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玄機出現在一處廢棄的工廠,奇怪的聲音進入耳膜,數名腐爛的喪屍怪叫著走過來,似乎為突然出現的新鮮血肉而興奮。


    隨手賞了他們幾道無形劍氣,玄機皺著眉頭漫步走出這廢棄的工廠。進入生化世界半點不出他的意料,不過在鹿鼎世界他剛開始隻是旁觀,現在剛進入生化世界就是參與者。為什麽會這樣?難道是因為此前與“冒牌貨”的交流是事情發生了某種變化?


    “轟!”


    沒有太多時間思考,爆炸的悶響從廢棄工廠的地下傳來,濃煙從幾處隱藏起來的入口擴散出來,隨之出來的還有一男一女。女的那人一頭金發,姣好的麵容帶著三分勃勃英氣,正是玄機曾經的戰友愛麗絲。


    男的那人背對玄機,不過,不用看也能感覺到,他就是“我”,是這個世界的冒牌貨。


    果然,男人迴頭,露出燦爛的微笑。“還不來幫忙,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玄機似有所覺,剛要發問,天地旋轉……


    ……


    林木青翠,四季常青,諸峰環峙,狀若城廓,老君閣位於青城派最核心的地方,玄機剛一迴神,人就已經站在了老君閣的門口。


    十幾步外,一個掃地的小道士見陡然多出來一個人,倒也不害怕。青城派自十年前霸絕江湖以來,絕對不會有歹人膽敢在這裏撒,別說是這青城山,就是整個成都盆地都可以做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野。他不慌不忙的直起腰,大量來人,心中還在埋怨:“不知道是那一派的,這麽不知規矩,就算是有天大的急事求見掌門真人,也不該闖進來啊!”


    看清楚來人之後,小道士先是揉揉眼睛,然後愣了愣,接著猛地跪伏在地上:“恭迎祖師出關!”


    “祖師?”經曆了鹿鼎世界的變化,玄機心中隱隱有了猜測,聽到小道士叫自己祖師,心中對現在的情況有了大致的輪廓。


    “讓於人豪他們來見我。”


    “諾,謹遵師祖法旨。”


    小道士得了心中無比敬仰的師祖法旨,一臉激動的去了。看著他的背影,玄機點點頭,這小家夥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居然有練氣中期的修為。看來自己走後,青城派沒有讓自己失望,隻是不知道這些是餘滄海、於人豪他們的功勞,還是可能存在的“冒牌貨”的功勞。


    隨著不斷響起的衣服破空聲,玄機身前很快就跪倒了七個人,於人豪、侯人英、洪人雄、羅人傑、馬龍、馬虎、時陵,一個不多,一個不少。當年英姿勃發的年輕人,現在都留起了胡須,於人豪更是多幾分威嚴。


    “好!好!好!”一股見證自己孩子成長的驕傲和滿足湧上心頭,玄機一時間竟然隻能說出三個好字。


    “師父!”七人眼裏同樣是滿滿的情緒。


    ……


    一番交流,玄機從七人問出不少信息,在他的記憶力,剿滅魔教之後,自己便迴歸了萬界之門。可在七人記憶裏,剿滅魔教後,“玄機真人”便雲遊四海,入世參悟大道。十年來,江湖中不時有關於“玄機真人”的傳說出現,整一個傳說中的人物。


    青城派有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下第一“玄機真人”,還有實力大進餘滄海坐鎮,幾年間就發展成了一個龐然大物。朝廷為了安撫青城派,將餘滄海封為護國法師,此刻他正在燕京為皇帝講道。玄機不確定什麽時候會再次“天地翻轉”挺遺憾不能見到他,隻是珍惜時光同七名弟子一敘別情。


    在笑傲世界,其實他心中最想見還是那個人。


    “盈盈……”


    一想到任盈盈,玄機腦海裏麵猛的浮現出一個畫麵,任盈盈正在竹林舞劍,太陽掛在她身後偏西的空中,溫柔的陽光將她的衣服染色,猶如一位仙子在起舞。


    “玄郎,我舞的好看麽?”


    “好看,比月亮上的嫦娥還要好看。”兩個聲音,一個是玄機自己說出來的,一個是腦海裏麵的“玄郎”所說。玄機猛地抽身向後山而去,原地隻留下一個虛影,等七名弟子發現的時候,他本人已經消失無蹤。


    不知道為什麽,但他就知道,盈盈就在後山!那個“玄郎”也在!


    ……


    “轟!”


    尚未見麵,玄機就隔著無數綠竹發出一道無形劍氣,那名“玄郎”也無比默契的抬手,兩道無形劍氣在空中相遇,無視無息的碰撞、湮滅。


    “玄郎”迴過頭,看著玄機微笑:“你來了啊,還不明白麽?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tmd,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天地翻轉,玄機昏迷前隻來的及吐出一個字“艸!”


    ……


    傲劍山莊


    玄機抬頭看向天空,眼中泛著莫名的神采,微微一笑:“我來了。”


    ……


    這一次,玄機意識蘇醒之後,並沒有睜開眼睛,而是在腦海裏麵細細的思考。


    為什麽我迴歸萬界之門後,會有另外一個自己替代我繼續存在於任務世界?


    ……


    傳說度?


    ……


    混沌之氣?


    ……


    你就是我?


    ……


    我就是你?


    ……


    遵循著冥冥中的感應,玄機閉著眼睛走向拜劍山莊的方向,上船,渡水,進入山莊,見到早已等候多時的另一個“自己”。


    玄機沒有睜眼,也沒有說話,腦子裏麵的思考已經進入最後關頭:“假設,任務世界雖然是一個投影世界,但它也是真實存在的小世界,不論冒險者進不進入,它都會按照自己的軌跡運行。那麽,冒險者進入,改變了一些事情,必然會隨著產生蝴蝶效應。如果冒險者沒有死也沒有迴歸,蝴蝶效應會越來越大,最終成為活著的傳說!”


    原來如此!


    睜開眼,那早就等待多時的玄機,笑容如陽光般燦爛:“一路辛苦!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玄機卻不為所動,他的臉上不悲不喜,彷如明悟前生今世的佛陀:“爾等不過是一團生了靈性的混沌之氣,也敢來誑我?莫不是想迷了我的神識,好奪舍占據我的肉體!可惜我已明白,我就是你,但你不是我!哈哈,爾等不過是萬界之門用混沌之氣助我在各個世界打下的烙印!呔!爾等還不現形?!”


    玄機一聲厲吼,對麵“玄機”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整個人融化為一道混沌之氣。於此同時,天外飛來三道同樣的混沌之氣,四道混沌之氣混在一起,猛地竄入玄機的身體。


    無數記憶畫麵傳來,陪著長平公主遊曆天下、帶著愛麗絲殺屍救人、擁著任盈盈坐看江湖紛爭、領著傲夫人重建拜劍山莊。每一個烙印都是玄機,然而玄機並不是烙印,他們為玄機帶來了截然不同的人生經曆,也帶來了截然不同的人生感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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