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安靜的可以聽見秦祈猛烈的心跳聲。


    一直看著天歌的秦祈眼神第一次刻意地躲閃,不敢與她觸碰。


    天歌眼底狡黠,逗弄地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兩人的眼神交錯沒幾迴合,秦祈敗下陣來,垂眸笑的同時,鼻息輕啟。


    “愈發的有恃無恐了。”


    “你真以為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天歌忽然抿唇收斂起眼神裏的放肆,看著秦祈眼裏的戲謔心神顫動。


    “我,我就是好奇,小時候那個迷路的小弟弟,是什麽時候開始關注我的?”


    秦祈原本還微紅的耳朵此刻動了動,然後眉頭越皺越緊。


    “小弟弟?”


    他捏住天歌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死死壓住。


    “我渾身上下,哪個地方讓你覺得,可以用‘小弟弟’來形容我?”


    手心裏是秦祈胸膛的溫度和心跳,“我說當時!”


    “而且,你確實不比我大。”天歌嘴硬地嘟囔著。


    “末世前你迴歸秦家後,媒體報道的你的身份信息,官方年齡比我小兩歲......”


    秦祈挑眉:“那又如何?”


    “難不成,你還想聽我叫你......”


    “姐姐?”


    天歌愣住了。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是這樣的人!


    腦海裏閃過那天秦祈抵在她肩頭哭的畫麵。


    如果這家夥能一邊垂淚哭泣著一邊叫她姐姐,那她......


    秦祈似乎是看到天歌眼睛裏的光彩,皺著眉十分嚴肅地瞪著眼睛道。


    “想都別想!”


    “我不可能叫你姐姐!”


    天歌努了努嘴,“我又沒讓你一定這麽叫我......”


    她隻是的從來沒想到自己的想象力會如此豐富!以前跟溫昭行在一起的時候自己被動又淡然,她自己都偶爾覺得自己無趣得很。


    原來人的心態和趣味會因人而異啊!


    她瞄了眼秦祈嘴角下的黎窩狠狠吞了口口水,在心底狠狠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顏控退散!


    決不能被他看出來自己的變態心思!


    她輕咳了咳,決定先把話題岔開。


    “你,帶我來這裏幹嗎?”


    秦祈帶著一雙看穿一切的眼神輕笑,捏著她的手往前走了走。


    修長的手指在昏暗的環境裏輪廓依舊分明,隻見他在牆邊按下開關,兩人的頭頂處傳來一陣響動。


    頭頂的黑色分成兩塊向兩邊緩慢移動,噪音並不大。


    隨著兩塊黑色板塊移開,中間竟然開始露出一片星星點點。


    天歌抬頭瞪大了眼睛,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是外界的星空!”


    她從沒有見過這麽一片這麽明亮的星空,看起來讓她產生了一時的眼暈。


    秦祈率先走到前方不遠的地麵上躺著,天歌循望過去,地上鋪設著一塊絨毛地毯。


    她也走過去,在秦祈身邊躺下來,透過防護玻璃看著夜晚的星空。聽著秦祈低沉的聲音,散散慢慢地說著話。


    “京都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好的星空了。”


    “我也是曾經隻在邊塞那一片山脈的最高峰上見過。”


    天歌看著這一片星空,但看每一顆星,它們的大小形態都是不一樣的。


    可是放在一起,卻又說不上哪一顆是哪一顆。


    “秦祈,你看,每一顆星星都好像有生命似的,在黑暗中爭相綻放自己的光芒。”


    “這麽多星星,在遙遠的外太空真的是一顆顆如我們藍星這樣的星球嗎?”


    秦祈悶悶地“嗯”了一聲,“科研室那邊已經給出結果。藍星上的大氣已經越來越稀薄,自然循環的能力也已經下降到了臨界點。”


    “隨著那些數值不穩定的變異核輻射繼續擴散,藍星上的環境隻會越來越差。”


    他抬手指著上方的星空道:“這樣的星空,以後隻會越來越多。”


    “可是代價,卻是用藍星上無數的生命和繁衍帶來的。”


    他欠在地毯裏的腦袋忽然轉向天歌,“小歌,整個宇宙非常大,你現在看見的那些星星,有可能就是某個我們無法企及卻又抵抗不了的國度。”


    “它們看著遙遠,可實際上可能近在咫尺。我們可以看見它們的光亮,它們或許也能看見我們。”


    天歌總覺得秦祈的話裏有特殊的含義,可又說不出來。


    牙牙此時慢悠悠從空間裏飛出來,飄在防護玻璃下猛吸鼻子。


    “主人,這些星星的光芒有好多能量呀。”


    星光下的牙牙渾身發著光,奶白色的星光透進它小小的身體裏,讓它的魂體又壯實了不少。


    牙牙說過,生命就是能量。


    星空的星光能讓牙牙壯大魂體,那麽這些星星會不會跟藍星一樣,裏麵住著與他們一樣的生命?


    “秦祈,你說這些星星是不是與藍星一樣,裏麵也住著一些跟我們人類一樣的土著?”


    秦祈的手忽然一顫,很快就放下來抓住天歌的手。


    “我們人類是這顆藍星上最可怕的生物,不僅殘忍弑殺,還自作自受地破壞自己棲息的環境。”


    “小歌,每一顆在宇宙中的生命星球都有自己的固定的軌跡。如果別的星球中有與我們同級別或者等階更高的生命,它們必定經曆過比我們更加殘酷的優勝劣汰。”


    “它們對棲息地的渴望會化作最原始的掠殺欲......”


    天歌感受到秦祈極度不自然的唿吸頻率,忽然坐起身看向他。


    此刻的秦祈滿臉陰沉,眼神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殺意。滿頭的薄汗讓他看起來脆弱無比。


    她伸手將他額頭上的汗抹去,問道。


    “秦祈,你怎麽了?”


    秦祈的眼神在天歌的聲音中對上了焦距,“沒事,就是想到之前進入蟲洞後遇到那些巨型生物和兄弟們......”


    他坐起來,將天歌拉到身前,有些猶豫但還是問道。


    “讓我抱一下好不好?”


    天歌勾起唇角,仰頭看看天空,然後又假裝苦思一番。


    “看在你今天帶我看到這麽美好的星空的份上......”


    “好!”


    秦祈將天歌緊緊地抱在懷中很久,心裏才有了一絲安寧。


    “小歌,今天的星空,能不能換兩個條件?”


    天歌深知秦祈這家夥某些時候的臉皮厚度,隻說了句“你先說說看”?


    秦祈抱得更緊了些,“跟我在一起吧。”


    天歌沉默起來。


    她緩緩道:“其實,我們兩個就這樣相處,也挺好的。”


    秦祈卻道:“不好!”


    “末世無法度,沒有任何一道法律和規則可以保護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我隻能相信承諾對你的約束力。”


    “......”


    見她依舊沉默,秦祈忽然滿臉委屈地看向她:“我又沒有讓你現在立刻馬上就要跟我原地洞房嫁給我!”


    “盛天歌!你總想逃避我!”


    幸好此時他看不見她微微泛紅的臉頰,“我沒有逃避......”


    “我隻是在想,我們現在這樣跟在一起也沒有什麽區別。”


    秦祈忽然嚴肅地將她拉開一絲距離瞪著她,一臉氣唿唿地樣子。


    “我們可都親了,也抱了!你竟然......!”


    “......”


    “你果然不想對我負責!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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