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人叫嚷著撲上去,他們仨依舊是各走各的,陸離還順手拿出了一把瓜子嗑。


    等他手裏的瓜子嗑完,小哥也結束了單方麵的虐待。


    日子一平靜下來,陸離也有時間管鬱魚了。


    鬱魚上大學選的是陸離的母校,學習成績一直拔尖兒。


    其實都沒什麽可操心的,然後陸離就忍不住催婚。


    無二白和陸離倆人聚在院子裏,看著手裏的資料。


    “這不錯,這個行,江南的姑娘溫溫柔柔的,適合小邪的性格。”


    陸離舉著一個相片:“這個也好啊,北方的姑娘爽利,無邪性子軟,就需要個能拿主意的。”


    無二白眨了眨眼睛,他大侄子性子軟?


    額...四叔可能是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了。


    陸離還在饒有興致的挑:“我跟你說啊二白,小邪這孩子以後有後,不像小花一樣。”


    “咱倆好好挑挑,說不準就在這裏。”


    陸離算到了無邪的紅線是連著的,他看那些姑娘的麵相,就能知道到底是不是無邪的正緣。


    提起侄孫子,無二白又打起了精神。


    無邪站在牆根後頭,看著解雨辰幸災樂禍的樣子,憋著氣離開了。


    小哥也坐在陸離身邊,但他的眼神從不會停在照片上。


    他的視線跟隨著陸離的手指,時不時低頭吃香蕉。


    他喜歡不用削皮的水果,最好不用吐籽,還不要太甜。


    倆人一人相中了一個,都覺得不錯。


    江南世家女,琅琊王氏女,都是萬裏挑一的好姑娘。


    晚上的時候,陸離就坐在院子裏,看著四四方方的天。


    “小哥,萬一有一天,有一天我們都忘記了對方怎麽辦?”


    陸離給小哥算了一卦,他的正緣...


    所以陸離才會怕,怕自己忘了他。


    張啟靈摸了摸胸口:“不會忘。”


    陸離其實給自己算了一卦,他永遠都不會老死。


    永遠永遠...


    兩個人坐在庭院裏,看著杏花花瓣落下來。


    “青磚伴瓦漆...白馬踏新泥...”


    陸離的吳儂軟語很正宗,他會很多方言呢!


    他的手拍打在膝蓋上,給自己打節奏。


    無邪幹什麽去了,無邪去找兒子去了。


    陸離說的沒錯,他確實有個兒子,叫無小毛!


    死孩崽子!


    等無邪連夜趕到的時候,黎簇正被他爸關起來教訓呢。


    看著醉醺醺的黎簇父親,無邪說了一句:“知道古潼京嗎。”


    黎簇不知道外麵是誰來了,他隻是渾身發抖,他怕黑。


    渾身都是被打的傷口,還倔著不肯認錯。


    他沒錯!


    什麽一個巴掌打不響,大嘴巴子下去也是一個巴掌,怎麽不響?!


    黎簇嗚嗚嗚的哭求的想要開門,他窒息的害怕。


    打開門的時候,無邪有些嫌棄的看著地上的小鼻涕蟲。


    這死孩子小時候這麽髒啊?


    “嗚嗚嗚,你誰啊你?!嗚嗚嗚...”


    黎簇抹著大鼻涕泡,就要往外跑。


    無邪一把拎住了黎簇的衣領:“我是你親爹,認領你迴家!”


    黎簇打了個哭嗝,看了一眼醉醺醺的爹。


    他其實...


    “滾!早就看不慣你這撿來的小兔崽子了!”


    黎簇惡狠狠的:“滾就滾!嗚啊啊啊!”


    他哭的天昏地暗的,他舍不得這個混賬爹!


    黎父的心髒刀割一樣,但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


    黎簇被無邪抱走,黎父急急的走了兩步,最寶貝的酒倒了也沒看一眼。


    隻依稀看見越來越遠的兒子,小臉哭的都是淚水,他伸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都滾!”


    無邪沒說什麽,他隻說,黎簇跟著他有活路。


    黎父喝口酒:“媽的,跟你媽一樣!都滾!”


    黎簇不哭了,他的眼睛來迴轉。


    “你是誰?!”


    小孩崽子人不大,聲音倒是挺響亮。


    “我叫無邪,你以後就是我兒子無小毛。”


    黎簇翻了個白眼,他才不要叫這個有病的名字。


    還小毛,我還中毛大毛呢!


    無邪其實挺複雜,他是想著自己沒個後代,收養黎簇這小子接自己的班。


    他無家這一輩兒,就出了無邪一個有出息的。


    往後的人,都沒有黎簇這小子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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