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手裏捧著地瓜:“快過年了,無邪你什麽時候迴杭州?我給你帶一副對聯迴去。”


    無邪靠在陸離身上,有些貪戀片刻的閑暇:“不迴去過年了,我在北京和你過。”


    就在黑瞎子想陰陽怪氣幾句的時候,無邪可憐巴巴的看著陸離:“阿離哥哥會不會覺得我多餘啊...”


    陸離揉了揉無邪的狗狗頭:“當然不會!”


    “那對聯我快遞過去,我想想啊...”


    陸離掰著手指頭數了數,發現能送對聯的人其實沒幾個。


    黑瞎子知道他想什麽,推了推墨鏡,往他身邊靠了靠:“我的對聯我得要,不能以為我在這兒過年就不給我對聯!”


    “好!”


    陸離又伸出一根手指頭,這才讓人數沒有那麽少得可憐。


    張啟靈伴著風雪進來,看到的就是陸離‘左擁右抱’的場景。


    他淡定的放下吃的,然後不經意的吸吸鼻子,然後鬆了一口氣。


    果然,陸離把黑瞎子推走:“去去去!小哥快來,這裏可暖和了!”


    黑瞎子被陸離踹到地上,屁股底下是毛茸茸的地毯,他也沒有很疼。


    “哎呦!我的尾巴骨啊!哎呦!”


    陸離翻了個白眼,伸手把脫掉外衫的小哥拉進來。


    張啟靈靠在沙發上,陸離理所應當的躺靠在張啟靈身上。


    張啟靈半抱著小梨子,眼神轉向黑瞎子,眼底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黑瞎子拍了拍手,不得不說,二月紅和張啟靈還真有個共同點。


    那就是如出一轍的自信,與從容。


    陸離的地瓜吃了一半丟給張啟靈了,他開始吃張啟靈帶迴來的小蛋糕。


    “這個好吃!”


    “這個也好吃!”


    奶油蛋糕不是很甜,張啟靈記得陸離愛唱戲,要保護嗓子的。


    “你嚐!”


    無邪在一邊酸水都出來了,黑瞎子還在幸災樂禍:“我說無邪,你也想吃啊?黑爺給你買呀!”


    “起開吧你!”


    無邪是真的有點煩他,夠欠的!


    今年冬天紅府十分冷清,隻有他們四個人。


    現在科技發達,對聯快遞過去就好了,拜年就打個電話視頻。


    明明很方便,但陸離總是覺得少了一些人情味。


    懷念那年車馬慢,故人深情最堪許。


    陸離在翻看他啞巴時期的小本子,這樣的小本子很多,陸離很喜歡看他從前發生的事情。


    但有一件事情很奇怪,裏麵的內容斷斷續續的,並不齊全。


    是他想要隱藏某個人,還是說某個人不希望自己知道他的存在?


    陸離翻看著內容和大合照,發現照片被剪去一個洞。


    是陸離身邊的位置。


    上麵的人都死了,就剩下他一個。


    這樣的大合照,都被故人不約而同的帶進了棺材,不約而同的守護一個秘密。


    似乎是一個為他好的秘密,但陸離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滋滋滋滋...


    轟隆!


    外麵打雷了?


    陸離再次抬起頭,發現天已經黑了,張啟靈陪著他坐在旁邊。


    “小哥?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開燈?”


    “剛剛。”


    張啟靈撒謊臉不紅心不跳,不像陸離浮於表麵。


    陸離把本子放下,撐著臉看他。


    小哥活的這麽久,會不會知道自己從前的事情?


    “小哥,以前的我是什麽樣子的?”


    張啟靈的神情柔軟,像是化了的雪。


    “可愛。”


    可愛?!


    陸離皺著眉,他會很幼稚嗎?


    這也太傻了吧,他才不會很幼稚!


    陸離是孤兒,缺乏安全感,他的孩童時期是黑暗的。


    因此,世界不允許他幼稚,命運也不允許他幼稚,他自己更不允許。


    “你應該是記憶混亂了!”


    陸離收拾收拾就要睡覺,但張啟靈跟他較上真兒了。


    “是可愛,沒記錯!”


    陸離覺得小哥才是可愛,捏了捏他的臉:“好好,我是你最可愛的梨了,好吧!”


    “乖乖的,晚安睡覺了!”


    張啟靈抿著嘴,他覺得陸離把他當小孩子哄,但他不是小孩子。


    是他太‘清心寡欲’了嗎?還是他太心慈手軟了?


    陸離也沒把張啟靈當成危險人物,畢竟他一個什麽都不懂...


    “哎?!你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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