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飛劍,暗淡無光,此刻即使出現,也依然沒有什麽存在感。


    可那矮胖元嬰老怪,為何傻乎乎的站在那裏不動?


    楊破軍也懶得多想,隻是奮起最後的力量,巨斧轟然斬落。


    而此刻,那矮胖修士,終於知道自己同伴的痛苦了。就在剛才,他猝不及防,竟然被偷襲了!那飛劍也當真陰險毒辣,竟然絲毫氣息都沒有泄露,就那麽突兀的出現。


    不過,他的反應還是奇快,一下就發動了防禦神通,好容易才將那偷襲的飛劍攔截下來,不過是刺破了皮肉而已。那些爆發出來的丹氣,更是在其真罡之下迅速被擊潰。


    可是……一股奇怪的力量,宛如針芒,卻是一下就竄入他的識海,瘋狂肆虐了起來!


    就是這股力量,攪亂了他的識海,讓他的真罡,都為之一頓。


    而此時,楊破軍殺到。那車輪一般的巨斧,當頭劈斬而下。就算他結成元嬰,在這樣的攻擊下,也休想幸存,那巨斧會將他的身軀和元嬰一起劈成兩半。


    無盡的恐懼一下爆發出來,矮胖修士一聲尖叫,頓時麵色漲得通紅。隨即,一股血色真罡,瘋狂的噴湧出來,形成一個拳頭,對著落下的巨斧狠狠的轟去。


    就算楊破軍此刻燃血狂化,麵臨一個元嬰老怪全力的爆發,也是無能為力,巨斧一下就停頓在半空。隻是,楊破軍反應也是奇快,不假思索的一腳便隻踹了出去。


    矮胖修士如遭雷擊,當場就被踹飛。這對一個元嬰老怪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他竟然和一個凡人小混混一樣,被人一腳給踹了出去!


    可他沒有時間憤怒,因為又一口飛劍斬殺而來!


    而楊破軍,更是獰笑著一步跨出,到了他的身前數尺。


    矮胖修士嚇得魂飛魄散,幾乎是本能的,遁光一下催動起來,向著遠方便是急速遁去。


    第一次遭遇這等詭異的神通,就算矮胖修士聽其同伴提起過,也是無法控製心中恐懼。畢竟,聽說和親身感受,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那黑袍修士,剛剛覺得壓力略略減輕了些許,正是心中一喜,以為終於苦盡甘來,撐到了對手崩潰的時候。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他絕望的怒罵起來:“你這個混球!”


    可他也隻有逃跑的份了。


    麵對許易陽無孔不入的飛劍刺殺,再加上一個燃血狂化的金丹體修在一旁覬覦,他還能如何?


    毫不猶豫的將法寶轟然一震,黑袍修士向後倒射出了數十丈,隨後遁光一卷,向著天邊激射而去。


    楊破軍一下鬆弛了下來,甚至都無法保持在空中飛行,落到地麵,一屁股就坐了下來。他那龐大的身軀,也是急劇收縮,不過片刻,就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隻是,此時的楊破軍,模樣著實有些駭人。原本魁梧的身軀,現在卻顯得消瘦了許多,甚至,臉上都出現了斑斑皺紋。


    這是精血消耗過多的征兆。


    許易陽也好不了多少,此刻,他體內的丹氣,幾乎就要消耗完畢了!


    匆匆掏出一顆丹藥塞進口中,雖然藥力有限,可是在恢複上卻有著奇效。而小青,此刻也不動聲色,將青靈鼎之中的純淨五行靈氣釋放了些許。


    頓時,許易陽就感覺到自己氣海之中,丹氣在急速的恢複。


    再看楊破軍,卻也是服下了丹藥。說來也是神效,剛才還是灰白慘敗的臉龐,現在卻是紅潤了些許。


    大口的喘著氣,楊破軍眼神直愣愣的,一張大嘴咧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們趕緊走吧!”許易陽拍了拍楊破軍的肩膀。現在,他們是最虛弱的時候,若是敵人殺個迴馬槍,一切就都完了。


    幸運的是,那些原本在一旁覬覦的修士,眼見是兩個元嬰老怪大發神威,都悄悄的離開了。否則,他們必然會落入一些趁火打劫的修士手中。到了那時,可真就不好說了。


    楊破軍卻似乎沒有聽到許易陽的話,他隻是茫然的轉過眼神,似乎是看著許易陽,又似乎在看著一片虛空:“我們贏了?我們戰勝了兩個元嬰老怪?”


    隨即,他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狀若癲狂,在那裏又蹦又跳大喊大叫:“哇哈哈!老|子戰勝了兩個元嬰老怪啊!哇哢哢,元嬰老怪啊!哦……不,不對,我和你戰勝了兩個元嬰老怪呢!”


