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風帝炎感到很疑惑:“難道我現在不愛笑嗎?”


    他有天天板著臉嗎?


    他的話還不夠多嗎?


    時計雪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假如過去的帝炎,真的那麽活潑快樂的話,現在的帝炎,一定很辛苦,我真心希望,如今的你,也能像過去一樣快樂……”


    歸風帝炎對於這種說辭感到很意外。


    但他的意外並未表現出來。


    練嶄玉竟然會與她說這些。


    還真是很符合他的個性。


    歸風帝炎平淡地說:“雪兒,有時候,人的改變,未必都一定代表著痛苦,有些成長,也沒有你想的那麽沉重,年輕時的帝炎,與如今的帝炎,終究是有所差別的,我現在每天都很開心,也很高興。”


    說的簡單一點,年輕人,總是多一點熱血與衝動的。


    他現在是老年人了,也不至於跟以前一模一樣吧?


    還是說,她更喜歡那一款?


    時計雪說:“你所說的道理,我都知道,但是這個過程,就算不沉重,也絕對不會簡單,就好像我們一樣,但凡是長大,就一定要付出代價,這種過程,未必好受,你說年紀的事情,紫鳳年紀也很大,但他的身上,就沒有你身上的孤獨感,我隻是,隻是……不希望,帝炎太過寂寞罷了……”


    歸風帝炎有些頭疼。


    他頭一次覺得,他這個氣質,給他帶來了很大的苦惱。


    她怎麽老心疼他?


    為什麽,周圍的所有人,都覺得他活得很寂寞?


    仿佛所有人都覺得他很慘一樣。


    “紫他是智障,算是特殊情況,難道雪兒真的更喜歡開朗活潑,陽光少年那一款男人嗎?”


    “不是的,我是……”


    “嗯?”


    “我是,喜歡你而已……”


    時計雪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她不該與他提起這個的。


    但她就是控製不住,會去想他漫長的歲月都是怎麽度過的,忍不住去心疼他,她想陪伴在他身邊,她希望他真心過的開心快樂。


    他輕輕笑了笑:“我知道,別想那麽多了,我的生活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糟糕,壓力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大,一直以來,雪兒都太溫柔了,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待其他人,甚至是這個世界。”


    她還是,太溫柔了。


    也隻有她這麽溫柔的人,能夠讓征服龍雲裳那群性格古怪的家夥了,她的內心深處,有著特殊的力量。


    與她相比,歸風帝炎是個看起來很溫柔,實際上很冷血的人,他對待他自己尚且那麽殘忍,又怎麽會,真的對練嶄玉萬般不忍呢?


    一旦事情到了毫無轉圜之地的狀況,他會毫不猶豫地,讓練嶄玉消失,就好比,他對百葉青鸞所做的一樣。


    時計雪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對了,你最近頻繁地到這邊來,不怕中毒嗎?”


    “目前還可以接受。”


    “真的嗎?”


    “空氣是差勁了一點,但是隻要在雪兒身邊,便沒有什麽問題,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可能會無法唿吸吧……”


    他無所謂地說著,微笑著看她。


    時計雪懶得理他,這種話,哄騙她的意味很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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