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日本,他連著問她兩次,喜歡他為何不說出來,若惜雖然不知他為何會那樣問,但當時的語氣是得意而肯定的。


    可他卻非逼著她承認,“那你喜歡嗎?”


    真真假假,若惜被他逐漸推升至頂端的雲霧裏,眼前發懵,淚漣漣,泣聲點頭。


    那天的他真的很高興,若惜知道,從眉梢眼角都能看出來。


    而那天的她,終究還是不可避免的遲到了,他親自送她去的學校,若惜下車進了電動閘門,忍不住迴頭望,車窗是封閉的墨色,但她就是知道他在看她,那雙深沉的眼眸,寒惻時令人毛骨悚然,溫柔時卻讓人心智喪失。


    他最近好像很悠閑,因為隔三差五就來學校接她。


    地方依舊是那片不起眼的小區,總讓司機師傅先把她接上,到了地方,再上他的車。


    若惜不知道他這樣迂迴到底要避開什麽,不過他的身份,總來大學門口接一個女學生,是有點不妥。


    其中的關係複雜,若惜不明白。


    她和他的狀態,若惜沒有隱瞞王誌明。


    周雪依然每天去黑池打工。


    有時他人沒出現,會讓另一個司機接她去黑池,他在會所的私人包廂裏大牌,這也要若惜陪著。


    更過分的是,每迴他的身邊都坐著一個女人,殷勤地給他點煙,嬌嗔地喂他幹果,卻每次都不是同一個,相同的是皆聲音媚骨,身材婀娜。


    若惜不明白他到底叫她過來做什麽。


    人前,他是不會多理會她的。


    她就像一個小透明,來了就被馮浩安排在角落裏,牌局環境又吵,男人們葷素不忌,女人們嬌嗔不斷,搞的若惜作業也做不好。


    結束了,她又被馮浩領出去,安排車送她迴家。


    有一次若惜在走廊裏等接電話的馮浩,包間裏有幾個女人出來,是另外幾個男人的女伴,看見她就低聲竊語。


    “這是誰啊,看見好幾次了。”


    “驍哥的一個妞,不太受寵又想纏著驍哥,沒見她每次來都是在一邊候補嗎?散場時驍哥都是帶著別的女人走的,根本沒鳥她。”


    若惜,“……”


    簡直恨他恨得牙根直癢癢,因為是事實!


    每次都是把她弄過來,當著人麵不理她,散場時也是各走各的,然後她睡到半夜,總有頭餓狼爬她窗戶……


    開始若惜還忍著,可次數多了,嚴重影響到了她的功課,她便也抱怨幾句,當然沒有說的很直白。


    那人壓著她正痛快著呢,心思不打轉地哼了句實話,“老子就喜歡把你放在身邊,時時刻刻看一眼。”


    當時他的眼神那麽漆黑,眸色那麽深邃,情愫熠熠地望著她。


    等到後來,若惜終於明白了,人前待她冷漠,那是他對她最細致溫柔的一種保護。


    他這樣唿風喚雨的人物,黑白兩道基本都以他馬首是瞻,但他也有需要顧忌的人,想嗬護好一個女人,真的用了很多心思。


    他並不是完全的自由恣意,相反的,高處不勝寒,他往往受到的牽製更多,因為她的父親,她身份尷尬,是幫裏很多人眼中釘,其中就包括那個有恩於他的周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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