    許易陽輕輕一笑,用力一拉楊破軍,頓時兩道遁光破空而起。


    之後的路程,就顯得輕鬆多了。顯然,就算那兩個元嬰老怪迴去再糾集人手前來,也是來不及了。


    一路到了傳送殿,依舊有許多衣衫襤褸的修士在一旁窺伺,而負責把守此地的黑沙成員,則隻是在一旁冷漠的看著。不過,一迴生二迴熟,許易陽和楊破軍也不是第一次來此,遁光閃耀之下,那些修士自然一哄而散,不敢露麵。


    繳納了靈石,踏入傳送陣之中。熟悉的微微昏眩感之後,終於脫離了黑煞界,呈現在許易陽和楊破軍兩人眼前的,卻是一片陽光明媚的世界。


    這裏是古奇界,邪道甌酒山坳的地盤。也不知道甌酒山坳是怎麽想的,竟然將傳送陣和黑煞界勾連了起來。


    古奇界是一個分外美麗的大界,此地地貌多樣,有海洋,也有高山,有河流,也有平原,各種天材地寶,都靜靜的在那些隱秘之地,隻等有緣人前來。


    而邪道,也當真是一個和其他人都不一樣的地方。無論是道門還是魔宗,抑或是妖族,都將傳送陣仔細的保護了起來。那高大的傳送殿,還有負責守衛的修士,都是為了把守住這重要入口。


    可在古奇界,許易陽卻什麽都沒看到,那傳送陣就那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許易陽不由有些奇怪,可他現在扮演的乃是邪道修士,卻是絲毫都不能表露出來。


    到了此地,楊破軍顯得興奮多了。在這裏,他基本上可以放鬆一些了,至少不用像在黑煞界那樣的擔心了。


    “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吧。”楊破軍想了想,“我記得這裏的熾火城很不錯,裏麵出售一種靈酒很有勁頭呢。”


    許易陽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也好,既然要準備去百戰秘境,我們還是需要找個地方先休整一番的。”


    楊破軍一愣,隨即大笑起來:“你看看我這記性,居然都忘記了!這樣的話,我們就去酒泉城吧!”


    許易陽點了點頭,雖然第一次來古奇界,可是此地的地圖,他還是研究過的,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這樣吧,我還有些丹藥需要準備。不如……”楊破軍看了看許易陽,似乎有些羞於出口,“我們先分頭行動,在酒泉城匯合便是。”


    許易陽心中一動,頓時警惕了起來。看起來,似乎是楊破軍有事情要辦,可這何嚐不是在給自己方便?


    這個看上去傻大粗憨的家夥,到底看出了什麽?


    許易陽看了楊破軍一眼,卻隻看到了真誠。


    楊破軍率先一步踏出,遁光頓時卷起:“君山道友,我是個粗人,也不會說話。隻是,有些事情,實在是不好意思對君山道友提及,隻好厚顏分頭行事了!”


    許易陽微微歎息一聲,修練界之中,怎麽可能有真正的傻大粗憨?若真是如此,這楊破軍,估計早就不知道死成什麽樣子了!


    他這時在委婉的告訴自己,不管你有什麽樣的秘密,我都不在意,還請不要多想。


    許易陽歎息起來。不過,他卻是沒什麽事情要做,無非就是準備一些丹藥、符籙,隨後調整一下狀態而已。


    畢竟,那元嬰老怪的真罡,可還沒有化解幹淨呢。


    一路向前飛行,邪道領地的風光,也著實叫人開眼。這些修士之所以被稱為邪道,許易陽也算是多少了解了一些。


    他就曾親眼看到,一名邪道金丹大修,不知為何,竟然和一個凡人吵起了架來。兩人在那裏汙言穢語,相罵不休。而那凡人,那裏有修士那般氣息悠長?眼見對方連珠炮一般毫不停息的汙言穢語,情急之下,竟然揮起了拳頭!


    許易陽看到這裏,不由微微一歎,閉上了雙眼。這凡人,還真是找死啊!


    可叫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那金丹大修,竟然唿喝一聲,也揮舞起了拳頭,竟然絲毫沒有動用修為的意思。於是乎……許易陽清晰的看到,那邪道金丹大修,被那凡人砰砰兩圈砸在眼窩上,兩人宛如地皮無賴一般,扭打成了一團。


    許易陽驚呆了,甚至都忘記了催動遁光前進,隻是在那裏呆呆的看著。


    他隻看到,那金丹修士好容易翻過身來,將那凡人好一頓暴打——隻是,他自己也是眼圈烏青,就連嘴唇都腫了起來。而且,打贏了一位凡人,他還似乎非常開心,在那裏跳腳叫囂:“賊廝鳥,下次讓爺爺看見你一迴,便揍你一迴!”


    那凡人卻是不肯認輸,雖然被打倒在地,鼻青臉腫,依然口中撒潑痛罵……


    這古怪的一幕,簡直讓許易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便是邪道修士?


    還當真是行事隻顧自己快活,哪裏理會別人的眼光!


    不過,邪道修士行事都是我行我素,什麽修練界約定俗成的觀點,他們才不理會!也正是如此,才得了“邪道”這個稱唿。


    說到底,他們,求的是一個隨心所欲,或者說……自然而然,不強求、不雕琢。


    許易陽想到此處,忽然渾身都是一震。


    自己在五行靈氣的運用上,是不是也應該如此?


    這個念頭一出,許易陽立刻就感覺極有道理。隻是,此處顯然不是個思考的好地方。當即,許易陽狂笑一聲,盡顯邪道修士的風采,一聲轟鳴,遁光頓時破空激射而出。


    頓時,那剛才還在和凡人扭打成一團的邪道金丹大修,又是跳腳大罵。隻是,那位凡人得知剛剛有一名修士從此地飛過時,卻是一下就跪拜在地,卻全然不知那被他揍得兩眼烏青的家夥,和其跪拜的對方乃是同一種人。


    急速飛行,在此地,倒也沒有什麽繁文縟節,不過數日,那酒泉城,就遙遙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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