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十三如此說,林尋心中暖暖的。


    師父對自己還是挺好的,就是兇了一些,動不動就是又打又罵,不過習慣之後,也就沒什麽。


    畢竟師父下手總是很有分寸,從來不會真的下重手。


    蕭近走進門行禮:“屬下見過幫主。”


    他抬眼一看林尋,快步走上前來:“我滴天,誰把小侄子打成這樣?”蕭近一個眼神,盯住了常十三。


    他想當然地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眼前的幫主了。


    常十三突然感覺一雙眼睛,不懷好意地盯著他:“你看我幹嘛。”


    額……幫主這麽說,好吧,是冤枉幫主了。


    蕭近:“……沒什麽。”


    常十三吩咐道:“調動所有暗樁,把所有當鋪、古董店這種地方盯住了,隻要有人拿出藍夜珠,死死跟上,速速來告知我。不要輕易動手,這些人武功不錯,別讓兄弟們吃虧。”


    蕭近:“屬下遵命。”


    天雲山派的門人自然人人都認識藍夜珠,因為象征著幫主身份的天雲戒指,便是由藍夜珠製作而成。


    林尋問道:“師父,那何時去取琴呀?”


    常十三:“……等你的臉好了。”


    林尋:“啊?”


    常十三:“你這樣怎麽出門見人,鼻青臉腫的,醜的要死。老老實實在家待著。”


    您就挖苦我吧,嗬嗬嗬。


    林尋:“教訓那些人的時候,尋兒要去!”


    常十三問道:“……你,腿腳還利索?”


    林尋嘟了一下嘴巴:“……不利索,我不管,您背我,反正我要去!”


    這小子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常十三全然沒有理會,拿過林尋的衣服說道:“伸手”


    林尋將胳膊伸進衣袖中,常十三順勢將衣服給他穿好。林尋坐著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自己動手的意思。


    常十三嫌棄地說道:“我說這位少俠,衣帶自己係上好不好啊?!”


    林尋撒嬌地說道:“不嘛不嘛,師父來係。”


    常十三心中一陣雞皮疙瘩,咿!


    也許是看著林尋這幅樣子,太過心疼?常十三還就真的依著林尋,親手為他係好衣帶,整理了衣襟。


    林尋心中別提多高興了!


    撒嬌竟然沒有被罵,而且師父還照做了。


    師父這麽一個糟糕脾氣的人,居然能如此耐心地給自己上藥、穿衣。


    林尋笑眯眯地看著常十三認真的臉,這個師父他是越發喜歡上了!


    這一刻,常十三所有的不好,全都被林尋拋到了九霄雲外。


    對於常十三來說,他在一點點適應著師父這個角色。


    去關心林尋,傳道授業,做著一個好師父該做的事。


    相信終有一天,他會和師父蕭冬一樣,成為一個好師父,再也離不開林尋這個小徒弟。讓林尋深深地刻在自己的生命裏。


    而對於林尋來說,他也在和常十三的磨合中逐漸適應師父的交流方式。


    發現那個被埋藏起來的常十三的另一麵。


    他會把師父變成依賴。


    讓常十三刻在自己的骨子裏。


    ……


    ……


    石化純責令沈丘豔分堂遷移至平安鎮東。他告知沈丘豔,出手傷了天雲山派門人,這件事情常十三一再追究,隻好委屈沈丘豔去配個不是。


    沈丘豔這樣的烈女子,聽到石化純的話,瞬間火氣上頭。


    沈丘豔:“門主,屬下維護分堂,維護石門,難道還做錯了不成?!”


    石化純為了石門,為了保住分堂,讓沈丘豔做了這場交易的犧牲品。


    雖然他心中有愧,但絲毫沒有避諱。


    石化純:“丘豔,你要知道,分堂對我們來說是何等重要。常十三的條件,我也隻好答應,委屈沈你找個合適的機會……”


    石化純話還未說完,沈丘豔當即一聲:“門主!您這樣太讓屬下寒心了!屬下一心一意為石門這麽多年,到頭來隻不過是您手中交易的籌碼嗎?”


    石化純眉眼豎起:“沈堂主,我們要的是將分堂保下來!這筆賬你算清楚!“


    沈丘豔拍桌而起:“門主,分堂重要,就可以踐踏我沈丘豔對石門的忠心嗎!賠禮道歉,哼,誰愛去誰去!告退!”


    沈丘豔怒氣衝衝,剛要奪門而出。


    石化純滿眼淩厲:“你放肆!”


    滿堂守衛迅速圍上前來,堵住了門口。江蠡、江舒兩個人瞬間衝上前!


    沈丘豔一個轉身,正對著石化純:“門主,您這是要翻臉嗎?丘豔是不是走不得了!”


    石化純:“你出言不遜,我可以饒恕,但是你若是抗命不遵,我容不得你。你可要想清楚。”


    沈丘豔緊緊攥拳,眼神中盡是殺氣!


    她的手已經摸索到了腰間的青霜劍!


    江蠡、江舒在前,石化純的武功更是高深——沈丘豔沒有任何贏的可能!


    好漢不吃眼前虧,沈丘豔不是一個頭腦發熱的莽夫。她太了解石化純的為人,既然話都說出了口,手下便不會留情。


    她隻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忠心耿耿這麽多年,為石門苦心經營平安鎮分堂,石化純竟然會如此絕情,絲毫沒有情義可言!


    石化純問道:“東遷分堂,賠禮道歉,聽明白了嗎?”


    沈丘豔努力壓製心中的不快,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屬下…明白。”


    低著頭的沈丘豔,此刻恨不得衝上前去,對著石化純狠狠抽上兩個巴掌!


    石化純一聲嚴厲:“退下!”


    沈丘豔抱拳,雙眼微閉:“是。”


    縱然是再不情願,沈丘豔也沒有這個實力當麵和石化純叫囂。


    她邁開大步,從屋中走了出去,東遷分堂,這件事她為了保全分堂的兄弟,倒是可以勉強接受。隻不過東遷之後,分堂幾乎要難以為繼了。再加上賠禮道歉——道歉?嗬,斷然不可能!


    維護分堂,維護一種兄弟,何錯之有!向對手道歉,這就等於把臉皮扯下來讓天雲山派的人去踩踏!


    沈丘豔一身傲骨,從沒有和對手低過頭的女人,怎受得這番羞辱!


    石化純:“江蠡,你去盯住沈丘豔,有什麽異動,及時迴報。”


    脆弱的信任,在石化純心中一瞬間崩塌,就是因為這簡簡單單地兩句頂撞的話。


    石化純生性多疑,從不輕易信得過任何人。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他一貫都是如此,絕不允許有人對他產生威脅。


    石門內部勾心鬥角,利益紛爭從沒有斷過。


    靠著利益結合起來的幫派,又何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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