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雷接過王美澤遞過來的手持噴火槍,迅速沿著洞邊把巨網的邊緣上蛛網用火一一燎開,巨網沒了下半邊的蛛絲的支撐,那巨蜘分量又重。“砰”一聲悶響,巨蛛從上麵仰麵摔在地上,一下子把地上的堆積的鞘翅揚了起來。趁巨蛛掙紮著想翻身的功夫,王美澤迅速跑迴洞口附近,找到進洞時掏出來的蛛絲圓毛氈,向空中揚了揚,把掛在空中的蛛絲裹在圓毛氈上麵。


    王美澤跑迴之時,岩石巨蛛正巧也翻過身來,王美澤一看的毛氈上麵裹著的蛛絲差不多了,瞅準機會朝那巨蛛扔去,敲好牢牢的粘在巨蛛背上。撼雷從洞壁上揪下一縷蛛絲纏住噴槍的扳機,甩手把那噴槍扔了出去。噴槍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藍色弧線,正好落在巨蛛背上的蛛絲毛氈之上,“嘭”的引燃起熊熊烈火,此時那個岩石巨蛛像背著一座噴發的活火山。


    “看來得讓這個大蜘蛛給咱們帶帶路”撼雷著,抽出雷獸骨,朝著岩石巨蛛屁股一捅。那岩石巨蛛過羚一般,向洞深處狂奔而去。撼雷大手一揮,招唿大家緊跟在巨蛛後麵不要掉隊。


    岩石巨蛛一路火花帶閃電般在前麵狂奔引路,背上火山把懸掛在空中的蛛絲紛紛引燃,撼雷疾行間還不忘撐開鎢金傘,擋住一道道如流星般紛紛從洞頂落下的火苗。其他三人反應及時,靠攏到撼雷的巨型鎢金傘之下。火苗雖沒有山他們,但掉到地上幹燥的鞘翅層上迅速燃燒起來,可前麵帶著火山狂奔的火蜘蛛,引起了洞內隱藏在黑暗中巨蛛們的騷動,紛紛現身擁擠在一起堵在前麵,而身後燃燒的鞘翅已經迅速蔓延追隨而來,


    “快上蜘蛛背”王美澤眼見火勢就要燒到腳麵上,連忙大聲催促道,轉身一看,撼雷早已上了蛛背,靈巧的踏著高高低低的岩石蛛背向洞深處跑去。王美澤伸手把還在猶豫的萬裏目和張坎拉上晃動巨蛛背上,也向洞深處追去。


    張坎踩到巨蛛背上就跟踩到石頭上一樣,雖然崎嶇不平,還不住的晃動,但巨型蜘蛛彼此緊挨擠在一起,就像束手束腳的大閘蟹,連蜘蛛腿也抽不出來,反而沒什麽危險,但一股火燒鞘翅的惡臭馬上襲來,嗆得他差點吐了。


    張坎和萬裏目兩人相互扶持,深一腳淺一腳向內洞追去。也不知這樣顛簸了多長時間,才從蛛背上下來,腳踏上實地這才放下心來。沒走幾步還看到一塊冒著黑煙兒的石頭,湊近還有一個焦糊味兒,張坎馬上猜到這塊石頭就是那一路衝在前麵的引路的巨蛛。兩人繼續向洞深處跑,順著陡然出現向下的斜坡,出溜了下來大概十幾米。這才看到前方有兩個側影一左一右靠著洞壁兩邊休息,正是撼雷和王美澤在等著他們。


    “先坐下休息一會兒”王美澤一看兩人安全的趕來心下稍安,但看兩人狼狽的樣子又不忍,一拍身旁的地麵,招唿兩人先坐下休息。


    “現在還不是歇的時候,一會兒火勢蔓延過來,再跑就來不及了”萬裏目撫正已跑的歪斜的眼鏡,上氣不接下氣的。


    “引火之物就是那些昆蟲的鞘翅和掛在洞中的蛛網,燒完就沒了,何況那些山蜘蛛蟄伏在一起,形成然的隔火帶,用不著燒完那些昆蟲的鞘翅,就可以把火堵住。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這龜山內部不知到底多大,又沒有氧氣補給來源,這一通燒,不知會損失多少氧氣”王美澤神情中透出些許憂心。


