眼眸,似有悲傷與恐慌爬上心頭。


    那個時候的他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母親說的那句:“我的心,很痛啊。”


    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他向後退了一步。


    他看到她眼裏的痛楚,也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手,卻依舊看不明白愛到底是什麽。


    後來,他流連於花叢之中,見過她們的虛情假意,也聽過她們的海誓山盟,可母親的那句哀痛之語始終圍繞在他的心頭之上,讓他無法接受任何人。


    直到那日在華清宮內,如冬日暖陽般的女孩溫柔的說著勸解他的話,他才明白,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心門已經被打開了……


    隻是,到底是他自己打開的,還是身旁的女孩打開的呢?


    他略微的苦笑了一下,默默的送芊芊迴到了臥雲宮。


    直到芊芊的背影徹底看不見了,他收起了臉上溫和的笑容,又默默的走向了臥雲宮的主殿。


    他想起之前來找帝君警告的事,那時他說一看就會讓自己痛的事他是絕對不會讓其發生的,可他還是痛了……


    帝君來見他時,他陰沉著臉,道:“剛才天後把芊芊喊去了瑤池。”


    帝君手一抖,剛想抬腳出去,就又聽飛廉冷冷的道:“已經迴來了。”


    帝君略微鬆了一口氣,表情依舊清冷。


    飛廉頗為不悅的說道:“保護好她!天後已經盯上她了!”


    見此,帝君的腦海中有一念頭突然劃過,他好像是抓到了什麽,卻又轉瞬即逝。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清冷的說道:“我知道了。”


    飛廉的怒火突的躥升了起來,幾乎是發脾氣一般的說道:“你總是這樣!好一個高高在上的清冷帝君!你知不知道芊芊她…”


    聲音戛然而止,帝君皺了眉頭,心突突的跳,緊張的問道:“芊芊怎麽了?”


    飛廉就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似是有些疲憊的說道:“她對天後表明了態度,算是和天後杠上了。”


    帝君的眉頭擰的越發的厲害,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怎麽會這樣?!”


    飛廉冷笑一聲,“那要問你了!你是不知道天後和若依對你打的什麽主意嗎?!”


    帝君語塞,他僵在原地,表情難看。


    飛廉似是不願再待下去,他轉身,複又扭頭道:“芊芊用性命起誓對你絕不會有二心,就衝這個,你就該護她周全。”


    聲音很輕,可說出來卻是那樣的費勁,飛廉隻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好像被抽走了。


    原來,光是簡單的說明她對別人的愛慕就已經如此痛苦了。


    飛廉大踏步的離去,行動之間早已沒了他之前的瀟灑與溫潤。


    帝君久久不語,他有一絲莫名的喜悅卻也心疼難安,到底是怎麽了?為何一切都變得一團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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