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二伯?


    等等!二伯出事了?為什麽陳曦沒聽到風聲?


    陳曦頓了頓,沒有任何猶豫的讓陳滬爬上陳灰灰的背上。


    陳灰灰固然不喜歡別人爬到自己頭上,可架不住對方是自己主人的親人,它隻能委委屈屈的任由陳滬爬到自己身上,一個轉身便化作流光消失在守衛弟子的眼前。


    守衛弟子們愣愣的望著兩人一狼消失的背影:那個人……他沒有通行證……”


    “這樣沒關係嗎?就這麽放他們走?”


    “算了吧,那可是血腥居士的弟子,既然是居士弟子認識的人,想來也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帶領守衛弟子們的老弟子說:“就隨他們去吧。”


    倒不是他們不想攔著,主要是赫連鮑這位長老比較特殊,性格古怪,一般不是涉及到自己弟子的事情,他很少會出麵,但這並不妨礙他的大名被門中弟子知曉。


    所有人都知道,赫連鮑護短,性情古怪,不可招惹。


    連帶著陳曦和她的幾位師兄也因為赫連鮑的原因,嫌少會出現被苛刻的情況。


    陳曦可不知道這些事情,就是知道了也並不在意。


    她現在更關心的是陳滬的父親為什麽受傷。


    陳滬直言道:“你們沒有收到消息,那是因為父親簽訂了一個保密協議,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受傷,不過負責我父親的主治醫生要我來天弦宗找一個人過去幫忙。”


    他也是剛從學校趕迴去的。


    當時他才完成一個任務,還沒來得及休整就被母親叫到醫院裏。


    其實他現在精神很疲倦,可架不住自己父親還在醫院,他不敢休息,所以第一時間趕到了天弦宗。


    也虧得陳曦出現了,要不然他還煩惱要什麽時候才能見到那位大人。


    陳曦倒也沒有糾結,而是領著陳滬找上了那人。


    陳滬要找的人正巧是天弦宗長老之一,主要負責藥材、煉藥等這一方麵的長老徐永言。


    徐永言年歲已大,同樣是元嬰修士,可是本身卻已八百多歲,故而看上去像個七十多歲的老者。


    要知道,元嬰修士所能得到的壽命乃一千多歲,其中包含了從幼年道青年的修煉時光,而八百多歲的老者就等同於普通人壽命中的八十老人。


    唯一不同的是,八十歲老人所擁有的老態龍鍾和身形,在徐永言身上都看不見。


    陳滬求助徐永言,並直接說出了那位負責自己父親的主治醫生的姓名。


    “是廖醫生讓我來的。”


    “廖醫生?可是廖淖?”


    “對對對,是他!”


    陳滬給予肯定的答案,道:“徐前輩,還請您務必要幫幫我們!”


    少年目光炙熱的望著徐永言,他眼底透露出了渴望與期待,帶著少年的赤城與真心,就等著徐永言的迴答。


    徐永言本來不想答應的。


    因為他不用想也知道,廖淖這家夥肯定是接收了特別棘手的案子,否則他不可能找上自己,可他轉念一想,視線不自覺的落在了陳曦身上。


    陳曦是赫連鮑的弟子,這一點毋庸置疑。


    他能第一時間與陳滬見麵,也是給了陳曦麵子。


    而陳曦的麵子,就是赫連鮑的麵子。


    作為天弦派最新加入的天才弟子,他可沒少聽說陳曦的天賦怎麽怎麽好。


    而這些天賦中最好的,該是煉藥天賦吧?


    想到自己之前無意間買到的丹藥,徐永言心中一動。


    若是能把她收成自己的弟子……畢竟自己年歲漸高,手中煉藥的技術和傳承總歸要有人繼承。


    他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而是反問陳曦:“他方才說的那位病人,與你有何關係?”


    陳曦倒是沒有預料他會這麽問自己。


    她頓了頓,直接道:“那位病人是我家二伯。”


    被記入陳家族譜之後,陳曦就已經是陳家人了,所以並不忌諱說明自己身份。


    徐永言這才答應而來下來。


    “好,我同你們一起去。”


    說完,他讓其他弟子幫自己整理一些要帶上的東西,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陳曦:“小姑娘,我就陪你走這一趟吧。”


    他是向著陳曦說的。


    也就是說,他無視了原本請求救助病人的真正親屬,反而讓陳曦帶路。


    陳曦心中一動,一時間沒反應對方想做什麽,隻以為他是給赫連鮑麵子。


    但是當他開始刻意接近自己,並低聲詢問自己的一些煉藥知識之後,陳曦頓時意識到了對方真實的想法。


    也正是這種真相,一時間讓陳曦有些古怪。


    他這是……在挖赫連鮑的牆角?