    “那也沒辦法,燒都燒了。總比被那山蜘蛛拖進洞裏吃了好。等等,這個山蜘蛛是你起的名兒嗎?”張坎奇怪的問。


    “古書《南部新書》雲:“山蜘蛛,巨蛛,大如車輪,其絲可止血。傳山蜘蛛體形異常巨大,經常在山中出沒,它性格兇殘,常將見到的人用蛛絲綁住,帶迴山洞住所裏食用。”王美澤引經據典之後,還不忘解釋,又道:“我剛才把山蜘蛛的蛛絲纏在撼雷的手上,止血效果極佳,比止血膠好用,還能防止感染,就像一個然的真絲手套”


    “……”張坎想起自己剛才被山蜘蛛吐絲絲纏住腳,冷不丁拖進洞的那一幕,還心有餘悸……


    張坎感覺還沒有歇過勁兒,但眼見著撼雷又站起,四人隊不得不又開拔。眾人沿著斜坡下行一段之後,地勢又陡然上升,不一會兒路也到了盡頭,下麵是一條極其陡峭如刀砍斧削般的峭壁。王美澤站在峭壁之上,打開隨身微型探照燈向下一照,下麵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目力所及之處是一條長條岩洞橫亙在眼前,右邊封死,左邊還有一條通向洞更深處的道。長條岩洞正中赫然出現九口巨大銅鍾一字排開扣在地上。那些銅鍾經過歲月的侵襲,絲毫也沒有生鏽的跡象,燈光一照之下,鍾麵泛起出神秘的暗金色光輝。


    王美澤本想拿著探照燈向四周觀察一番,先看看坡下麵大致的情形,心裏有數,再做打算。但藝高權大的撼雷哪能給王美澤婆婆媽媽審時度勢的時間,而是就近找了一塊凸出的尖石,踢了一腳還很瓷實,再把潛龍探爪老牢牢抓到凸出的尖石上,雙手握住的潛龍探爪後麵的繩子毫不猶豫出溜了下去,瞬間消失在黑暗中不見蹤影……


    王美澤收迴目光,向撼雷下去的方向搖了搖頭,隻得硬著頭皮跟上,剛要順著潛龍探爪後的繩子跟上。“哢嚓”抓在石頭上的潛龍探爪突然崩開,“嗖”的一下潛龍探爪直墜而下,也不見了蹤影。


    “不帶這麽過河拆橋的,我們還沒下去就撤潛龍探爪”一旁的張坎氣憤的。


    “好了,我帶燎山繩”王美澤著從背包裏拿登山繩,把繩子釘釘在地上,找出三個環扣遞給張坎和萬裏目,又道:“真要靠潛龍探抓下到洞底,以我們的本事還真用不慣”著把最後一個環扣扣在自己腰間,纜繩踏石而下。張萬兩人無奈的挨個跟上,一個一個下到洞底……


    三人下到洞底,麵對近在咫尺的巨鍾的顯得更為壯觀,九口巨鍾從中間向兩邊一字排開。萬裏目看到撼雷在橫洞左邊最後一口銅鍾旁徘徊,就跟了過去。而張王兩人則朝著相反方向,走向左邊第一口巨鍾旁,駐足仔細觀察。眼前這個巨型銅鍾目測足有五米多高,種底部也有四米多寬,顯然銅鍾鍾體分量沉重,底部厚厚的寬研兒也深深的陷入地麵。銅鍾頂部還有一根半米高像避雷針的尖兒一樣的東西,所以整個銅鍾看起來更像一個巨大的搖鈴。


    細看這口銅鍾的鍾壁,有無數平行交錯的長方形鏤空,就像砌上去的鏤空磚牆。王美澤湊近一處鏤空縫隙,把手電伸進去借光一看,不由得驚呆了。


    銅鍾裏竟然有一尊身披鐵甲打坐的鎧甲武士造像,這造像非常高大,坐高將近四米,把鍾內的空間撐得滿滿當當。造像的頭部被鐵甲麵具遮住,唯一露出的眼部隱藏在深深的陰影中看不太清楚,身體其他地方都被鐵甲覆蓋,被遮蓋的嚴嚴實實。鐵甲的像極了歐洲的武士盔甲,但款式又具有東方特色。


