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揪緊衣擺,若惜想安慰他,“其實你並不像壞人……”


    語氣,到底還是有些不確定。


    若惜有些窘迫的抬頭,恰撞見那人正低頭麵無表情地盯著自己,他眯一下眼睛,問她:“見過我壞的樣子嗎?這麽武斷,不好。”


    似是而非,似笑非笑,若惜覺得這人就是不能好好講話。


    眯眼的樣子,痞死了,又挺像個壞人。


    若惜不想理他了,好好說話,他卻油鹽不進。


    兩隻小手攥緊了挎包帶,男人落眼,怕她走,身形斜了下,兩條長腿果然就擋住了她的去路。


    若惜有些強了,也不往旁邊繞,就那麽杵著。


    聽他淡淡的問:“學習怎麽樣?”


    “還可以。”


    “物理有沒有進步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


    “晚上早點睡,別到處瞎擔心,再這麽熬下去,影響發育。”


    若惜望他,“我個子還可以的,已經超過一米六了。”


    男人垂著眸,“不是那方麵。”


    “……”那是哪方麵?


    若惜就聽見他身後好幾個模樣不善的男人在笑了。


    懵懂的大眼睛,不太明白那些人到底在笑什麽,總之還是生氣了,“驍哥哥,再見。”


    “嗯。”這迴他到幹脆,給她讓了路。


    若惜往前走,女孩子的小包包幹幹淨淨,裏麵是小鏡子小梳子,走路時輕輕響著。


    兩人擦肩而過,若惜根本沒到他的肩膀,頭頂才過他胸膛。


    一幫子人,浩浩蕩蕩往大門口走,馮浩旁邊一個踢了炮頭的男人朝繃著臉的警察在笑,“看什麽呢各位?我驍哥跟甜甜的學生妹隨便撩兩句你們是不是也要抓迴去審一頓啊?好歹也是重案科呢,怎麽都管到洗浴了,驍哥洗個澡叫姑娘給按摩幾下,打了幾千塊小費也叫嫖?穿警服就了不起麽,你們咋不上天呢?”


    他聽著,平時是會訓阿亮幾句的,警察麵前,他曆來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此時此刻,他卻心不在焉,隻聽得阿亮一句“甜甜的學生妹。”


    他眯眼點了根煙,抽一口,被風吹散的煙霧裏還裹著灼熱的氣息,心想,艸,都擋她路了,問的卻是些什麽?學習?物理?


    估計是血氣拱的太急,流進腦子裏了。


    明明是想吹個口哨,再問一句,小若曦,好妹妹,願不願意跟了我?


    仿佛又迴到十來年前,剛成年的時候在街邊瞎撩妞,渾身都是那股想把人摁到就幹的勁兒。


    瘋了吧,在那個孩子麵前,流氓樣,荷爾蒙亂飛。


    他低頭,斂下眉眼,英俊逡巡,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上了車,阿亮同臉色極差的警察們揮手道別,扭頭就,“嘿,驍哥,火苗燒到腦子了吧,心情好成這樣?”


    男人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眼角眉梢帶著那麽點邪氣,嗯了一聲,過了會兒,突然就說晚上要吃涼拌青瓜。


    “啊?”


    話題跳的太快,阿亮不懂。


    他說,“我饞那口了。”


    馮浩隱約明白,心裏暗歎,這要是不讓他得到不讓他睡足,八成都要成魔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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