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怎麽樣?”黃特銘激動地問。


    白馳轉過身,眼睛直接定到虞薇手裏。


    左右兩張黃符,一張犯黑發焦,將燒未燒;一張完好無損。


    “哪一張是剛才試驗的?”


    “虞老師,你就別賣關子了,老白是哪位大神仙?元始天尊,鴻均道祖?玉皇大帝?天蓬元帥?”


    虞薇搖頭,“不是,我剛才乞求借力的那張沒有效果,但——”她又盯住白馳的眼睛,“也可能是因為,‘白馬也’在他心裏,沒有應允我借用力量。白馳你說呢?”


    “事情這麽複雜嗎?之前黃特銘接連畫了好幾張符,我沒讓他簽白馬也,他自己胡亂簽的卻生效了。如果被借力的神真的存在,他要怎麽同意?如果你們說我是神,我怎麽才能同意把力量借給你們拿來畫符?這中間不科學啊!”白馳心裏很亂,手在褲兜裏摩挲著那塊白-癡癡癡癡玉。


    “還扯什麽科學,神啊,鬼啊都出來了。不過,我們應該好好做個實驗,老白,虞老師和我,先各自隨意在符紙上簽白馬也,這是一組;第二組是老白自己簽個白馬也,心裏要認同自己是神仙有法力;我靠——”


    黃特銘說了一半,拍拍腦袋,又拍拍白馳,在虞薇麵前晃晃手。


    “我都在說什麽?神啊鬼啊,夢到對照實驗了,老白、虞老師,是不是我理綜考得不好做噩夢?”


    白馳踢他一腳,“疼就繼續說。”


    黃特銘咧咧嘴,“第三組設計成我們在老白心口一致的授權下,簽名。反正多來幾組不同變量的符紙做對照,然後兩兩試驗對比效果,不就行了?關鍵問題是,這個試驗對象不靠譜啊。”


    白馳看向酣睡在棺材裏的楊茜,她眼睛閉的很緊,雖然對剛發生的事情沒有印象,但或許她在夢裏遇到更恐怖的事也不一定。


    虞薇說:“黃特銘說的有道理,我們應該綁一個鬼來做試驗對象。楊茜隻是肚子裏有鬼嬰,鬼嬰的鬼氣又被剛才的小鬼吸食不少,參考性不穩定。”


    白馳突然想到:這要是常安森在這,看到大家對神神鬼鬼的事情,用如此嚴謹的科學態度來做實驗,不得氣到吐血。


    “到哪找這樣的倒黴鬼?”白馳問。


    黃特銘很興奮的出主意:“醫院、火葬場、墓地亂葬崗,應該都有吧。老白你以前都在哪見到的鬼?”


    “刮風的時候,拐個彎就能見到。有時候覺得身邊陰寒的不正常,拿風油精熏熏眼,也能遇到倆仨。鬼到處都有,但絕大部分都太弱了,碰一下就死,沒法做實驗。”


    虞薇說:“剛才我們遇到的惡鬼,就可以做實驗。能感覺到她陰氣極重。而且惡鬼已經迷失人性,不用像普通小鬼那樣被大家可憐。”


    “馬美英,是唐河劉家鎮人。她死亡時間還不到一周,竟然就這麽厲害,有點奇怪。”


    “不到一周?”虞薇脫口而出。


    “嗯,怎麽?”


    “沒,是有點奇怪。”虞薇攏了攏有些散亂的頭發,家裏布滿線索的黑板、靈騙等畫麵、在腦海裏閃過。


    “之前說她兒子在吸食鬼胎的鬼氣,他們是一起去世的嗎?”


    “對。”白馳隨口應答,心裏斟酌這之間的怪異。


    按常理馬美英和她小兒子,即便能撐過大多數鬼魂的7天壽命,也不該不見虛弱,反而陰氣越來越重。要麽是她們有奇遇,要麽有高人推波助瀾。


    黃特銘拿出手機,獻寶似的說:“虞老師,你看,我有劉家鎮的視頻,道士唱歌驅鬼的。”


    白馳迴過神,想阻止四眼再把他出糗的視頻拿出來傳播,也晚了。


    在四眼旁敲側擊之下,虞薇皺著眉看完,“這是白馳?”


    “對啊,是老白。據老白說,他那會是被陰了,鬼迷心竅了。”黃特銘笑說。


    一直與自己一樣平凡的兄弟突然有了陰陽眼,還有個什麽神仙的身份懷疑,讓他有種不真實的疏遠感,看到這樣的視頻,他心裏無意識的好受些。


    “剛才的惡鬼當時在場嗎?”虞薇劃著視頻進度條,又再看一遍。


    “在。這會兒想想,事情不簡單。怎麽會又遇上馬美英,而且昨天早上,我還送走了一車鬼。桐柏以前沒這麽亂。”白馳看虞薇緊蹙的額頭,覺得她可能知道些什麽,便把自己所知索性說出來,以便信息交換。


    虞薇暫停視頻,指著畫麵邊緣穿著舊黃袍的一個道子仙,“這些人,他們可能會假稱是秦淮民俗協會的會員,你是外地人,去那搶本地人的殯葬生意,u看書 .uukanshu 他們有沒有拿什麽專業陰陽師之類的名頭唬你?”


    白馳愣了下。


    他掏出口袋裏高老頭的白銀證書,高老頭被拆穿後沒收的那個是他偽造的,真的仍在手裏。據他說還能拿出來唬人,就傳給白馳,算抵賬兩萬的住院費。


    “這種證書?”


    “你有白銀級別的!”虞薇警惕地看了白馳一眼,看看四周,搶過證書,退後兩步。


    “怎麽了?”


    黃特銘不明所以,見虞老師似乎很害怕的樣子,湊到跟前,去看證書。


    虞薇打開證書,見到裏麵蒼老陌生的麵孔,和“高仁賢”的署名,而不是白馳。臉色稍微緩和一些。


    白馳不知道虞薇這一連串反應是什麽意思,好像很忌憚證書似的。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這之中牽扯的東西太大了。”虞薇合上證書,遞還給白馳,沒來由的說一句。


    “靈騙?”白馳試探性地說。


    “什麽片?”黃特銘馬上追問。


    “你說的是哪個靈,哪個騙?”虞薇似乎盡量平穩著口氣,兩腳前後微微分開,雙眼盯住白馳的鼻尖。


    這是攻擊性的姿勢。白馳心裏篤定,虞薇知道靈騙,而且知道的絕不比他少。更重要的是,她可能站在靈騙的對立麵。


    “說!”


    白馳正考慮,虞薇突然一聲急促輕喝。


    然後白馳隻覺肚子一憋,看到虞薇朝他胸胸胸胸前再一沉,身體重心後斜。


    白馳倒在地上,疼的眼前發黑、直咧嘴。


    虞薇膝撞,肘擊,壓倒白馳,在一瞬間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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