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書中有道門高人留下的精神烙印,不知能不能激發出來,成功鏡像此人呢?”


    “如果能鏡像留下精神烙印的高人,我的精神功法,那就不用愁了!”


    對此極為心動,又知道通力境界後的神力境界需要精神修煉法門,朱武向公孫勝道:


    “既然如此,還請先生把這三卷天書銷毀,把裏麵隱藏的精神烙印逼出來。”


    “我倒想要看看,是誰在算計宋江兄弟,暗中謀劃梁山!”


    公孫勝沉著應是,先擺了個法陣,將三卷天書放於其中,掣出背上的鬆文古定劍,口中念念有詞,喝聲道:


    “疾!”


    隻見一道紅光射向三卷天書,那天書無火自燃,眼看就要毀滅。


    正在這時,天書上忽有一個人影浮現,鶴氅道袍,一領青衣,飄飄並不染塵埃,耿耿全然無俗態。


    這人甫一現身,公孫勝便麵色大變,手中寶劍緊握,大喝道:


    “虛靖天師!”


    “原來是你的手筆!”


    又悄悄向朱武揮手,讓他盡早離去。


    孰料,朱武雖然在聽到“虛靖天師”的名字後吃了一驚,卻對他的手勢恍如未見。反而躬身行禮,道:


    “多年不見,老師可還安好?”


    “實在沒有想到,當年教導朱某的雲遊道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虛靖天師。”


    “世事變化之妙,當真玄奇莫測!”


    對當年教導自己的人是虛靖天師之事,心中驚訝不已。


    虛靖天師同樣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和朱武相見,感受著朱武那一身澎湃的氣血,還有身為梁山泊主所養成的氣勢,不由感歎著道:


    “多年不見,沒想到你已經成長到這一步了!”


    “不知我當年的做法,到底是對是錯!”


    不知在感歎著什麽,虛靖天師又看著氣機上已完全從屬朱武的宋江、吳用兩人,搖頭歎息數聲,又看著周圍的法陣,向公孫勝道:


    “羅真人教的好徒弟!”


    “若非是你,貧道這縷精神,還落不到這個境地!”


    絲毫不敢放鬆,公孫勝手掐劍訣,道:


    “天師謬讚!”


    “貧道這微末道行,如何能放在天師眼裏?”


    “還請天師在法陣中不要亂動,以免引來誤解!”


    哈哈一笑,虛靖天師在法陣中氣定神閑,和用法陣包圍他卻神情緊張的公孫勝仿佛兩個極端,道:


    “道友放心!”


    “你們四人身上都有天數,貧道區區凡人,又怎能逆勢而為呢?”


    “其實若非有你的法陣隔離,我這一縷精神在被逼出來的時候,隻怕就會被朱首領的氣血衝散了。”


    “武功能練到這個地步,不說萬法不侵,普通法術也無能為力了!”


    “你名字中帶個武字,果然武藝非凡!”


    話題轉向朱武,虛靖天師對朱武從修道轉向修武後短短數年就有如此成就,著實驚歎不已。看著神態自若、麵對自己仍顯不出喜怒的朱武,虛靖天師道:


    “當年我費心引導你入道,為的就是不讓你修煉武藝。”


    “沒想到你後來仍舊轉向修武,而且短短數年,就修煉到如此境界。”


    “可惜!可惜!武功至此已到極限,再進一步的道路,就需要你自己摸索了。”


    “若是修煉道法,哪有這道難關!”


    對朱武達到通力境界頂峰、卻已前途無路之事,似乎極為歎息。


    朱武聞言冷笑,想到昔年自己苦心學習,卻仍不得真法之事,冷笑道:


    “老師想法極好,做法卻是極差。”


    “若非你隻傳我基礎法門,我會半途而廢,轉向修習武藝嗎?”


    “想把人引入歧途卻又舍不得下本錢,有什麽臉麵說可惜?”


    “正如你的這三卷天書,名字起得極大,知識卻很淺薄。但凡對道法有些了解,誰會看不出來?”


    “把自己當成神仙肆意愚弄凡人,豈不知凡人之中,也有有識之輩!”


    宋江聽得此言,頓時一陣臉紅,因為以他的見識,實在不敢說天書上的知識很淺薄。但是朱武和公孫勝卻都說天書是基礎法門,甚至還毀了天書將幕後的虛靖天師引出。讓宋江不得不認同,天書淺薄之言。


    至於虛靖天師,雖然朱武一陣冷諷,卻仍不以為忤,道:


    “這些不必多說!”


