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旭打了個響指,又把牛腩都往碗裏放了,道:“說得對,就是這個意思。”


    鳳霓華不跟他扯了,兩人就靜了會兒,又聽袁旭道:“哎,霓華姑娘,你打算在這裏留多久?要把真兇抓出來再走嗎?”


    鳳霓華這個問題也想過,如果等到抓到真兇再走,那很可能會錯過捕捉妖姬與鳳玉嬌的機會,但是現在就走,這個案子還沒有落實,又覺得放不下,重要的是,鳳霓華已經答應了官府要協助官府徹底調查這個案子……這個情況,真有點微妙啊。


    鳳霓華納悶了好半天,最終還是跟袁旭道:“這樣吧,我們先留下來觀察一陣子,如果有什麽風吹草動呢?”


    袁旭則是提了個建議:“我倒覺得你可以先佯裝離開,或許這個兇手會再次出手。”


    鳳霓華皺起眉頭:“因為有我在才沒有出手麽?這個是什麽邏輯?”


    袁旭:“要不要試試隨你。但是我覺得這麽守株待兔不是辦法。我們得要改變一下作戰策略。”


    鳳霓華知道袁旭說得沒錯,隻是怎麽跟官府交代呢?總不能把他們的想法都挑明,畢竟誰知道那中間有沒有反派膈應他們的呢?


    細想之下,還是覺得跟官府告別。官府那邊歎了口氣,“既然女俠決定要走,我們想要留也沒有那個力。”


    袁旭在旁道:“霓華姑娘可是要去斬妖除魔,解救蒼生,留在這兒可是浪費了。”


    官府大人也是點頭讚同,“這些天與鳳姑娘接觸,也知道鳳女俠的性子,去吧,去解救蒼生吧。”


    於是,鳳霓華就與袁旭攜手離開了鎮子,在眾人麵前落得了個江湖俠侶的名號,奔去拯救蒼生去了。


    其實鳳霓華跟袁旭也沒有走遠,在鎮子附近遊蕩了一圈,直至把吃的喝的都用完了,才帶著一身輕重新迴到鎮子上。


    他們離去的時間也不長,不過是半個月,但鳳霓華相信,這半個月裏絕對能出什麽事了,隻要兇手還沒有被抓到。


    就像是她所想的那樣,鎮子裏確實是有事了,就跟上次在客棧裏的那樣,死了個人,這人也是被自己的鐵釘釘了個千瘡百孔,連帶眼睛嘴巴鼻子耳朵都沒有個完整的樣兒,都出了個血洞似的,渾身都在流血,躺在血泊中,這是發現屍體的人所說的話。


    鳳霓華的嫌疑完全撇清了,隻是在這次的案子中,沒有誰聞到了香味,沒有誰卡看到了白色身影,這個男人死得真是不明不白,唯獨與上一個案子有點兒聯係的便是這個男人也是經常進出春意樓,也接觸過鴛鴦,這會兒官府也找過了鴛鴦,隻是沒有什麽收獲,這個鴛鴦不管是語氣還是表情都沒有露出半點蛛絲馬跡,那個案發現場除了一地的血與原本的家具以及躺在血泊中的男人之後真的找不到半點有用的線索,該死的是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這個男人也是自己紮自己的,為什麽呢?


    鎮子上出了兩個命案,負責這個案子的衙門都開始冒冷汗了,雖說上頭沒有下什麽死令,可是如果再出事的話這裏的人就肯定會鬧起來了。


    所以袁旭迴到鎮子上後,看到的是大家一副人心惶惶看誰都害怕的樣子,當然有人知道其中內幕的,都開始遠離春意樓了,女眷都讓男人少去嫖妓,原本經常到訪春意樓的男人也特意繞了個圈兒跑到平時沒到過或是少去的妓院,多少能避開些血案。


    鳳霓華與袁旭也沒有閑著,再次去打聽了這個男人的情況,這個男人跟上次那個男人差不多,也是有家室有兒子的,也是來自於外地,前些年來做生意的,看上了了鴛鴦之後就一直沒離開,還在這裏落戶了,拋棄了妻兒不管,等官府聯係到他的妻兒時,發現那對妻兒已經不在原來的住處,四處打聽才知道這對妻兒已經跟著別的男人跑了。


