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李牧站在言老師的墓前給自己潑了一大桶狗血,這劇情連他自己都覺得不現實,李牧暗暗打了個哆嗦給忽略掉了。


    正好季秋白在旁邊說:“我最後悔的就是當時在國外進修的課程太忙,沒能迴來給舅舅送終,李牧,我舅舅離世時你在場,當時的情形你能再跟我說說嗎?”


    李牧低頭點香,讓司機從祭品店買來的廉價打火機摁了兩下沒著,陸子勳從兜裏掏出火機啪地一下,伸到他跟前,李牧把香頭湊過去,幾秒後陸子勳收起火機。


    李牧說:“謝謝。”手抖了抖,直到想香頭上的明火變成成嫋嫋青煙,而後俯身鞠躬再把香插好,一氣嗬成。


    再轉頭看向季秋明,“……”這人剛才說了什麽?


    他這一臉茫然讓季秋明表情有些尷尬,指的自己也對墓碑鞠了幾個躬。


    等他拜完,李牧才想起來,但李牧真不覺得有必要把亡師臨終前所有細節都說一遍。


    於是他自行挑選重點,“言老師沒怪你。”


    言老師去了這麽多年,每年祭掃不輟,到如今多麽濃烈的哀痛都過去了,取而代之的隻是淡淡的追思。


    但李牧感覺季秋明好像走了條反路,一直淡淡追思了這麽多年,到現在突然濃重哀痛了?


    掃墓沒用多長時間,他們準備離開,季秋白沉痛地所:“這幾天我總夢見我舅舅,十分後悔他生前沒在跟前盡孝,就連他的遺物我居然一樣都沒有,我實在對不起他的栽培。”


    李牧本來想說言老師的遺物大都被張楊她爸收走了,但餘光瞥了下陸子勳高大的身影,張開的嘴又閉上了。


    很快到門口,季秋白看一眼陸子勳,對李牧說:“借一步說話,有些事我想跟你解釋清楚。”


    李牧,“……”不借。


    但轉念想想上次這人跟他“解釋”跟張楊有關,看一眼陸子勳深刻堅毅的側臉,最終還是往前走了一步。


    季秋白不由得一喜,但很快他就看見李牧一動,陸子勳也跟著動了,就像用繩子穿在一起了似的。


    季秋白,“……”


    陸子勳一雙深邃的眼眸目光很淡漠,但足夠緊盯,跟著李牧一刻不離。


    季秋白斜他一眼,對李牧說:“聽說你前段出了點事兒,看來是真的。你說咱倆打小認識,也算是發小,我上大學那會兒你在我舅舅家,咱倆多投契,沒想到會有這麽生分的一天。”


    這話用的是誅心方式的激將法,但李牧的關注點向來不是常人能預判的,李牧這時候看見的就是季秋白那一眼很有些看不起陸子勳的意思。


    他順勢麵若冰霜,嚴肅地對季秋白說:“越是淺薄無知的人越難看到別人的閃光點,倨傲也是原罪之一。”


    說完揚長而去,季秋白完全沒迴過神。


    而就在李牧上車後,陸子勳突然側過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不再是剛才的淡漠冷然。


    那雙漆黑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睛,目光冰冷帶著能把人撕碎的森然犀利,就像是一隻近在咫尺的野獸突然亮出了利爪和獠牙,季秋白心裏猛地一怵,再迴神陸子勳已經上車關好了車門。


    季秋白站在原地冷汗涔涔,像是鬼門關走了一遭,一直到李牧的車開走,他掏出手機時手指還有些發顫。


    上車,翻出那個號碼撥出去,過了一會兒,那邊接了,季秋白沒等人說話,“你又陸子勳的照片嗎?”


    那邊說:“陸子勳?那個殺神?能找到,你找他幹嘛?”


    季秋白說:“把他的照片發給我,立刻,馬上。”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沒一會兒,短信一響,季秋白迅速點開,隻看一眼心就沉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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