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機場車穆程歡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穿鞋,好在包包沒忘,手機錢夾都在裏麵,否則連車費都付不起了。


    來時漫天星光還掛著一輪明月,現在卻泛起了一層層魚鱗狀的烏雲,陰鬱沉沉的,一如她現在亂糟糟理不清頭緒的心情。


    計程車在小區門口停下,穆程歡付了錢下車,好在裙子夠長,又是晚上,她光腳走進小區,也沒人察覺。


    抬頭望了望烏沉沉的天,有下雨的架勢,黑雲罩頂,讓人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在門口悄悄看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人,才提起裙擺邁著有些疼的小腳上了樓梯,失魂落魄的來到自家門前,耷拉著腦袋,眼底霧氣一片,捏著鑰匙好一會兒才終於咬唇把鎖擰開,一進門就看到了站在客廳裏的小身影。


    她走的時候已經九點多,加上這一來一迴和中間的一頓折騰,進現在已經快到十二點。


    “軒軒,你不睡覺在這裏幹什麽?”穆程歡把鑰匙放在鞋櫃上快步走過去。


    “媽咪,你去哪裏了,怎麽這麽晚才迴來?”


    客廳裏隻開了盞壁燈,光線暖黃不算明亮,但穆程歡卻心虛地不敢看兒子的眼睛,強裝鎮定,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在沙發上坐下。


    “媽咪,你不舒服嗎?”


    看著兒子關切的表情,穆程歡無力地搖了搖頭,“媽咪沒事,就是有點累了,你快去睡吧,明天還上學呢。”


    軒軒沒吱聲,轉身進了洗手間,出來時端了一盆洗腳水,水麵上還氤氳著一層熱氣。


    “媽咪,你泡泡腳,解解乏。”


    穆程歡來不及躲,就被兒子掀開裙擺,小手托住了她有些髒的腳丫。


    “媽咪,你的鞋子呢?出什麽事了?”


    聽著兒子擔憂地詢問,穆程歡再也控製不住,雙手捂著臉唔地一聲哭了出來。


    “媽咪?”


    “媽媽你你怎麽了?”


    軒軒本來懂事就早,這兩年更是小管家一樣懂得照顧媽媽,現在看著媽媽這幅樣子,頓時慌了。


    穆程歡捂在臉上的雙手被兒子的小手掰開,可是她仍舊不敢看兒子那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


    本來跟那個男人爭奪撫養權就沒什麽勝算,現在作為一個可能性的女強女幹犯,想留住孩子們更是不可能了。


    可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失敗,她無顏麵對一雙兒女……


    孩子到底是小,鎮定如墨程軒,見媽媽一直哭,又鬧不清楚什麽原因,也跟著掉起了眼淚。


    娘倆最後就哭著睡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第二天一早,穆程歡請了半天假,眼皮腫的厲害,根本沒法去上班。


    吃過早飯,把兩個孩子都送去上學了,她一個人在家心煩意亂地洗衣服打掃衛生。


    看著盆子裏那件白色的連衣裙,穆程歡恍惚想起昨晚那一幕幕,直到聽見電視裏新聞主播朗朗的聲音,她才慢慢迴神。


    木呆呆地抬起視線望過去,看見屏幕左上方的標誌,正是本市的早間新聞。


    “……時事要聞,位於旺角新區的某五星級酒店作業發生了一起聳人聽聞的惡性強暴事件,導致受害男性重度昏迷,事後已經被緊急送往醫院,目前事件原因正在調查中,據悉,受傷人身份顯赫,z國人……”


    穆程歡瞪大眼睛盯著電視屏幕,臉色煞白,唿吸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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