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忙的暈頭轉向,沒時間更新,今天小爆發一下。)


    (第三更)


    這個世界武者的實力比玄機的預估要高,茅十八這個勉強算的上三流的武者,就能敗盡十幾名身懷利器的鹽梟。要是遇上陳近南,長平公主,歸辛樹這類一流高手,甚至是洪安通,袁承誌,穆仁清這一類站在鹿鼎世界巔峰的高手,不知又是怎樣一種可怖可懼的情景。


    玄機心中暗忖,必須先稱量一下自己武力水平,才好確定之後完成任務的方式,要是不小心惹上太強的對手,那他可沒地兒哭去。


    他攔在茅十八的身前,雙手抱拳,朗聲道:“茅兄,我有要事尋你身邊這小兄弟,可不能任你將他帶走。”


    茅十八被小寶扶著,剛出東廂房的門,就看見了玄機。見他一身書卷氣息,隻以為是讀書人,沒想到他竟然敢跳出來攔路。他冷冷一笑:“廝賊鳥,老子管你要幹嘛,給老子死開!”右手發力,手中鋼刀帶出風聲,直往玄機脖頸而來。


    玄機知他腿腳不便,難以通過腳步移動追擊,使出一式泰拳母招:“飛鳥還巢”,向後躍出一步的同時調運身體力道,剛剛避開鋼刀就暴吼一聲,急速前衝,正如一隻飛鳥剛出巢就返迴的出人意料。


    玄機右膝猛提,跳起來撞向茅十八的麵門,一旦撞實,就算不死也要重傷。茅十八急忙將左手五指大張,按住玄機的右膝下壓。他見玄機右膝沒有什麽精妙後招,被自己左手擋住也撞不到臉上,以為已經破招,卻不知道玄機此招名為“聖象擊牙”,是銜接母招“飛鳥還巢”的子招,真正的殺招不是飛膝,是玄機高舉在半空的雙手。


    玄機身體高大,又是躍到半空,茅十八的視平線隻能看見他的腰部,更被他擊來的右膝吸引了注意力。完全沒注意到,玄機的雙手高舉在半空,曲肘如大象憤怒後揚起的兩隻長牙,借著茅十八左掌下壓的力量,腰腹發力,蓄勢已久的雙肘如兩根從高空墜落的巨石,重重的撞在茅十八的雙肩。


    “哼!”茅十八整個人被玄機壓住,一聲悶哼,兩條傷腿再也撐不住,噗通一下跪在玄機麵前。他的雙手軟綿綿的懸在身側,若不是有內力護體,雙肩鎖骨已然被玄機擊斷。


    玄機推開一小步,一邊揉著被反震的發麻的手肘,一邊兩眼放光的道:“這就是內力?!”


    適才他的雙肘剛一接觸茅十八的雙肩,就感覺傳來的撞擊感不對,茅十八的雙肩仿佛墊的有數層橡膠墊子,玄機雙肘的力道被抵消了大半。而且兩條火燙氣勁從接觸點傳入玄機的手臂,沿途燒的他雙手又痛又麻。還好的是,很快的就消散在他的肌肉骨骼之間,也不知道是茅十八的內力修為不足,還是玄機先民血脈的附加抗性在發揮效用。


    茅十八本就傷重,受玄機全力一擊,雖然沒有擊斷鎖骨,但內腑的傷勢又加深一層,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


    韋小寶倒是頗為義氣的護在他身前,隻是顫抖的雙腿和哆嗦的嘴唇出賣了他,玄機笑道:“你親身父親臨終前,托我韋春花嫂子和他的遺腹子,將他遺物帶與你們。其實我並無惡意,隻是茅兄太衝動了!”


    韋小寶眼睛一瞪,顧不得眼前的惡人是能夠擊敗“大豪傑”茅十八的“高手”,高聲反駁道:“你騙我,連我媽都不知道我父親是誰!”韋春花也在一旁點頭稱是,茅十八雖然說不出話,但看其神色,也是一臉的不信。


    玄機麵不改色的繼續忽悠道:“你們可以不信我,但不能不信我那故友給小寶留下的三千兩白銀。”三人聽得此言,統統睜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淸朝貨幣製度是白銀本位,清廷全力儲備黃金白銀,力圖恢複明末數十年戰亂不休造成的經濟崩塌,又是閉關鎖國的貿易政策,國外的白銀進不來,國內流通的白銀越來越少。


    白銀的購買力在清初的時候自然是十分強勁,明末的時候一兩白銀能換一千枚銅錢,到康熙即位的時候已經能換接近三千枚銅錢。


    一如康熙誅殺鼇拜之時,北京的米價是“精米二石,價一兩;糙米三石,價一兩”。一石等於現在的94.4公斤,也就是說一兩白銀可以購買377.6市斤的白米,或者是566.4市斤的雜米。一個九品的知縣,一年俸祿也不過三十三兩一錢,按當時的生活水平,已經夠養活全家老小和師爺、轎夫等雜役。


    三千兩銀子足夠買下兩個鳴玉坊,也不怪他們如此震驚。韋春花快步上來,拉住玄機的手,急聲問道:“此話當真?”


