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許易陽帶著葉雪兒和元官倰接近了雄關隘口……沒錯,許易陽居然在半途,巧遇了這兩個私自偷溜出來的丫頭。


    相距數十裏,許易陽就看到了遠方有一道雄關,橫亙在天地之間。等到了近處,才發現,那參天白雪皚皚的崇山峻嶺,到了此處忽然被神劍斷斬!忽然就出現了一道隘口。兩邊都是直上直下的峭壁,而在峭壁之間,就修築起了一座城關。


    青灰色的巨大條石,每一塊都有十數米長,壘砌成了高達百丈的城牆。別的都不説,光是這城牆,就宛如森森利齒,散發著兇橫之氣,要將每一個來犯者,盡數吞噬。隨著逐漸接近,許易陽放眼望去,那城門,通體都是金屬鑄就,厚重異常。就算是劍俠全力驅動劍芒,也無法斬破如同一塊巨鐵的城門。在城頭上,劍氣縱橫如龍,威風兇猛如虎。


    在城牆下,則是連綿的一片帳篷,堡壘森嚴、陣營分明。高高飄揚的旗幟,表明了各自的身份。


    在最外圍,是各個xiǎo宗派。而最靠近城關的,則有兩座巨大的營盤,那高高飄揚的旗幟,表明了各自歸屬。


    禦劍宗、不滅宗!


    無論是大宗派的營盤,還是xiǎo宗門的營地,都是井井有條,散發著衝天的殺氣。


    一股豪氣,莫名在許易陽胸中升騰了起來。


    如此地方,才是男兒當在!


    順著各營盤隻見的兵道,一路前進,不過片刻,就到了禦劍宗的轅門之前。而把守轅門的,正是戰堂子弟。


    他們別人或許不認識,宗主之女、禦劍宗赫赫有名的xiǎo魔女,卻又如何不認識?當下一個個都驚呆了。


    元官倰和葉雪兒兩人卻是洋洋得意,趾高氣昂地站在轅門口,證明存在感:“哼哼,不讓我們來,我們偏要來!”


    正得意間,卻忽然見到兩diǎn光芒閃耀,再定睛看時,站在她們麵前的,不是氣急敗壞的元官弈和獨孤印還是誰?


    當下,兩個xiǎo丫頭一頭藏到了許易陽的身後,説什麽都不肯出來。她們這一路隻顧興奮、到了這裏隻顧得意,卻全然忘記了,要被教訓的。現在見到了各自的爹爹、師父,自然就想到了xiǎo屁股可能要挨巴掌了,這才知道了害怕。


    元官弈和獨孤印齊齊的狠瞪了許易陽一眼:“進去!”


    這屬私事,自然不會在大帳之中商議。於是,就來到了獨孤印的帳房之中。


    “你……”一進帳房,獨孤印就氣急敗壞,伸手指著許易陽,“你怎麽能帶她們兩個來?真是太不像話了!”


    許易陽卻是不肯擔這樣的罪名黑鍋,立刻將路遇之事説出。葉雪兒和元官倰,也是無可奈何,隻好哭喪著xiǎo臉,百般討好。


    元官弈和獨孤印兩人,卻也不敢過分責怪她們。xiǎo蘿莉,可是世界上最難以捉摸的生物了,萬一她們氣急,又到處亂跑……這裏,可是和蠻族以及私掠團爭鬥的前沿!他們總不能一天到晚的盯著兩個死丫頭吧?


    至於許易陽,被打發走了。用獨孤印的話説——你修為不到,來湊什麽熱鬧?立刻滾迴去!


    如果不是因為遇到葉雪兒和元官倰,許易陽絕對不會進入禦劍宗的營盤。他來此的目的,是為了斬殺蠻族,更是希望能夠進入蠻荒之原。


    所以,被獨孤印嗬斥迴去,許易陽反倒是心中暗暗高興。若是將他編入隊伍,他就真的不好辦了——這樣一來,他如何脫離進入蠻荒之原?


    想了想,許易陽微笑了起來。


    這裏,是戰陣,是前線!沒有零散劍修的位置。就算有,也會被安排集中起來,組成一個個隊伍。而最重要的一diǎn,就是許易陽還沒能進入雄關隘口!


    零散劍修,是沒有可能進入的。要知道,這裏,可是武罡宗的地盤。


    而許易陽,卻恰恰又一位武罡宗的朋友。


    那就是鄢烈。


    武罡宗內門弟子。


    走出了禦劍宗的營盤,許易陽繞了個圈子,向著雄關隘口出發。


    站在巍峨的城牆下,許易陽感覺到了自己的渺xiǎo。而鎮守城門,是一隊武罡宗弟子,他們一個個緊緊的盯著許易陽。


    禦劍宗剛剛換防下來,那麽這個禦劍宗弟子前來又有何事?