    真是非常搞笑的發展,男人去嫖妓結果惹了殺生之禍,女方則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跟別的男人好了,連個替他收屍的都沒有,真是淒涼之極,說起來,也算是這個男人自作自受吧。


    言歸正傳,官府從鴛鴦那邊無法著手調查出有利的線索,隻能是盯著那些個頻繁進出春意樓的嫖客,特別是外地的,有妻兒的,習慣家暴夜不歸家,還打著做生意的名號,卻留在這裏時刻想著能夠一吻芳澤的,專門是從這些嫖客裏下手,找人盯緊了。


    鳳霓華跟袁旭這會兒也幫不上什麽忙,因為官府的這個方法手段很平常也沒有錯,他們也隻能是找個地方待著了。


    因為他們進來的時候夜已深,連個客棧都沒有找就在附近一個能待的地方湊合著過了一晚,官府都不知道他們迴來了。


    袁旭又問:“霓華姑娘,你是不是覺得這次的案子是跟妖姬或是跟鳳玉嬌有關係?”


    鳳霓華:“不知道啊,我倒沒有這麽想過呢,但是你這麽一提好像也是有這個可能。”


    袁旭:“妖姬跟鳳玉嬌不會親自上門了,他們都知道我們有邪刀,你有淨化之火,他們不會上門受死,到時候要找他們算賬就更難了。”


    鳳霓華卻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我覺得,從我上次追不上開始,我們就再也無法找到他們了,如果他們要逃,我是怎麽都不可能追上的。”


    要知道他們都沒有迴過神醫穀,身上的靈丹妙藥都基本用光了,所以要連續幾天用鳳凰展翅基本是不可能的,還有一件更重要的是,就算真的被鳳霓華運氣好地追上了,那靈力枯竭的情況下也不能對妖姬跟鳳玉嬌進行什麽殺傷力的攻擊,還有袁旭,明明一到客棧就睡了個天昏地暗,連出了命案每個人都把聲音喊得響亮都沒聽到,顯然是累得不行,根本也撐不住多久,而原本他們就不可能追上逃命的那兩人,經過一晚之後,就更不可能追上了,鳳霓華剛好又跟案子有些許接觸,聞到了花香看到了白影,多少能給官府點幫助吧,雖然現在他們就算靈力恢複了,也插不上手。


    袁旭:“一切都聽從霓華姑娘的安排。不過霓華姑娘,我們是不是要接觸一下春意樓,或是跟蹤鴛鴦看看?”


    這個跟蹤鴛鴦其實官府一直都有派人去幹,隻是官府跟蹤了那麽久都沒有什麽收獲,這個鴛鴦真就是個性子比較特別的青樓女子,而要說特別,就是她雖然身為紅牌,卻不管誰誰都能叫她去陪,花的錢多了,還能陪一夜,錢少了就陪喝酒,反正也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兒,而且還有點文采,能吟詩作對,這點其實從她的氣質上也能看出來了,也是這點與尋常的青樓女子不一樣。


    至於鳳霓華聞到的那個香味,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出現,若非當時的感覺十分真實,鳳霓華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了。


    “難道這些個案子都跟鴛鴦毫無關係?”袁旭不由得問了一句。


    這會兒他們坐在了一家餛飩攤子前吃著餛飩,餡兒很多,每一個都圓鼓鼓的,味兒正好,鳳霓華忍不住多要了兩碗。


    “肯定是有關係的,這些人都跟鴛鴦有過接觸。”


    袁旭正要拿其中一碗,卻被一雙筷子打了下手背,他抬起頭看著對麵的鳳霓華,“怎麽了?”


    鳳霓華拿走了他想要拿去的餛飩,把兩碗餛飩都放到了自己麵前,那樣子很明顯了:這都是我的。


    “不是,霓華姑娘,你怎麽兩碗都要了啊,哦,不是,你不是幫我也叫了嗎?這個是我的吧?”


    鳳霓華把左邊的那碗餛飩吃了幾個,右邊的那碗也吃了幾個,然後左碗的餛飩全部都用勺子裝到了右碗裏麵,很快就裝了一大碗,再抬起頭來,看著袁旭挑了挑眉。


    這挑釁的眼神太明顯,袁旭都不能忽視,而且心裏還特不爽。


    “霓華姑娘,別以為你是我的意中人我就會不打你啊,你再這樣我可對你不客氣了啊,家法侍候了啊。”


    鳳霓華翻了個白眼,低頭吃了幾個餛飩,頭也不抬地道:“要吃就自己拿,至於你說對我不客氣,家法侍候什麽的,你有這個資格麽?你我隻能算是同行,你不想跟著我我也沒意見,你真沒必要非要跟著我到處跑,我自己一個人也能找到那倆女的報仇,用不著你在這裏裝好心。”


    袁旭差點沒被鳳霓華這句話氣得一口血吐出來,“霓華姑娘,這話怎麽那麽說?”