    萬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被挖”!


    陳曦心中好笑的同時,不得不思考拜師的可能性。


    親傳師父肯定是拜不了了。


    星際社會固然開放許多,但是對於傳承這些東西,還是相當在乎看重,故而一個弟子隻能拜一個親傳師父,而親傳師父卻是可以收下數位親傳弟子。


    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與親傳師父脫離關係,在這社會之中,多多少少都要承受一些精神壓力,比如說網絡上的謾罵。


    當然也不是不可以與親傳師父解除關係。


    但願意這麽做的人很少。


    陳曦沒必要冒著大不韙而放棄赫連鮑這位師父,畢竟……這位師父年輕、有天賦,未來能夠庇護自己很長一段時間。


    相比較徐永言這位老者,赫連鮑擁有著年輕的優勢。


    若是徐永言能夠再年輕一點,能夠庇護陳曦成長,而且戰鬥力足夠強悍,那麽陳曦一定不會拒絕。


    當然,這些都是假設,身為煉藥師的徐永言,雖比赫連鮑早不如元嬰期,可戰力卻明顯不如赫連鮑這位老師。


    “到了。”


    陳曦溫聲提醒一下用慈愛目光盯著自己的老者:“徐前輩,我們進去吧。”


    徐永言頓了頓,溫柔的看了眼陳曦:“好好好,我們進去吧。”


    陳曦:“……”


    陳滬安靜如雞的坐在飛行器的一角,等兩人下了飛行器,他才走下來,將飛行器收入空間戒指中。


    “前輩這裏。”


    陳滬指路:“您請跟我來。”


    徐永言大步跟了上去。


    陳曦落在身後快步跟隨。


    這是一家私人醫院,麵積沒有公立醫院那般龐大,但裏麵來往的病人也不少,醫護人員們都很忙,陳曦一路上看來,竟是看見了不少家屬帶著孩童在醫院中來往,其中還有不少出來放風的病人。


    這些病人身上都有一個特點,毫無例外全帶著正氣凜然的氣質,而且他們的身上,隱約還有一些功德之力。


    功德之力其實沒有任何輔助性的作用。


    它既不能幫你增強實力,也不能為你所用。


    但它卻有兩個功能。


    第一是轉世輪迴之時,地府人員會優先關注那些擁有功德之力的人。


    一般而言,擁有功德之力的人員毫無例外全都會被優先安排投胎,而且大多投胎地點都非常優越。


    當然,這第一條對修士無用,因為前世的地府早早的消亡在曆史河流當中,而今世的地府呢?


