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啦!”


    “夫人吩咐將阿朱、阿碧二人的右手砍了,罰她們擅闖曼陀山莊之罪。”


    “現在怎麽辦呢?”


    正在段譽想著要不要按朱武的建議去找無崖子和李秋水時,幽草驚慌失措的話語傳來,讓他知道了阿朱、阿碧有危險的消息。


    這讓段譽再也坐不住,顧不得和朱武交流,和王語嫣等人商議如何救出阿朱、阿碧去了。


    朱武在清心琉璃珠中看見,頓時氣得無語。段譽急著救人固然值得肯定,但他不和自己這個老前輩商議,反而去找幾個女娃子,明顯是腦子有問題,對自己的能力不信任:


    “引導這個傻小子,實在是太難了!”


    “而且他現在心魔正深,瘋狂迷戀著神仙姐姐,我對他說得再多,也不及神仙姐姐一句話——”


    “不如從他這裏脫離,另外找一個人?”


    早就有這個想法,甚至把主意打到了鳩摩智身上。隻是因為前一段時間段譽比較聽話、自己又想從他身上得到北冥神功,朱武才選擇留下來,暫時跟著段譽。


    如今段譽所會的北冥神功已經到手,朱武又自忖無法把段譽從對神仙姐姐的迷戀中拉迴來,心中又有了脫離段譽的想法,暫時離開此人:


    “段譽修煉的北冥神功和六脈神劍我都得到了,淩波微步現在還沒得到,但是很快就有機會。”


    “這樣他身上的武功就會盡為我得,繼續跟著也沒什麽機緣。不如去找他人,看看有無收獲!”


    “如果不出意外,段譽很快就會遇到喬峰。他也是有大氣運的主角,會有不少機緣。”


    對喬峰更加看好,朱武很快把心思,轉移到喬峰那邊:


    “喬峰久經曆練、又是丐幫幫主,這樣的人或許難以引導,但是交流起來會更方便。”


    “相比把心思放在神仙姐姐身上、連自身修煉都不放在心上的段譽,我能用喬峰關心的帶頭大哥身份,讓他幫我找逍遙派!”


    “而且他武功蓋世,是武林中最強的人之一,能為我披荊斬棘、尋找逍遙三老。”


    越想越覺得喬峰更適合,朱武已決定從段譽身邊脫離,在段譽和喬峰結識時,轉變為喬峰的隨身老爺爺。


    所以,眼見段譽和王語嫣等人救出阿朱、阿碧,幾個人一起逃往燕子塢後,朱武沒有再關心段譽的遭遇,而是把注意力放在剛得到的武功,體會從段譽那裏得到的北冥神功殘篇:


    “李秋水留下的北冥神功帛卷,有三十六幅圖像,段譽隻修煉了手太陰肺經和任脈兩幅,就因為意外把帛卷給毀去了。”


    “想得到完整的北冥神功,還要找無崖子或李秋水。”


    惋惜著這件事情,朱武有些可惜沒有早日遇到段譽。如果能早點跟隨此人,他就能看到完整的北冥神功了。哪像現在這樣,隻能從手太陰肺經和任脈推導:


    “北冥神功逆練經脈,和尋常武功大不相同。必須盡忘已學,專心修習此功。若有絲毫混雜岔亂,則兩功互衝,立時顛狂嘔血。”


    “這門武功修煉起來還真兇險,但是對我無礙!”


    沒有修煉過這個世界的武功,更能用極高的精神境界盡忘所學、一心修煉這個法門,朱武在練習北冥神功時沒遇到絲毫阻礙,很快便將這門神功入門,體會它的效率:


    “吸取他人真氣還沒試過,但是用這門神功吸取長春泉的生機時,比先前快了數倍。”


    “如果說先前需要百年才能恢複,得到完整的北冥神功後可能隻需要十幾年就行了,不愧是這個世界的神功,此界最頂尖的法門。”


    “看來我先前的推測並不差,用這個世界的修煉法門恢複,遠比使用上個世界的法門有效率——”


    “我要把一身功法,轉變為契合這個世界!”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修煉之法,朱武還沒有在不同的世界永不退轉的能力。如果他不能和這個世界的天地契合,已經達到的地仙境界,也有可能跌落。所以朱武才會積極地搜尋這個世界的武功,把自己的修煉方法,向這個世界轉變。


    如今,在嚐試修煉殘缺的北冥神功後,朱武已經確定,這個世界的法門很有獨到之處,自己在轉修此界的法門後,甚至有可能得到更進一步的機緣:


    “我在人仙之前的積累已經足夠,但是對人仙、地仙境界,體會得並不夠深。”


    “如今無意間來到這個世界,可以在恢複傷勢的同時,熟悉剛突破的人仙、地仙境界。”


    “所以我現在的目標不止是找到《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還要收集武功,把功法轉變為適合這個世界。”


