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計雪頓時愣了愣,無言以對。


    當你一直在看著別人的時候,就很難注意到自己。


    他是在說她,從來都沒有注意到她自己,其實也是個發光體嗎?


    她微微低了低腦袋,雙頰略有不可捉摸的紅暈,似乎是不好意思了:“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最好看……”


    他輕輕笑了笑,說:“你的誇獎,我就收下了。”


    她說:“你的好看,是一種很深入人心的美,但不是女人的美,就是很濃重的荷爾蒙氣息,所以,在美的同時,又有著屬於男人的侵略性……”


    歸風帝炎沉思一瞬,說:“這是你的錯覺,我並沒有什麽侵略性,因為你身處一個不平等的環境之中,從小到大都是你自己在愛你自己,在你被壓製,被控製的同時,你會抗拒某些東西,比如說男人。”


    “這是你們這邊權術文化造成的大環境,比起我這樣的人,你個人可能會更願意更柔和的男人相處,更瘦弱的,柔化許多倍的男人,會讓你更有安全感。”


    時計雪認真了起來,定睛看著他:“這你也知道啊?我倒是沒有想那麽多,也許你說的對,比起某些男人,我可能會覺得柔化的男人更有安全感。你個人,很討厭柔化的男人嗎?就是說,娘一點的……”


    他說:“不討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選擇與喜好,這與我無關,隻不過我是修道之人,道講自然,男性到了一定的年紀,天生就會分泌雄性激素,會長胡子,會有喉結,皮膚會比女性粗糙,散發荷爾蒙氣息,我遵循自然之道,便不會刻意去扭曲這些天性。”


    她有些驚訝:“你還知道這麽多專有名詞啊?你不是異界人嗎?你不是修仙的嗎?你怎麽跟小說裏寫的不一樣?”


    歸風帝炎表示無奈:“我十五萬七千歲了,你以為是白活的嗎?”


    得道成仙,從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時計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你說的很有道理,讓我豁然開朗,現在看起來,你好像更親切一點了……”


    他的意思,她也能理解個大概。


    她生活的環境之中,男性與女性本就不平等,而她從小就沒有得到過足夠的關愛,所以對他這種正常男人,有微妙的排斥,她在他麵前,才一直顯得不夠自然。


    歸風帝炎並沒有要證明自己厲害的意思:“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不管是身體,還是感情。”


    隻要她自己不想被傷害,就永遠都不會被傷害。


    身體也好,感情也一樣。


    她可以嚐試,更相信他一點。


    不僅僅是相信他,也是更相信她自己。


    時計雪被他這句話說的臉色又變了:“剛想誇你,你又開始討厭了,這種曖昧的話,也能隨便說的嗎?”


    歸風帝炎說:“我沒有隨便說,我隻對你說。”


    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正好,服務員將甜點一份一份地送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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