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手術室外麵紅燈閃爍,晃得她目眩頭疼。


    移開視線茫然低頭,妮可看到地上一串斑駁的血跡,還沒開的及清洗,已經幹涸。


    是他的嗎?


    腳底突然被灼痛了一般,她趔趄了好幾步,瘦弱的脊背磕到牆壁上,她感覺不到疼,隻覺得唿吸間都是令人發慌的血腥味。


    直至此刻,她才徹底相信,他是真的出事了,出了車禍,身體受傷,流血了。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有醫生出來朝周圍掃過一眼,朝筆挺站直的墨修宸走過去。


    妮可在這邊聽見醫生嘴裏的隻言片語,問直係親屬到了沒有,讓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


    被叫到名字的時候妮可還是很茫然,腦袋鈍鈍的沒有思考能力,病危通知書她簽了還是沒簽,不記得了,恍恍惚惚的隻是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還是不怎麽願意相信。


    就連一向沉穩的墨先生也無法淡定,打電話叫霍明宇乘直升機趕緊飛過來。


    霍明宇二話沒說就來了,可是直到傍晚的時候,手術室的燈還沒滅。


    妮可靠在走廊上的椅子裏,手背紮著針輸液,眼睛一直盯著那盞紅燈,眼睛燙得發疼,目光卻冷。


    她忍不住憤怒地想那些醫生到底在裏麵幹什麽?清晨出的車禍,到現在差不多已經過去十二小時,為什麽這麽久一個人還救不過來。


    墨修宸告訴她,穆青澤喝了很多酒,淩晨兩點的時候打電話叫他相陪。


    大概四點鍾左右,他離開的。


    墨修宸有些自責,當時他勸穆青澤就近找個酒店住下,但穆青澤拒絕了。


    他也沒有強硬,清冷的性子不善多言,於是就放他走了。


    等他發覺不對,開車追的時候,已經追不上了,穆青澤開的太快。


    墨修宸沒有說抱歉,但他眼神言語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妮可卻搖頭,“他的技術我清楚,他的酒量我也清楚,這都不是他出事的原因。”


    穆程歡跟墨修宸對視一眼,見妮可情緒已經不對,忍住沒問。


    一瓶液輸完,徐澈去藥房領了第二瓶,妮可卻搖頭站了起來,“我好多了,想出去走走。”


    穆程歡不攔著,朝徐澈使了下眼色,拜托他幫忙照顧著。


    徐澈拎著車鑰匙跟上去。


    醫院大門口,妮可停住腳步攔住徐澈,“你也很累了,就近找個酒店休息吧,別跟我了,我自己打車。”


    “要去哪裏?”


    妮可拉上羽絨服拉鏈,立起的衣領遮住了半邊臉,“去一下車禍現場,交警應該還在處理。”


    徐澈看著女孩平靜得死寂沉沉眼睛,皺眉朝她吼道:“他人在這裏,你去車禍地點幹什麽?”


    “他人都要死了,我總得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出的車禍,撞到了什麽東西?”妮可轉身攔計程車。


    徐澈氣的給穆程歡打電話,一肚子火,媽的不想管了。


    出事的地點在從暮城與臨市之間的公路上,事發路段已經被交警封鎖,妮可到的時候,有兩個交警還在。


    現成很亂,鮮紅的血跡染在白雪上非常的刺目,妮可站在邊上,看到路邊高速公路收費站還有接受詢問的工作人員。


    應該是昨晚淩晨當班的那個,是個中年女人,她說話聲音不大,但妮可還是聽見了,她說那個白色路虎的車主更像是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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