    “你這盔甲裏是不是有人”張坎的聲音冷不丁從耳邊傳來,把王美澤嚇得“啊”的驚叫出聲來。


    “噓,點聲”張坎沒想到平素冷靜的王美澤這麽大反應,開玩笑似的,故意打了一下禁聲的手勢


    “我還不知道點兒聲啊,你這冷不丁的一出聲,誰受得了。”王美澤冷靜下來,白了一眼張坎。


    “不開玩笑了,你還沒迴答我,這盔甲裏麵會不會有饒幹屍”張坎看了一眼走向撼雷方向去的萬裏目問道。


    “目測光這個坐姿盔甲就有三米多,這麽算來這個盔甲站起身來,至少有七米多。除去盔甲上纓帽裝飾,這就是裏麵的造像淨身高至少有一個六米多高才能撐起這個盔甲。何況古時候的人均身高比現在人矮很多。依我看這巨鍾裏應該有一尊泥胎造像撐住盔甲”


    “這種鏤空鍾罩坐像的形式好像從哪裏見過?”張坎思忖道,但就是想不起來了,看著王美澤盯著她,訕笑道:“你看我這腦子,原本學到一些考古知識都丟到爪哇島了,還給老師了”


    “爪哇”王美澤眼睛一亮,麵露喜色道:“你的提示讓我想到位於印尼的爪哇島,有一處和中國敦煌,柬埔寨吳哥窟,印度象島世界四大佛教石窟齊名的婆羅浮屠。與其他石窟姿態萬千的造像不同,婆羅浮屠那裏的佛像都是坐像,且都被罩在一個鏤空石鍾之內,和眼前這種形式非常相似。佛家認為那罩在坐佛外麵像鏤空石鍾一樣的東西,其實是一種舍利塔。傳中婆羅浮屠最初有一尊全銅的金屬塔,裏麵罩著一位金甲武士,被稱為“牢籠中的武士”,後來被當時一位無視禁忌的王子,帶走裏麵金甲雕像。他迴到宮中當晚就暴病。大臣勸他運迴武士雕像,不然會有大禍,可王子覺得那金甲武士貴重,執意留下,結果第二王子就暴斃而死。奇怪的是那金甲武士也不翼而飛。有人認為那金甲武士是守護婆羅浮屠的守護神,一旦移走將會有禍事。”


    張坎一聽,不禁驚疑道:“你是這銅鍾內的鐵甲武士守護著某種東西?”


    王美澤衝著張坎點點頭,又把他引向下一個銅鍾處,把手電再一次插入鏤空之中,向裏麵一照。


    “銀甲武士?”兩人同時驚唿道。


    兩人急忙走到下一口巨鍾旁站定,再次把手電插進縫隙。借著亮光,兩人湊近一看,差點被裏麵反射的璀璨金光晃瞎了眼,又不約而同脫口而出:“金甲武士”


    王美澤站定,總結道:“這三口銅鍾裏分別罩著鐵甲武士,銀甲武士和金甲武士。而這三位武士造像很可能是按照位階的從低到高排的序,如果我猜的沒錯話,對麵的那半邊護衛隊也是這樣排序,用來保衛中間位置的那三口銅鍾裏的人。”


    “走看看下一個”王美澤不等張坎,迅速走到下一個銅鍾處,把手電伸進去朝裏麵一照,待看清銅鍾裏麵的情形,不禁愣住了。


    張坎看王美澤呆呆的看著鍾裏麵,不知道發現了什麽,又轉到鍾的另一麵,也不出聲。張坎走到王美澤身旁,借著手電照明,透過鏤空鍾孔向裏一看,疑惑道:“空的”


    “不僅如此,你看鍾下麵”王美澤就地蹲下,指著地麵上:“你看銅鍾底下有一個坑”


    “奇怪,是不是巨鍾裏有原本囚禁什麽東西刨了一個坑,從裏麵逃了出來”張坎正分析著,不遠處突然傳來萬裏目的驚叫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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