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細小的動靜,把小家夥吵醒了。


    “噓,再睡。”


    “媽咪,你不會悄悄走了吧?”迷迷糊糊的,還不忘惦記。


    若惜心裏一揪,掀開被子上床,摟住帶著奶香的小團子,“閉眼睛。”


    躺了沒一會兒,小家夥卻沒了睡意,長長的睫毛小扇子一樣,若惜看得心癢,拿手指去頂,母子倆就這麽黏在一起玩鬧了不知多久。


    “媽咪,我餓了。”


    一看表,“快中午十二點了,那我們起床。”


    小家夥騰地爬起來,拍拍額頭,“都這麽晚了,不知道爹地怎麽樣了?”


    若惜給他穿衣服,他就皮球一樣滾下去,蹬蹬蹬地跑去開門,向著隔壁去了。


    “這孩子。”若惜笑著搖搖頭,又去露台摸裙子,皺眉,迴屋。


    鏡子前左右照了一圈,確定衣擺的確夠長,她才出來。


    經過隔壁,但她沒進去,兀自下樓。


    王嫂從外麵迴來,手裏拿著一坨沾泥的生薑,“若惜小姐醒了,我刨了點生薑,再給賀先生熬點水。”


    若惜點點頭,樓梯咯吱咯吱響,小家夥蔫頭耷拉腦地下來了。


    “怎麽啦小少爺?”


    賀梓銘扁起小嘴,一點也不高興的樣子。


    “嗯?”若惜也出聲詢問。


    “我不想理爹地了,剛好一點又抽煙。”


    若惜不明所以,王嫂歎一聲,“阿九先生上午不到十點就來了,進來的時候臉色挺著急的,這在上麵談了快兩個鍾頭了。”


    他公事那麽忙?


    若惜思肘著收迴視線,便見兒子大眼睛水漉漉地正可勁兒地看她。


    她沒作反應,牽著小家夥去衛生間。


    “媽咪,你不上去看看爹地嗎?”


    “爸爸是成年人,他自己有分寸。”她淡淡道。


    小家夥氣唿唿地趴在洗手台上,“可我怎麽覺得他比我還不懂事呢?”


    若惜不搭腔。


    給兒子洗臉刷牙完畢,午餐也好了。


    王嫂端了兩份上樓,若惜和兒子悶悶地坐在餐桌前,悶悶地吃著。


    她就想裙子快點幹。


    吃了飯,又上去看了一趟,幹脆找王嫂要吹風,王嫂尋了半天也沒找到,說是家裏沒有女人,那東西擱置久了記不得在哪裏。


    “……”


    望著明明也梳著長頭發的身為女人的王嫂,若惜徹底沒脾氣了。


    又想,兒子剛好在家,又纏她,就多陪陪吧。


    母子倆在樓下看書寫字,快到一點的時候,那個叫阿九的男人下來了,若惜見過,那次在會所,外表吊兒郎當自稱九爺的男人。


    自從阿亮去世後,阿九就取代了阿亮的位置了吧。


    是他信得過的就行。


    阿九倒是沒看若惜的正臉,客廳裏喊了聲小少爺,就笑眯眯地走了。


    若惜和兒子繼續看故事書。


    間隔沒二十分鍾,外麵又來車。


    王嫂去開門,這迴來了好幾個,若惜一眼匆匆掠過,低下頭時臉色有些驚。


    是周亦凡的父親,周文軒。


    周文軒的目光,銳利地看見了若惜。


    他微微蹙眉,不動聲色,領著兩個堂主上了樓。


    主臥那扇門,開了又關。


    隔著那麽遠,仿佛都能聞見煙味。


    若惜手指捏著書頁,眉頭皺起,她不想管,可心裏又有點氣。


    偌大別墅裏,安安靜靜的,仿佛隻有一對母子輕聲笑語。


    若惜心不在焉的很,是不是抬頭看一眼。


    突然樓上傳來砰地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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