    確定了自己的又一個目標,朱武一邊運轉北冥神功加快恢複身體,一邊把注意力轉到神念化身那邊,繼續關注段譽。


    此時已是次日,段譽在和王語嫣、阿朱、阿碧一起逃到燕子塢聽香水榭後,因為見王語嫣一腔心思都在慕容複身上,自己又被慕容氏家將包不同公然逐客,氣憤之下離開。在太湖邊上的鬆鶴樓,獨自喝酒解悶。


    似乎是察覺到段譽武功不凡,西首座上一條大漢迴過頭來,兩道冷電似的目光霍地在他臉上轉了兩轉。


    段譽見這人身材魁偉,三十來歲年紀,身穿灰色舊布袍,已微有破爛,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國字臉,頗有風霜之色,顧盼之際,極有威勢。心底暗暗喝了聲彩:


    “好一條大漢!這定是燕趙北國的悲歌慷慨之士。不論江南或大理,都不會有這等人物。”


    “包不同自吹自擂什麽英氣勃勃,似這條大漢,才稱得上‘英氣勃勃’四字!”


    眼看那大漢衣衫破舊,桌上放著一盤熟牛肉、一大碗湯、兩大壺酒,此外更無別物。段譽正感寂寞無聊,有心要結交朋友,便招唿跑堂過來,指著那大漢的背心道:


    “這位爺台的酒菜賬都算在我這兒。”


    那大漢聽到段譽吩咐,迴頭微笑,點了點頭示謝,卻不說話。段譽有心要和他攀談幾句,以解心中寂寞,卻不得其便。


    朱武的神念化身見到此景,已經猜到眼前這個大漢就是喬峰,便向段譽傳音道:


    “這是丐幫幫主喬峰,當世有名的豪傑。”


    “我看他今日似有危難,你可去相助一二!”


    段譽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眼前的大漢就是喬峰。想到“北喬峰,南慕容”一向齊名,自己又在慕容家受了氣,不用朱武吩咐,他就打算和對方結交。


    正想去和喬峰結識,段譽又聽得樓梯上腳步聲響,走上兩個人來。前麵一人跛了一足,撐了一條拐杖,卻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個愁眉苦臉的老者。


    兩人走到喬峰桌前,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喬峰隻點了點頭,並不起身還禮。段譽見到此景,更確定他是丐幫幫主喬峰,似乎在帶領丐幫中人,來到江南做事。


    正在想著喬峰的來意,段譽隻聽那跛足漢子低聲道:“啟稟大哥,對方約定明日一早,在惠山涼亭中相會。”


    喬峰點了點頭,道:“未免迫促了些。”


    那老者道:“兄弟本來跟他們說,約會定於三日之後。但對方似乎知道咱們人手不齊,口出譏嘲之言,說道倘若不敢赴約,明朝不去也成。”


    喬峰道:“是了,你傳言下去,今晚三更大夥兒在惠山聚齊。咱們先到,等候對方前來赴約。”


    兩人躬身答應,轉身下樓。


    這三人說話聲音極低,樓上其餘酒客誰都聽不見,但段譽內力充沛,耳目聰明,雖不想故意偷聽旁人私語,卻自然而然地每一句話都聽見了。


    想到朱武所說的危難,段譽心中暗忖:


    “難道前輩說的危難就是這個?”


    “他們在惠山聚齊,是要和誰相會?”


    心中正在想著,喬峰有意無意地又向段譽一瞥,見他低頭沉思,顯是聽到了自己的說話,突然間雙目中精光暴亮,重重哼了一聲。


    段譽吃了一驚,左手微顫,當的一響,酒杯掉在地下,摔得粉碎。喬峰微微一笑,說道:


    “這位兄台何事驚慌?請過來同飲一杯如何?”


    段譽正想和喬峰結交,聞言頓時笑道:


    “最好,最好!”


    吩咐酒保取過杯筷,移到喬峰席上坐下,正式請問姓名。


    喬峰大笑著道:


    “兄台何必明知故問?大家不拘形跡,喝上幾碗,豈非大是妙事?”


    “待得敵我分明,便沒有餘味了。”


    段譽聞言笑道:


    “兄台想必是認錯了人,以為我是敵人。”


    “不過‘不拘形跡’四字,小弟最是喜歡,請啊,請啊!”


    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見他如此豪爽,喬峰哈哈一笑,打了二十斤高粱,和段譽鬥起酒來。


    段譽的酒量固然不及喬峰,但是他體內酒氣翻湧,竟與真氣相混。用六脈神劍法門,把酒水逼了出去。


    朱武見他把左手搭在酒樓臨窗的欄杆之上,從小指逼出酒水順著欄杆流到了樓下牆腳邊,不由嘖嘖稱讚,對他高看一眼:


    “段譽這小子雖然不喜歡練武,但他對武功的運用,卻是別出機杼。”


    “隻怕除了他之外,沒人將酒氣和真氣混合,用六脈神劍逼出。”


    “真氣武道還真玄妙,擁有諸般妙用!”


