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禮貌,他們並沒有直接闖進重月宮。


    當莫燼野聽到通報說,時計雪來了,立馬從王座上站了起來——她安然無恙。


    當魔將稟報說,龍雲裳也在的時候,莫燼野又坐下來了——破壞魔域地脈的罪魁禍首,該死。


    於是,時計雪他們三個人被攔在了重月宮大殿之外。


    理由便是,魔域地脈之事,事發突然,身為魔域君主的莫燼野很忙,暫時沒有時間搭理他們,需要他們在外麵等待半刻鍾,半刻鍾之後,莫燼野就忙完了。


    三個人站在外麵,曬起了殘缺不全的月亮。


    歸風帝炎對於莫燼野的心思,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一天之內,他在他麵前爭了一口氣,又在龍雲裳麵前爭了一口氣,這輩子也值了吧?他是不是該安息了?


    龍雲裳站在台階上,不是很放在心上的樣子。


    因為時計雪的原因,她似乎脾氣也變好了。


    隻不過歸風帝炎很清楚,龍雲裳作為九域出了名的悍女,她隻是給時計雪麵子,沒有過去扇莫燼野耳光罷了……


    她的標準台詞,歸風帝炎都想到了。


    ——沒有誰,能讓龍雲裳等待。


    ——你沒資格浪費龍雲裳的時間。


    ——你不值得龍雲裳浪費半刻鍾。


    龍雲裳不經意間一轉頭,就看到了視線正放在她身上的歸風帝炎:“你看我作甚?”


    歸風帝炎罕見的,沒有嗆她:“我在想,要是你以前對荊如願這麽有耐心,她是不是會有不同的選擇。”


    提及荊如願,龍雲裳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她沉默一會兒之後,才說:“有句話是對的,人總是會變的,難道多年前的你,能夠想到,不可一世的鳳,會變成如今的帝炎麽?”


    過去的他,狂妄、囂張,以鳳族之名,淩駕於萬人之上。


    一向秉持著,順者愛昌不昌,逆者不得不亡之風範的他,哪裏能算到,將來的他,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呢?


    龍雲裳也是一樣的。


    他會變,她也會變。


    荊如願也是會變的。


    真要說起來,時計雪與荊如願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龍雲裳對待她們不一樣,也屬正常吧?


    時計雪坐在一邊的一塊色的石頭上,托著下巴,聽到他們說的話,嗅到了八卦的氣息,龍雲裳一直以來,都是很霸道總裁的人來著,為什麽,這種霸道總裁的愛情,和她預料之中完全不一樣呢?


    歸風帝炎看她一幅思考的模樣,緩緩坐在了她身邊。


    “雪兒又在想什麽?”


    “想你!”


    時計雪笑嘻嘻。


    她也開始厚著臉皮說瞎話了。


    她覺得,她都是跟他學的。


    歸風帝炎笑了:“雪兒說什麽都是甜的。”


    時計雪對於他的淡然,其實有些意外。


    “帝炎。”


    “嗯。”


    “練嶄玉……”


    “死亡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


    他是真的淡然。


    不管是練嶄玉,還是練嶄獄,都不該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了,死亡對他們而言,都是解脫,麵對練嶄玉,他們就好比,麵對著一個正被不治之症所折磨的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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