    “你想得到什麽,才肯接受招安?”


    冷哼一聲,朱武道:


    “我想要整個山東,老師能答應嗎?”


    “若是朝廷願意讓我做京東兩路安撫使,我就二話不說,立刻接受招安!”


    神色絲毫不變,虛靖天師說道:


    “京東兩路安撫使,倒也不是不可以。”


    “隻是你需答應,至少帶一百零八位頭領,追隨朝廷征戰!”


    語氣仍舊淡淡,似乎在他看來,京東兩路安撫使的職位,沒有絲毫困難。


    對此極為驚訝,朱武真正認識到,眼前的虛靖天師,在大宋朝廷的影響力絕對非同一般。


    想到三山支脈的神霄派林靈素都能權傾朝野,虛靖天師又是仁宗朝以來一直被曆代皇帝信重的人,朱武覺得對於虛靖天師來說,京東兩路安撫使,似乎真的很簡單。


    隻是,讓他帶一百零八位頭領追隨朝廷征戰,朱武卻有些不願意,道:


    “征戰的事就不必了,梁山泊隻願保境安民,對於山東之外,並無絲毫興趣。”


    “隻要朝廷讓我做京東兩路安撫使,梁山泊和朝廷之間,便可互不侵犯。”


    對於用梁山泊將士性命染紅烏紗之事,並無絲毫興趣。


    虛靖天師聞言,頓時眉頭蹙起,盯著朱武說道:


    “如此說來,你是想要用招安占據京東兩路,卻不聽從朝廷任何調遣?”


    “那樣朝廷還招安你做什麽,拱手把京東兩路送給你?”


    “想要京東兩路,你就帶一百零八位頭領,追隨朝廷征戰!”


    朱武毫不示弱,向虛靖天師說道:


    “不是朝廷把京東兩路送給我,而是梁山泊的實力,完全能占據京東兩路,威脅東京朝廷。”


    “若是朝廷不願,朱某就自己去取。省得以後要撤換官員,憑白多出麻煩!”


    說著,朱武向吳用道:


    “梁山泊如今有多少兵馬,向虛靖天師說說!”


    知道這次和虛靖天師的談判至關重要,吳用立刻迴道:


    “梁山泊現有馬軍兩萬、步軍五萬、水軍萬餘。”


    “山寨上上下下,兵馬八萬有餘。”


    “即使朝廷派十萬兵馬來攻,我等也有信心守住梁山!”


    眉頭蹙得更緊,虛靖天師想到朝廷如今的兵力,道:


    “說說你們的條件,如何才願意追隨朝廷征戰。”


    “若是隻想做京東兩路安撫使,占據山東自立,那就和朝廷大軍打上幾場,等到朝廷敗了,再談招安之事吧!”


    “這……”從未想過帶領梁山泊兵馬追隨朝廷征戰,朱武實在想不到,要提什麽條件。


    隻是眼前這虛靖天師連京東兩路安撫使都敢許諾,朱武若是拒絕,那就徹底惡了他。以後就隻能等朝廷派遣大軍,和梁山泊繼續大戰了:


    “追隨朝廷征戰會有消耗,和朝廷兵馬大戰同樣會有消耗。”


    “如果朝廷真的願意招安後讓我做京東兩路安撫使,梁山泊和朝廷兵馬的大戰,那就沒有必要了。”


    “少了這些消耗,帶領梁山泊兄弟追隨朝廷征戰,也不是不能考慮。”


    計算著兩種選擇的損失,朱武發現如果按虛靖天師的提議接受招安,自己不但能名正言順地接手京東兩路,還能避免和朝廷兵馬大戰帶來的消耗,減少梁山損失。


    如果這種損失相比追隨朝廷征戰的損失更小,追隨朝廷征戰,也不是不能考慮:


    “所以如今的關鍵,就是在追隨朝廷征戰時,梁山泊的損失有多少。”


    “如果這種損失相比和朝廷大戰更少,招安就稱得上值得。”


    “如果損失更大,那就不能考慮。”


    想到這裏,朱武想到原書中梁山泊在征討遼國和田虎時幾乎沒有損失,征討王慶、方臘時則損傷甚重,心中頓時決定,不能隨朝廷征討王慶、方臘,否則這種招安,自己寧願不要。所以,朱武向虛靖天師道:


    “若是征戰外夷,梁山泊義不容辭。”


    “但是征戰內寇,那就容我們恕不參與了!”