    今世壓根就沒有地府的存在,甚至那些個鬼修,都是一個個掙紮著,努力的在這滿是靈力的世界中求生,更不要說那些孤魂野鬼了。


    怕是孤魂野鬼早就被靈氣所不容,早早的魂飛魄散了。


    而這第二個功能,則是幫助抵禦天劫之雷。


    這也是為什麽有些修士追求功德之力——天劫強悍,不管多強的修士,天劫都是他們不可違逆抵抗的一個巨大關卡,基本上十有八九的修士都會死在天劫之下。


    而功德之力能夠抵禦天劫,也就等同於救了修士一條性命。


    能夠擁有功德之力的病人……而且十個病人中最少有九個半擁有,而剩下的半個,則是因為對方身上的功德之力微弱到幾乎沒有,所以才被陳曦忽略。


    陳曦眸光一轉,想到自己二伯的職業,當下心中了然。


    這裏的病人,想來都是警司署的人,如果不是警司署的人,那也是與警司署有所聯係的聯邦軍人等一切最容易攢下功德之力的職業。


    陳滬帶著二人直接來到了六樓以上。


    六樓相當於一個封閉的區域,這裏是不允許他人進入,除非特殊情況的病人和病人家屬,因此三人抵達的時候,懸浮梯外的走廊非常安靜,隻有靈星一兩個護士行走。


    他們到了陳滬父親的病房。


    陳曦看見了許久未見的二伯。


    第一次見到這位二伯的時候,還是他們家剛搬入主星,宴請所有陳氏家族的人到場。


    當時陳蕭嵐還特地誇獎了陳曦和陳晨,以自損兒子的形式,拉進了陳父陳母之間的關係。


    這是一個善解人意的親戚。


    他知道陳父陳母多年離家,剛一迴家還是有些緊張,故而才那般說的。


    比起上一次看見的意氣風發的二伯,此時的陳蕭嵐看上去非常詭異。


    他的身軀隻剩下一層薄薄的皮包骨,皮膚青紫,麵色慘白的陷入昏迷,整個人像極了幹屍,卻偏偏有那麽一口氣吊著。


    他沒死,但也絕對不好過。


    徐永言倒吸口氣:“這是……”


    守在病房中的廖醫生沉聲道:“沒錯。”


    “是魔修。”


    “這……”徐永言很詫異:“怎麽會出現魔修?”


    要知道,魔修可不是邪修啊!


    邪修與魔修之間的差別可不僅僅在於一字之差,邪修是不顧任何手段,哪怕是血流成河都要達到自我目的的一類特殊人群,這一類人群沒有自己的三觀意識,甚至連節操都沒有。


    在他們眼裏,萬界生靈皆為螻蟻。


    而魔修不同。


    魔修是一種來自於其他地區的特殊修士。


    他們行為詭辯莫測,很難說得清他們的喜好,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所接受的傳承與他們靈修完全不同。


    這就跟鬼修與靈修一樣,雙方都是有所差別的,魔修分好壞,靈修鬼修也分好壞,而不管是那種類別的修士,但凡都沒有三觀意識,又或者是泯滅良知踏上另一條以血鋪路的道,那麽這一類人都會被統稱為邪修。


    “我記得,魔修出現已經是四百多年前了吧?”


    “魔修早就在四百年前就已經消失不見了,怎麽會突然出現一個新的魔修?”


    徐永言麵色微沉。


    魔修與靈修一樣,都是需要接受傳承和修煉。


    隻是現如今星際社會中多是靈氣,就是鬼修的修煉都相當困難,更不要說魔修了。


    因此早在四百年前,魔修們便消匿了。


    然而如今,又出現了魔修?


    廖淖道:“這就是我為什麽找你的原因,你在四百年前應該接觸過魔修這一類人,想必你也知道該怎麽診斷吧?”


    徐永言瞪了眼廖淖:“難怪找我過來,嘖嘖,沒想到廖淖你也有今天。”


    廖淖翻了個白眼。


    他隻有金丹修為,今年已有四百八十八歲,可是看上去卻與徐永言年歲差不多。


    因為金丹修士最多隻有七百的壽命。


    他已經過了金丹修士的青年時期,不如老年時期。


    雖然兩人年紀相差很大,但是雙方還是成為了好友,主要還是雙方之間所接受的傳承不同。


    同樣是醫修,但卻不一樣的傳承,雙方興趣愛好也相同,難怪能夠成為忘年之交。


    徐永言沒有繼續和他吹牛,而是上前幾步,抓起陳蕭嵐的手腕把脈。


    過了十秒,他放下手,笑了一聲:“你們倒是幸運。”


    “怎麽說?”


    “這家夥雖然看著比較可怕,可那魔修並沒打算要他的性命,想來是對方留了一手,否則以他這樣的傷勢,怕是早就死了。”


    廖淖有些意外:“怎麽會?”


    “怎麽不會?”


    徐永言道:“你可別把魔修想的太壞,他們隻是因為修煉功法的原因,所以看上去比較可怕而已,實際上有些魔修的心腸並不壞,就像你個病人。”


    “他之所以活到現在,恐怕還是因為那位魔修的緣故。”


    廖淖驚訝了:“居然會有這事?”


    “若我沒猜錯的話,你這位病人應該是闖了不該闖的地方,體內吸入了一種毒素,這種毒素能叫人瞬間死去,隻是他遇到了魔修,魔修給了他一掌,利用那一掌的力量壓製了體內的毒素,這才讓他活了下來,否則以他的修為,怕是早就魂歸西天了。”


    廖淖看著陳蕭嵐若有所思。


    “那你可有救助的辦法?”


    說起這個,徐永言歎了口氣:“難。”


    “難於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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