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陸離還是沒吃多少,他把自己的血滴在墨玉上,這塊石頭卻沒什麽反應。


    黑瞎子端著盤子去找陸離,發現解雨辰已經在了。


    “阿離,中午沒吃多少,得吃點水果。”


    解雨辰學著二月紅的樣子去照顧陸離,黑瞎子反倒慢了一步。


    也是,二月紅的徒弟,自然知道陸離和二月紅怎麽相處的。


    “好好,你先放下,我在看東西呢。”


    解雨辰不管,直接塞他嘴裏:“吃吧吃吧,阿離哥哥!”


    陸離最受不了小孩子撒嬌,盡管解雨辰已經不是小孩子。


    陸離把那塊紅色的方帕放下,被解雨辰喂了好多水果。


    鬱魚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站在了黑瞎子身後:“黑爺,無三爺找你。”


    鬱魚和無邪倆人相處的不錯,大概是因為他們是同一種人,都是瘋子罷了。


    解雨辰的餘光看到了黑瞎子,嘴角的笑容擴大,繼續給他剝橘子。


    前廳,黑瞎子隱去了青銅門後的事情,隻和大家說了墨玉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這是齊老先生給阿離留下的後招?”


    無邪皺著眉思考,黎簇則是不在乎。


    “小梨會長生,也不會有危險,幹嘛在乎這麽多?”


    無邪斜了他一眼:“黎簇,你是不是皮癢了?”


    陸離身上的秘密,又怎會僅僅隻是長生?


    如果是這樣簡單,那麽雷聲是怎麽迴事,機械聲是怎麽迴事。


    無邪不相信,他重生迴來是為了走一遍流程的。


    無邪撐著頭:“黑爺,真的沒有別的事發生了嗎?”


    “青銅門後是終極,那終極到底是什麽?!”


    黎簇也坐直了身體,這是他也在好奇的東西。


    黑瞎子的聲線平緩:“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我們三個守門的時候,阿離已經在了。”


    無邪的視線看向張啟靈,張啟靈點點頭,沒有多說。


    黎簇嗤笑了一聲:“你撒謊。”


    黑瞎子的視線落在這個小屁孩身上:“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哦。”


    黎簇雖然是笑著的,但他的笑容很涼薄:“你騙不了我,你撒謊。”


    無邪是相信黎簇的,畢竟他可是個騙子中的高手。


    他不知道該不該說,這是他身後惡靈都不知道的地方。


    張啟靈起身離開了,走之前說了一句:“終極是世界的終極。”


    黎簇不可置信的指著他:“他能一次性說這麽多啊?!”


    解雨辰在花園和陸離聊天,陸離躺靠在椅子上,聽解雨辰給他唱戲聽。


    不知道為什麽,他看著解雨辰的目光,是空洞的。


    春天過去的很快,自從那次黑瞎子和無邪商議完事情後,就不再提起了


    無邪沒有讓黑瞎子說出來,而是互相都心知肚明。


    黑瞎子拿出來的背包,裏麵都是老人的東西,無邪甚至還在裏麵看到了無老狗送的項圈。


    這個項圈是小滿哥小時候戴的,無邪認出來了。


    無邪的眼神盯著棋子,那是解九爺的。


    兩個人仿佛在隔空對話,無邪的眼睛泛著寒光,手指捏著白色的棋子。


    “白色?為什麽不是黑色?”


    “我明白了...”


    世界變得灰白,這裏的人還在一無所知的生活,重複著日複一日的工作和對話。


    二月紅他們在家裏閉門不出,手裏都拿著相冊在看那唯一帶著色彩的相片。


    “青山依舊在,隻是不見君...”


    二月紅躺在搖椅上睡著,他不會死,不會餓,不會痛。


    沒有了陸離的世界,就是灰白的,被世界遺忘的。


    這裏的人都會陷入循環,時間會在陸離離開的時候停滯。


    除了老九門的人,還有陳皮,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不死人。


    二月紅閉上眼睛,嘴裏唱著戲,隻是戲聲幽幽,聽著極其詭異。


    “一雙鴛鴦戲在雨中那水麵...”


    夏日的紅府很涼快,陸離攤在床上嗦愣手指頭。


    他剛剛滴完血,墨玉一點動靜都沒有。


    空調唿唿的吹,無邪一進來身上的汗都幹了。


    “我的媽呀,阿離哥哥你怎麽開的這麽冷?!”


    “不能這麽吹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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