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為了時計雪,放下那虛無縹緲的麵子。


    他也能因為對整個魔域的慈悲,朝他下跪。


    以前,莫燼野總是想,時計雪與他在一起,是否隻是因為,他足夠強大?而今,他才明白,她與他在一起,最大的原因,是沒有誰,比他更愛她罷了。


    他捫心自問,無法為時計雪,做到這個地步。


    這樣的他,沒有資格,質疑他是否配得上時計雪。


    歸風帝炎淡淡的:“多謝魔域君主。”


    他悠然起身,雲淡風輕地將魔璽撿了起來。


    其實,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很看重麵子的人。


    這種條件,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麽。


    隻要能夠盡快找到她就夠了。


    ……


    時計雪與龍雲裳在廢墟一般的黑海邊上待了很久。


    龍雲裳還沒有恢複過來,而時計雪並沒有去看時間,這片廢墟如今太安靜了,在這安靜之中,時間的流逝很微妙。


    她望著黯淡無光的天,忽然打開了話題。


    “你以前有過女朋友嗎?”


    “沒有。”


    “啊?為什麽?這麽多年來,你難道都沒有感情經曆嗎?”


    時計雪有些不明白。


    歸風帝炎都有一些感情經曆,她怎麽可能沒有呢?


    難道她這麽多年來,一直都忙於自己的事業,沒有時間談戀愛?


    龍雲裳說:“有,我曾追求過別人,但是並沒有成功,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感情經曆,她還是有的。


    最深刻的,便是她所說的,曾經追求過別人的那一次了。


    時計雪微微怔了怔:“真的假的?你喜歡過誰啊?”


    “荊如願。”


    “……”


    這名字,有點熟悉。


    “靈皇,荊如願。”


    “……”


    “不過,我追求她時,她還不是靈皇。”


    曾幾何時,她那麽喜歡她,在她尚未成為靈皇之前,龍雲裳便追求過她了,當時的龍雲裳,堪稱九域第一人,沒有誰能夠超越她,她是龍族始皇,天生仙靈中最強的存在。


    就連那與之齊名的鳳族,不管是鳳子,還是凰女都不是她的對手,龍皇龍雲裳,除了名聲不太好之外,沒有什麽不好的。


    她名聲不好,是因為她很古怪,她脾氣很壞,對待很多人都極其殘忍,是個出了名的冷血神仙,又喜歡女人,在其他人眼中,簡直就是個怪胎。


    但沒有人敢說什麽。


    當她追求荊如願時,幾乎所有人都覺得,荊如願一定會與她在一起了,沒有誰,能夠拒絕這樣的她。


    隻要龍雲裳肯幫她,她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奈何,荊如願拒絕了她。


    “她為什麽……會拒絕你……”


    “與你一樣的理由。”


    “……”


    “她不喜歡女人。”


    “……”


    “也許,你們的理由都是,你們並不愛我。”


    “……”


    “感情一直都是個奇妙的東西,與這無常的世事一樣,難以解釋與捉摸,當所有人都覺得,我應當是冷血無情第一人時,人族一百多個國家,燃燒起了史無前例的鳳凰之火……”


    在那一天後,所謂的鳳,便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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