    玄機輕輕掙開她的手,傲然道:“千真萬確,不過這錢不能直接給你們!我那摯友知道你們兩母子胸無點墨,唯一的才能隻怕是在這青樓的謀生上,故托我將這鳴玉院買下,贈送給小寶。你聯係東主,明日午時在此等我,過期不候!”


    他這般作色,反而符合韋春花對恩主的心理預期,她笑盈盈的點頭稱是,把呆在一旁的小寶抱在懷裏,深怕這即將繼承巨額遺產的寶貝兒子突然不見了。


    玄機心裏一曬,單手扶起茅十八,輕聲在他耳邊念出三個字:“天地會!”茅十八立刻停止反抗,由玄機扶著出門上了轎子,原路返迴。


    玄機臨走之時,並沒有說到底要不要迴來,琴兒隻能含著淚倚在窗口苦等。此刻隻聽得廂門外樓梯被踩的噔噔作響,丫鬟突然撞進來,一臉喜色的道:“小姐!小姐!公子他迴來啦。”琴兒破涕為笑,用絲巾擦掉眼角的殘淚,移步到廂房門口,探首向門外看去,卻大吃一驚。


    玄機扶著渾身是血的茅十八直直的撞進來,往琴兒的暖榻上一丟,先吩咐丫鬟去請大夫,才對琴兒解釋道:“這位是茅十八兄弟,對反清複明的天地會崇拜非常。我見他傷勢太重,又是淸庭通緝的清犯,怕他遭遇不測,就將他救了迴來。”


    琴兒仔細觀察玄機,見他身上並沒有半點傷痕,心裏不再驚慌,對“反清義士”茅十八非常好奇,見他全身染血,身材魁梧,麵目粗豪,要不是虛弱不堪,到像是一個剛殺了豬的屠夫。


    觀察了一會兒,她又問了玄機幾句,像是突然想起什麽,抱著梳妝盒出門叫來幾個小廝,講首飾盒裏麵的朱釵首飾取出來,請他們去清理茅十八身上滴下來的血跡。自古青樓就是龍蛇混雜之地,有自己生存的一套辦法,並不忌諱收容茅十八這通緝犯。幾名小廝收了賄賂,喜笑顏開的去了。


    玄機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觸動非常。琴兒這小小的梳妝盒裏麵全是她苦苦積攢而來血淚錢,青樓女子地位卑賤,年老色衰之後全靠這積攢的銀錢度日。站在琴兒的角度,她花不僅僅是錢,更是在花年老後的命。


    茅十八雖然懷有內力兼身體強壯,但是眼下失血過多,服下大夫的藥之後就沉沉睡去。玄機和琴兒卻沒了地方休息,玄機正好免去尷尬,他對琴兒更多的是欣賞和佩服,既然他隻是這個世界的過客,實在不願意用一種不負責任的態度去玷汙這份感情。


    這份感情更不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玄機心裏細細思量,想方設法要讓琴兒有一個幸福的歸屬。


    對了!可以給琴兒贖身!贖身後,雖然他最終要返迴真實界,卻可以在離開前給琴兒尋一個歸宿,讓她有能力尋找自己的幸福。例如拜入峨眉派、神針門這類收錄女子的江湖門派,隻要能成為江湖高手,雖然封建社會的大環境對女子有很強的歧視,但高強的武功足以保證琴兒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既然想好辦法,玄機當即請琴兒招來老鴇,這時候的青樓雖然經常做些逼良為娼的買賣,但若是姑娘鐵了心要走,隻要有的賺,老鴇也不會太過為難。因為要給其他的姑娘們留個念想,畢竟姑娘中能遇到大恩客贖身,或是攢錢自贖的還是少數。


    前文已經講過,清朝此時銀貴錢賤,琴兒如今19歲,已經出閣三年,也為老鴇賺了下無數財富。當下雙方議定,明日請來地保、書吏為證,玄機以白銀三百兩為琴兒贖身,老鴇當場交出正、副兩份賣身契。


    兩人坐在窗邊,一個計劃著此後行至,一個欣喜於快要成為自由之身,都是一夜無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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