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笑嘻嘻,“不管怎麽說,總算是確定男女關係了,徐少,你不是過兩天要帶人去z市西山泡藥浴溫泉嗎?哥哥告訴你,上點心,環境幽幽,人心幽幽,泡著泡著說不定就把人也泡到手了。你不是一直說妮可心不在你身上嗎?那就先讓她的身體跟了你唄,其實女人最簡單了,身體給了誰,心也就跟著去了,懂不懂?”


    徐澈被直白露骨的話激得爆粗口,那人又起哄,“不管了,反正給你準備好套,迴來兄弟們要檢查,你掙點氣。”


    又是一陣嬉鬧。


    門外,身形僵硬的男人佇立良久,眼底陰鶩到極致又仿佛清醒,自嘲,她要跟那男孩如何,又關你什麽事呢,她已經成年,已經成年了。


    可是心裏種下了刺,這根刺不斷地攪動著,刺痛著,讓他心裏不能平靜,非常糟糕。


    ……


    妮可下午去了醫院,依舊是在病房門口,守到晚上七點,徐澈來接走的。


    她沒有迴商務酒店,而那個人,也沒有再打電話來。


    連續幾天,她都在徐澈的公寓,穆青澤也沒有找她,偶爾醫院碰到他和瑪西亞,也隻是點頭打個招唿,相安無事。


    這種狀態,妮可想,其實挺好的,斷了念想,他要成家,她也試著接受另一段感情。


    那就這樣,粉飾太平吧。


    她從小在西方長大,對於新年基本沒什麽熱情,印象裏也就是除夕夜吃兩個餃子,但是徐澈這個地地道道的暮城人,卻沒有迴家跟父母過年,而是陪著她在公寓裏守歲。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大年初五,顧明遠停止了最後一口唿吸,在閉眼之前,妮可才站到了他的病床前。


    後事都是穆青澤一手操辦,妮可全程沉默跟隨,沒有流一滴眼淚,下葬儀式結束後,迴到公寓,她才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哭了大半天。


    一周後,穆程歡陪妮可去商場采購泳衣,泳帽等物品。


    問她跟誰去,妮可如實迴答,徐澈。


    和徐澈在一起,可以去好多地方,妮可喜歡到處跑,旅途可以讓她心境空遠安靜。


    穆程歡瞪著眼睛看她半天,畢竟徐澈身家清白不是壞孩子,正常交往她一個當嫂子的沒理由阻止。


    而且穆青澤那個要死的,這些天又把那個女人帶著到處招搖,簡直氣死人。


    第二天自駕遊的溫泉就在臨市,徐澈開車,妮可背包又塞得鼓鼓的,兩人出發。


    走之前,妮可把穆程歡領到了徐澈的公寓。


    告訴她溫泉山莊是他爸的一個朋友開的,很給麵子,全程免費隨便玩兒多少天。


    徐澈的公寓裏有一隻泰迪,他朋友因為嫌棄這狗太粘人扔給了他,他也嫌棄。


    妮可倒是很喜歡,借住這段時間跟小泰迪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要出門幾天,妮可拜托嫂子能不能代養一下這隻小狗。


    穆程歡其實就是想去看看妮可借住的這個男孩子的公寓一眼,看看到底是個什麽窩,心裏也好有個底。


    叔叔雖然表麵上一直冷淡疏離,但她能察覺出來,他多少對這個妹妹還是有點感情的。


    穆程歡來到她們下午出發之前才離開徐澈的公寓。


    期間徐澈下樓買東西,穆程歡拉著妮可的手到一邊,擠眉弄眼不好意思地擦著邊提醒,“妮可,你去那就泡你的溫泉,你和徐澈雖然認識很久了,可他一個太子爺,好複雜的。吃喝玩樂樣樣精通的這種男孩子……我說什麽意思你懂沒?”


    妮可沒說話,平靜地看著她。


    上下打量這個快要三十歲的女人,妮可覺得她還不如自己成熟,首先穿衣類型來說,再從言行舉止來看。


    妮可嘴角噙著點笑,神色平靜地跟她說開,“你要表達的就是我不能和徐澈睡,對吧?”


    “你,你……”穆程歡臉紅的有些口吃了,麵對如此直白的話,她真心應付不來。


    有時候女人之間聊這些事,比和男人說還尷尬。


    “那你聽進去沒呀?女孩子家家的,要矜持,矜持懂不,記住了。”


    妮可彎腰逗狗,想想穆程歡其實蠻可愛的,當初穆青澤喜歡上她,真的有一百個喜歡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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