    許易陽肅容上前:“在下禦劍宗許易陽,請問,貴宗內門弟子鄢烈可在?”


    那一隊武罡宗弟子,氣息彪悍,眼看著許易陽上前,聽了他的問話,頓時有些狐疑地看著他:“你找鄢烈師兄有何貴幹?”


    言辭中,竟然隱隱有些敬意!


    許易陽微微一笑,看來,鄢烈在武罡宗混得不錯啊!


    “我與鄢烈情同兄弟,今日特來拜訪。”許易陽也不廢話。在如今時局之下,遮遮掩掩的,隻會惹人生疑,弄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來。


    一聽到許易陽如此説話,那些武罡宗弟子立刻行動了起來。隻見一名弟子渾身劍氣縈繞,立刻狂奔了出去。


    片刻後,許易陽便聽到了一個粗豪的聲音:


    “我的兄弟,你竟然來了!”


    ……


    許易陽和鄢烈並肩而行,進入了雄關隘口,戰爭的慘烈,立刻真切地展現在了許易陽的麵前。


    在雄關隘口,沒有花裏胡哨的房子,隻有粗壯穩健的屋子,都是用粗重的條石壘砌而成。可是,即便如此,許易陽放眼望去,也看到前方有不少房屋都已經搖搖欲墜。


    雄關隘口,占據了整個峽穀,前後縱深近十裏。如今,這原本的峽穀,已經被改造成了人類所能修建出的最宏偉堅固的建築。兩麵都是高達百丈的城牆,城牆之間近十裏的空地,是各種建築,按照其功效劃分開來,井井有條。許易陽一眼看去,就知道有諸如武庫、營地、後勤給養等等區域。


    而一條條可容十馬並行的大道,將所有的區域聯係了起來。


    如此一來,調兵遣將,自然迅捷異常。雖然説城破之後這樣的布局極其不利於巷戰,可是……對劍修來説,巷戰有意義嗎?


    “這幾天,恰好輪到我們武罡宗防守。”鄢烈見到許易陽之後,極為開心,“自上次一別後沒多久,蠻族和那龜兒子的私掠團就聯手入侵了。他奶奶的,殺得好生快活!”


    許易陽隻是默默不語。


    “你們禦劍宗來之後,我還去打聽了一下。鄢烈忽然對著許易陽擠眉弄眼,“他們居然説你修為不夠,被留在山門之中靜修了,簡直笑死我了,哈哈!”


    鄢烈,可是親眼見到許易陽如何衝陣殺將的,那是何等的霸氣、何等的威風!可是,禦劍宗那些家夥……


    本來,鄢烈還以為是禦劍宗不願意讓許易陽這樣天資卓越的弟子折損在戰場上,故而雪藏。可是,如今見到了許易陽到來,頓時有些奇怪了起來——至少,當日他打聽到的消息,應該是真的。


    “我修練的是上古體修功法,宗門測試劍陣測試下來,卻説我的實力僅僅是劍徒。”許易陽説起來也不禁莞爾。


    不知道為什麽,麵對鄢烈,雖然兩人相處時日隻有那麽短短的幾日,卻是感覺什麽都能説一般。隻是,許易陽並沒有被這感覺控製住自己——劍匣的秘密,太過驚人,絕不能透露給第二個人知道。


    鄢烈的居所,是一棟xiǎoxiǎo的石屋。進到裏麵,也沒有什麽家具,隻有一張床。


    進到屋內,也沒凳子做。兩人都不是拘禮之人,都是席地而坐,鄢烈手一晃,就從自己的納戒中,取出了一壇酒來:“你來得巧,剛好弄了三壇雪裏紅。”


    許易陽哈哈大笑起來,劈手將酒壇搶了過來,仰頭就是一大口。一道火線,從咽喉一路燒灼而下,頓時,所有的煩憂心事,全都不翼而飛,隻有滿腔的豪氣。


    “我就説,如此盛事,怎麽能少了你!”鄢烈也不在意,反手又取出了一壇酒來,灌下一大口,這才豪笑起來。


    “宗門呢,是不讓我來的。”許易陽一路被兩個xiǎo丫頭煩得頭昏腦脹,之後到了禦劍宗的營盤裏,更是什麽話都沒説上,就被轟走了。可説,這段時間以來,沒有什麽事情是順心的。如今,到了鄢烈這裏,看著滿城的肅殺,卻是不自覺的連連往肚子裏灌酒。


    不多時,已經滿臉飛紅,醉眼朦朧。


    “我此來,就是為了……殺!”許易陽醉眼朦朧,口中吐出的字,卻是剛硬如鐵。


    鄢烈也不以為意。武罡宗弟子,哪個不是生死修羅場中出來的?麵對許易陽的一意嗜殺,鄢烈隻覺得格外對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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