    鳳霓華還是頭也不抬,“我怎麽了?我說錯了?是我強迫你跟著我走麽?還是你死纏爛打追著我來著?”


    當然是後者了,凡是鳳影山莊的都看出來了,隻是現在當事人全都死掉了而已。


    袁旭:“哎,老板,再來兩碗餛飩!”


    兩人就總共吃了六碗餛飩,裹著個大肚子走了。


    走在路上,袁旭還是忍不住道:“霓華姑娘什麽時候變得難麽能吃了?”


    鳳霓華:“這裏的餛飩很不錯,下次經過這附近也來吃。”


    袁旭:“下次?我們要走了嗎?”


    鳳霓華看了他一眼,“行,我們每天都過來吃餛飩,吃膩了為止,下次再來,估計連餛飩都不想吃了。”


    袁旭一聽嗬嗬兩聲,道:“再吃下去我擔心你這輩子再也不想吃餛飩了。”


    鳳霓華:“這不是也很好?不用每天都惦記著這裏的餛飩,不用每天都鬼使神差地往這邊跑,就為了印象裏最好吃的那碗餛飩。”


    袁旭看著鳳霓華好會兒,忽然就舉起了大拇指道:“說得不錯,說得真好,我非常同意。”


    吃膩了就不會再吃,也不會在夢裏都惦記著,吃不到了饞,可能會影響到要事。


    鳳霓華與袁旭沒有離開,而是找了間距離春意樓最近的客棧住下了。


    第一個死者是死在客棧裏,第二個死者死在自己家裏,關於案發現場都沒有個共同點,而且,在家裏死的那個,沒有人聞到香味也正常,畢竟當時家裏多半就隻有死者一個人,自然不可能有第二個人聞到什麽。


    對於這個香味鳳霓華是有點兒執著的,她覺得這跟死者會用鐵釘捅自己真是有密切關係,所以鳳霓華還是覺得盯著鴛鴦看能否有什麽新發現。


    官府那邊還真是找到了幾個類似死者情況的嫖客,都開始著手觀察跟蹤,但袁旭看了幾天之後,就跟鳳霓華道:“就官府那幾個差役,跟蹤這事兒做得那麽糟糕,不打草驚蛇才怪了。”


    兇手會出來作案才怪了。


    鳳霓華在心裏加上了一句。


    因為她也非常認同袁旭的這個說法。


    官府的跟蹤手段才粗糙,隻要留個心都會被發現,所以很多迴都聽說差點被目標發現的。就更不用說那個兇手了,這完全是打草驚蛇了。


    鳳霓華正考慮要不要自己親自出麵去跟官府提醒一聲,誰知當晚又出了命案。


    案發現場是在一家餐館,餐館寥寥無幾地坐了幾桌,一家三口還有一對小夫妻,還有一桌是兄弟,而死者就坐在了中間的那一桌。


    說來奇怪,餐館裏那麽多人,怎麽還能讓人死成這個樣子呢?


    據說是這個正在吃著點心的人忽然就做了個心肌梗塞的情況,像是心髒被抽離了一樣坐在那兒捂著胸口不停地抽搐,等到老板反應過來要去看他情況時,這個人忽然就抽出了一把鐵釘,死命地往自己身上紮,從頭到腳地紮,一下一下地,每一下都特別用力,每次抽出都濺出一片血花,血花噴灑一桌一地,老板根本不敢上前,退後幾步跟著那些食客一起退出了餐館,等到死者倒下來的時候,他附近都被血浸染,還是在一對小夫妻的提醒下,去報了案。


    當然,其實這個人也是差役的跟蹤者之一,隻是這個差役跟丟了,等到了之後看到目標這副情況,差點就要大喊大叫,哀歎一聲倒黴了。


    畢竟還有幾個目標呢,怎麽就剛好輪到他這個目標出事了,這個差役真是覺得納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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