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要打這個小兔崽子呢,就一句你討厭啊,跟劉猛在一起待久了吧。”


    二愣子也沒想到狄舒會這麽說:“我怎麽能打小孩子呢?!不是男人!”


    陳皮跌跌撞撞的迴了紅府,嘴裏一直念叨著狄舒教他的話,他怕他忘了。


    正巧就和在花園澆水的陸離撞上了,陸離一個沒站穩往後倒,沒想到陳皮穩住後把他拉住了。


    即使他喝多了,身手也是在的。


    陸離站穩後才發現,陳皮的眼眶都紅了,渾身酒氣。


    “你幹嘛去了?怎麽弄成這樣的?”


    陳皮抓著陸離,他有些不太清醒了,他真的喝了很多酒。


    “我去和狄舒訴苦,狄舒給了我一句詩,我不明白什麽意思,他叫我來問你。”


    陳皮實在可憐,他的皮相是九門裏最有欺騙性的,可以說是奶油小生。


    “掌上珊瑚憐不得,卻教移作上陽花,這句是什麽意思?”


    陸離愣愣的看著陳皮,陳皮胸腔起伏,滿眼的不甘。


    陸離被這樣的眼神燙了一下:“意思是...”


    砰!


    “哎呦!”


    陳皮實在站不住了,倒在了陸離身上。


    他的腦袋埋在陸離的頸窩裏,就像小時候那樣。


    陸離把陳皮拖迴房間裏了,陸離坐在床邊,眼神複雜的看向陳皮。


    醉興樓的狄舒喝了一口酒,看著趴在桌子上唿唿大睡的田野:“這招釜底抽薪,四爺應該能領悟吧。”


    前麵說過,田野的酒量不錯,狄舒看著醉倒的田野胸有成竹。


    他都倒了,那陳皮會不會說完之後也倒下去?


    這樣的話,什麽尷尬,什麽氣憤,陳皮都不會知道。


    就是要這樣失態,讓陸離看一眼陳皮這麽多年的折磨。


    陳皮醒的時候頭痛欲裂,他看到陸離守在床邊的時候,頭痛的感覺都減少了一些。


    等等!


    他幹了什麽?!


    陸離察覺到陳皮醒了,給他端來一杯清水:“喝點水,跟誰出去喝酒了啊?!膽子挺大啊!”


    “還敢喝的醉醺醺的迴來!”


    陳皮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什麽,但看陸離這個態度,自己應該沒說錯話。


    “我都多大了阿離,沒事的。”


    陸離使勁兒拍了他一下:“多大?!多大也不許你喝的醉醺醺的!”


    陳皮喝了口水,看陸離的神色正常,他試探性的把杯子放下:“我都幹什麽了?”


    陸離看向窗外:“你一迴家就倒了,給我嚇一跳。”


    陳皮眯了眯眼睛,陸離一撒謊就不看人眼睛,左右飄忽的。


    他到底說了什麽?


    “走吧,這都晚上了,吃飯去!”


    自己竟是睡了一下午?


    二月紅出來的時候陳皮還在晃神:“壓力太大的話也放鬆放鬆,別太累了。”


    這頓飯吃的,隻有二月紅輕輕鬆鬆。


    吃完飯後陸離摸了摸陳皮的腦袋:“別瞎想,有什麽心事可以跟我說,不要喝那麽多酒,傷身體。”


    “晚安啊小橘子!”


    陸離離開後陳皮越發不安,等他迴到房間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枕頭邊上多了一個珊瑚手串。


    這是陸離的東西,是誰送他的來著?陳皮記不清了。


    “什麽意思?紅珊瑚手串?”


    陸離躺在床上,他慣用的一個伎倆,那就是想不明白就不想。


    平安無事了好幾天,陳皮一直都覺得毛毛的,有些地方怪得很。


    但一切都跟往常一樣,一直持續到了酷夏來臨。


    陸離來狄舒的店鋪裏買書,狄舒饒有興致的看著陸離逛。


    他一直很欣賞四爺,知世故而不世故,他從前覺得四爺不像這裏的人。


    看來真的不是。


    陳皮會陷進去也不奇怪,他隻是幫陳皮圓一個願。


    他料到陸離會是這樣的反應,畢竟陸離心裏是有陳皮一席之地的。


    他不會讓他們兩個的關係變得僵硬,也不會主動扯下這一層紗布,他會慢慢淡忘。


    “四爺,不用給錢,陳爺在這兒有卡。”


    陸離的神情很自然,把錢收迴去了:“行。”


    他摸了摸春生的腦袋,轉身去了自己的小攤上。


    現在還不算太熱,等過幾天他就來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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