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輕輕的把爺爺的毛毯往上拉了拉,見到爺爺之前,晨風的心裏其實很生爺爺的氣。


    畢竟爺爺瞞了他那麽多的事情。


    可是,現在,晨風心裏卻不知道該如何怪爺爺了。


    畢竟爺爺的心裏,也藏了這麽多秘密。


    爺爺把一切都告訴他,連晨氏集團的秘密都跟他說了。


    看得出來,爺爺是想讓他跟安玥在一起的。


    是因為那個三個孩子嗎?


    三個帶著龍家血脈的孩子,帶著晨家血脈的孩子。


    晨風心裏還有很多話想問爺爺,卻不忍心再打擾爺爺休息了,畢竟這麽大年紀了,還要長途跋涉。


    登機前,晨風就安排了車子接機。


    他們剛一下飛機,就上了接機的車子,直接去了醫院。


    爺爺一想到躺在病床上的二兒子,心裏就很不是滋味,出去一趟,兒子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剛才迴來的路上,晨風把他的懷疑也都跟爺爺說了。


    爺爺一直都沒說話,一切都要等把完脈再說了。


    到了醫院,晨惠軍正守在病床邊,寸步不離。


    這幾天,他請了假,晨風不在這裏,照顧二哥的重擔就壓在他的肩膀上了。


    “爸,您迴來了。”晨惠軍趕忙站了起來。


    爺爺微微點點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二兒子,眼眶微紅,坐了下來,伸手搭脈。


    晨惠民睜開了眼睛,眼睛濕潤了,嘴巴動了動,嗚嗚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爺爺眼睛微閉,把著脈,過了一會兒,起身,到了另外一邊,拿起了晨惠民的手,接著把脈。


    把完脈,爺爺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還好,還好!”


    聽到爺爺這麽說,晨風的心一鬆。


    爺爺能這麽說,看來爸爸還是有希望的。


    “銀針。”爺爺說道。


    晨風趕忙打開了行李箱,從裏麵取出了銀針,消毒。


    爺爺拿起了銀針,在晨惠民的腦袋上施針。


    沒多久,晨惠民的腦袋上就紮滿了銀針。


    晨風明顯看到,晨惠民的眼睛裏有了亮光。


    晨惠民沒法表達,但是看得出來,他應該很舒服。


    爺爺拔出了一根銀針,放在鼻子下麵,輕輕的聞了聞,麵色凝重。


    “爸,是不是有問題?”晨惠軍在一旁緊張的問道。


    爺爺沒說話,掀起了晨惠民的衣服,在身上施針,拔出針來,聞了聞,如此反複,換了好幾個位置。


    爺爺把晨惠民身上的所有銀針都拔了下來,放好了,起身,在行李箱裏翻了起來,翻出一味藥材,遞給了晨風,晨風接過了,又翻出了一味藥材,再次遞給了晨風。


    一會的功夫,桌子上就放著十幾味藥材。


    爺爺起身,在桌子前麵坐下,拿起筆,快速的寫了起來,寫完了,遞給了晨風:“你去煎藥,煎好了藥,喂你爸喝。”


    晨風把藥材都裝進了袋子裏,拎著袋子,朝著外麵走去。


    他們家的醫院,有中醫部,專門有煎藥的地方。


    晨風到了煎藥的地方,讓人按照藥方上的要求,分好了藥,用小袋子都裝好,以後每天都要來煎藥了。


    晨風坐在那裏,看著藥材在藥罐裏翻滾。


    “好香呀!這是什麽藥材呀!” 大家都湊了過來。


    晨風也不知道是什麽藥材,反正都是爺爺配好的。


    煎藥是個功夫活,作為兒子,這也是他難得盡孝的機會,晨風也知道,爺爺讓他來煎藥,也是為了拉近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


    畢竟過去十幾年,父子反目成仇。


    晨風心裏雖然還在怪爸爸,但是作為兒子,這個時候,也不是跟晨惠民計較的時候。


    煎好了藥,晨風等藥涼的差不多了,裝進了分裝袋,拎著去了病房,親自喂爸爸喝。


    晨惠民的嘴唇蠕動著,眼睛裏滿是淚水。


    一個是他爸,一個是他兒子,一個是他弟弟,最親的親人,守護在他的身邊,晨惠民知足了。


    他不斷的跟自己說,要快點好起來,要恢複行動能力,要恢複語言能力,他好了以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蘇至柔離婚,他要徹底的跟這個女人劃清界限。


    看到晨惠民喝完藥了,爺爺吩咐道:“給我安排個住處吧!最好就住在這裏,每天都要施針,不迴家了。”


    特護病房的環境還是不錯的,晨風讓人在隔壁房間安排爺爺住下,一日三餐,也都安排好了。


    安頓好一切,看到晨惠民睡下了,晨風起身,去了爺爺的房間。


    爺爺正在沙發上打坐,這是多年來,爺爺養成的習慣。


    小時候,晨風就經常看到爺爺打坐,他也跟著學過,隻不過,他這個毛躁的性格,實在是坐不住,沒有這個耐心。


    爺爺睜開眼睛,看向了晨風:“怎麽?還有什麽要問我的?”


    “我爸是不是被人下毒了?”晨風問道。


    “應該是,我不太確定。”


    “不確定?為什麽呀?你剛才不是都聞銀針了嗎?”


    “你爸的身體裏,確實有種很奇怪的東西,銀針上也確實有味道,我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如果我沒猜錯,你爸應該是慢性中毒。”


    “有人要害我爸,是蘇至柔,一定是她。”晨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蘇至柔。


    畢竟最容易接近晨惠民的人就是蘇至柔,慢性中毒,肯定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吃的,喝的裏麵,肯定放了東西。


    爺爺沒說話,好像在思考什麽問題。


    過了一會兒,爺爺才說道:“你把行李箱打開。”


    晨風走過去,把爺爺的行李箱打開,爺爺起身,走過去,翻了一會兒,從裏麵拿出了一味藥材,放在了鼻子下聞了聞:“沒錯,就是這個。”


    “爺爺,怎麽了?”晨風緊張的問道。


    “可是,不應該呀!”爺爺不住的搖頭,“一定是哪裏搞錯了。”


    晨風看著爺爺,不知道爺爺在想什麽。


    爺爺把藥材放下了,歎口氣:“可能是搞錯了,明天我再施針。”


    “爺爺,到底怎麽了?”


    “剛才那味藥材,跟銀針上的味道很像,不過,那味藥材,以滋補為主,不應該會有慢性中毒的反應,除非,配合別的藥材一起使用。”


    爺爺剛才把過脈了,晨惠民的情況,既像中風,又像是慢性中毒的反應,也許,中風的同時,中毒反應也發作了,雙重作用,晨惠民的情況才會如此嚴重。


    晨風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蘇至柔,當然,還有一個人他最懷疑,那就是晨惠忠。


    “爺爺,大伯是家裏的長子,為什麽你把所有的一切交給我爸去管,而不是交給我大伯去管呢?”晨風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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