    讚歎真氣的玄妙,朱武一瞬之間,就從段譽的逼酒法門中悟出許多妙用。甚至還想到用這個法門和生死符相結合,逼出體內液體,當做暗器使用。


    喬峰見段譽越喝越是神采奕奕,心中暗暗稱奇,讓酒保再打二十斤酒,和段譽你一碗,我一碗,喝了個旗鼓相當,隻一頓飯時分,兩人都已喝了三十來碗。


    堪堪喝到四十大碗時,段譽擔心喬峰飲酒過量,未免有傷身體,以自己囊中羞澀為由,停下這場鬥酒。


    喬峰見了大笑,從身邊摸出一錠銀子,擲在桌上,攜了段譽的手,說道:“咱們走吧!”


    兩人下得樓來,喬峰越走越快,出城後更邁開大步,順著大路疾趨而前,段譽提一口氣,和他並肩而行,他雖不會武功,但內力充沛之極,這般快步急走,竟絲毫不感心跳氣喘。


    喬峰向他瞧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好,咱們比比腳力。”當即發足疾行。


    段譽跟著奔出幾步,哪裏追趕得上,朱武早就等待著這一幕,乘機指點段譽:


    “快用淩波微步,使用輕功法門!”


    段譽走得急了,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聽到朱武指點,他乘勢向左斜出半步,這才站穩,這一下正是“淩波微步”中的步子,他在踏出這一步後,居然搶前了數尺。當下心中一喜,第二步走的又是“淩波微步”,便即追上喬峰。


    喬峰邁開大步,越走越快,頃刻間便遠遠趕在段譽之前。朱武見此情景,又指點段譽用淩波微步帶動真氣,加快輕功速度。同時還讓他默念口訣,讓自己知道他走的是哪一步。


    段譽毫無懷疑,把淩波微步的口訣盡皆道來。以朱武對易經八卦的認識,對這門武功的究竟自然一看就知,在聽段譽按順序走了一遍後,便指點他重新排列步法、把原有順序打亂、不要墨守成規。一時間,段譽的身形瞻之在前、忽焉在後,變化更加神妙,速度更快幾分。


    喬峰斜眼相睨,見段譽身形瀟灑,猶如庭除閑步一般,步伐中渾沒半分霸氣,心下暗暗佩服,加快幾步,又將他拋在後麵,但段譽真氣渾厚,不久又即追上。


    這麽試了幾次,喬峰已知段譽內力之強,猶勝於己,要在十數裏內勝過他並不為難,一比到三四十裏,勝敗之數就難說得很,比到六十裏之外,自己非輸不可。他哈哈一笑,停步說道:


    “慕容公子,喬峰今日可服你啦。”


    “姑蘇慕容,果然名不虛傳。”


    段譽幾步衝過了他身邊,當即轉身迴來,聽他叫自己為“慕容公子”,忙道:


    “小弟姓段名譽,兄台認錯人了。”


    喬峰神色詫異,說道:


    “什麽?你……你不是慕容複慕容公子?”


    段譽微笑道:


    “小弟來到江南,每日裏多聞慕容公子的大名,確然仰慕得緊,不過至今無緣得見。”


    “兄台自道姓名,可是姓喬名峰麽?”


    喬峰驚詫之色尚未盡去,說道:“正是,在下喬峰。”


    段譽道:“小弟是大理人氏,初來江南,便結識喬兄這樣的一位英雄人物,實是大幸。”


    喬峰沉吟道:“嗯,你是大理段氏的子弟,難怪,難怪。段兄,你到江南來有何貴幹?”


    段譽道:“說來慚愧,小弟是為人所擒而至。”便將如何被鳩摩智所擒,如何遇到慕容複的兩名丫鬟阿朱、阿碧等情極簡略地說了。雖是長話短說,卻也並無隱瞞,對自己種種倒黴的醜事,也不文飾遮掩。


    喬峰把段譽誤認為慕容複,本就有些慚愧,聽他如此直爽,心中又驚又喜,說道:


    “段兄,你這人十分直爽,我生平從所未遇。”


    “你我一見如故,咱倆結為金蘭兄弟如何?”


    段譽對喬峰也甚為佩服,聞言大喜說道:


    “小弟求之不得。”


    兩人敘了年歲,喬峰比段譽大了十一歲,自然是兄長了。當下撮土為香,向天拜了八拜,一個口稱“賢弟”,一個連叫“大哥”,均是不勝之喜。


    段譽無有兄弟,和喬峰結拜後對這位結義大哥甚是親近。想到喬峰和他人定下的約會,再想到朱武曾說喬峰似有危難,在心中默默念道:


    “前輩,大哥的危難是什麽?你能不能幫他?”


    “我沒什麽本事,前輩能不能跟隨大哥,幫他解了危難?”


    讓得到淩波微步後,正在想著如何脫離段譽跟隨喬峰的朱武,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還沒提出離開,你就想把我送給他人——”


    “知不知道什麽是隨身老爺爺?什麽是主角的金手指?”


    “這個段譽,真不知說他是心地純樸,還是有些癡傻!”


    想著跟隨段譽的收獲,還有喬峰先前對段譽的警惕,朱武歎息一聲,首次在段譽和喬峰麵前,顯化神念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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