    “如果朝廷願意把京東兩路讓與梁山泊,我願帶一百零八位頭領,參與伐遼之事!”


    眉頭終於展開,虛靖天師卻仍舊向朱武道:


    “外夷強大,內寇虛弱。梁山泊既然願意征討外夷,難道還怕內寇嗎?”


    “如果梁山泊願意征討其他內寇,貧道願意向道君皇帝舉薦,讓梁山泊其他頭領,同樣擔任安撫使。”


    說著,他還看向宋江,道:


    “像是宋江頭領,就是能擔任安撫使的大才!”


    “如果能剿滅方臘,我願向朝廷舉薦,由宋江頭領擔任楚州知州、淮南東路安撫使!”


    長年屈居小吏,甚至被迫落草,宋江在聽到虛靖天師說自己能夠擔任安撫使後,歡喜得幾乎要跳起來。恨不得立刻勸說朱武,讓他去打方臘。


    隻是,想到梁山泊能做主的是朱武,宋江又把一顆心,勉強壓了下去,向朱武道:


    “宋江是梁山人,聽從梁山泊主吩咐!”


    “是否去打方臘,當由寨主決定!”


    把事情推給朱武,顯得自己是在為梁山泊著想,對虛靖天師許諾的功名利祿,絲毫沒有動心。


    對宋江的心思一清二楚,朱武知道他絕對傾向梁山泊打方臘,隻是礙於顏麵,才把這件事交給自己決定而已。


    所以,朱武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向虛靖天師道:


    “方臘還未造反,我們縱然受招安,也不能隨意打他。”


    “否則若是把方臘逼得造反,朝廷反而會問罪,怪我們逼反方臘。”


    “而且方臘和田虎、王慶都和梁山泊有盟約,梁山泊即便在招安後打他們,同樣也有違江湖道義。”


    “梁山泊最多在那時兩不相幫,不去參與此事!”


    見朱武拒絕了這件事,宋江心中失望,卻不能表現出來。虛靖天師卻眉頭一皺,有些不快地道:


    “遼國、田虎、王慶、方臘四方,梁山泊至少要征討兩方,才對得起京東兩路安撫使吧?”


    “若是梁山泊隻願伐遼,京東兩路安撫使,也隻能變成一路了!”


    朱武毫不示弱,道:


    “一路就一路,另一路隻要實力足夠,梁山泊自己去取!”


    “你……”氣得虛影亂顫,虛靖天師勉強撫了撫虛幻的胡須,把怒氣壓製下來,道:


    “你到底想怎樣,才肯去打內寇?”


    “如果梁山泊不和其他內寇決裂,朝廷如何肯相信,你是真心受招安?”


    “本來就沒想受招安!”心中腹誹,朱武卻知道虛靖天師的提議,對梁山泊發展有好處。想著原書中梁山泊在打敗田虎後招降許多頭領,朱武道:


    “若是有內寇和外夷有勾結,梁山泊願意在打外夷時,一並征討內寇。”


    “不知這個條件,老師可還滿意?”


    勉強點了點頭,虛靖天師說道:


    “既然如此,貧道會在返迴後,勸朝廷招安梁山。”


    “梁山泊要派出一百零八位頭領,追隨朝廷征戰!”


    朱武含笑點頭,同樣說自己會在迴山後,和梁山泊其餘頭領商議。


    然後,就在虛靖天師的精神虛影即將消散、迴歸本體之時,朱武突然說道:


    “多年未見老師,老師就沒有什麽教誨嗎?”


    “完整的鯤化為鵬法,老師什麽時候傳授?”


    並無傳授想法,但是虛靖天師看了看似笑非笑的朱武,不由眉頭緊蹙。作為對朱武最了解的人之一,他敢說隻要他直言沒有傳授鯤化為鵬法的想法,梁山泊在接受招安時,一定會不順利。甚至連剛剛談好的伐遼和征討一路內寇之事,也會出現波折。


    想到自己謀劃,還有剛剛和朱武談判時的艱難,虛靖天師甩了甩手,身影瞬間消散,隻是留下一句話,在法陣中迴蕩:


    “半月後會有人送來鯤化為鵬圖,許你觀摩三月!”


    “是否能悟出鯤化為鵬法,全看你的本事!”


    再不給朱武講條件的機會,直接離開這裏,精神迴歸本體。


    朱武則看著虛靖天師消散時出現在鏡像空間的一道人影,嘿嘿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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