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家的當家人,就是解雨辰。”


    他把手摸向桌子上不起眼的木盒,把它打開。


    裏麵有兩份信物,一份是項鏈,一份是戒指。


    他把項鏈給解雨辰戴上,又將目光看向陸離。


    他舉著戒指,看向陸離。


    “阿離,你願意...幫我護著花兒嗎?”


    阿離,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句話,解九還是沒說出來。


    “嗯!”


    陸離戴上了戒指,這個戒指,是解家權利和股份的象征。


    戒指上的紅寶石還有異香,戒圈是不知名的材料。


    解雨辰的手有些抖,但他還是鎮靜的。


    他不能露怯,否則,這些餓虎會迫不及待的撲上來,把他咬碎分食。


    “解飛!帶人去準備事宜,解家上下全都換成白布!”


    解雨辰的聲音稚嫩,但語氣卻不容置疑。


    解飛是解風的兒子,解風守著解九,以防其他人的不軌之心。


    “是,家主!”


    陸離看著小小的解雨辰,沒有出手。


    他看向病床上咽了氣的解九,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


    解懷瑾,握瑾懷瑜,是九門的風雲人物。


    他這一生,從來都是從容不迫,儒雅矜貴的樣子。


    解雨辰親手操辦,其中有很多異樣的聲音,但都被解雨辰按了下去。


    二月紅和陸離悄悄出手一次,就放手了。


    解雨辰總要學著長大,陸離心疼,隻是在暗中護著。


    小花照常學藝,隻是小小年紀的他,就要學著看資料。


    解九不是沒教過他,但小花畢竟才八歲。


    層出不窮的暗殺,排擠,針對...


    讓解雨辰接近精神衰弱,夜不安枕。


    但他沒辦法,他必須在解家住著。


    解雨辰沉著臉,出門買了一匹布。


    解飛擔憂的跟在後頭,一聲不吭。


    少爺有少爺的道理!


    解雨辰拿著剪刀,把黑布剪好,又親自把它一層層蒙在窗戶上。


    大白天的,外麵的陽光一絲不漏。


    晚上的時候,屋裏開燈也看不出來。


    “少爺,您可以去紅府住啊。”


    解雨辰搖搖頭:“解飛,我是解家人,我若是去紅府住,就說明我怕了他們。”


    “紅府陸府是我的退路,我真的躲過去了,這輩子是衣食無憂,平安快樂的。”


    “但是,爺爺叫我守好解家。”


    “我是...解家當家的...”


    解飛愁眉苦臉的出去守著,解雨辰開著亮亮的燈,睡在衣櫃裏。


    床上是鼓著的,裏麵塞了枕頭。


    解雨辰抱著師父給的龍紋棍,又摸了摸陸離送的蝴蝶刀,微微的眯著眼睛。


    陸離擔心他,晚上常常睡不著。


    二月紅也陪著他一宿一宿的熬:“花伢子是咱倆的徒弟,你要相信他。”


    ‘我相信他,我當然相信他,但我心疼他。’


    陸離靠在二月紅身上,二月紅被陸離一頭烏黑的頭發晃了眼睛,有些局促的低了低頭。


    陸離沒注意,依賴的靠著他。


    戲曲聲依舊悠揚,二哥一如往常唱著戲哄他。


    均勻的唿吸聲在二月紅的耳邊,他才敢轉過頭。


    他有些不敢看阿離的眼睛,生怕看到衰老的自己。


    也許,他理解了張啟山早些年,為什麽執著長生。


    但他不能這樣做,他若是真的為了長生害人,阿離會厭棄他的。


    阿離這樣光明磊落的人,隻會和他一起死去,也不會拿別人的命來續命自己的。


    “忘了好啊,到時候把二哥也忘了,活下去啊!”


    二月紅的身體很硬朗,但他年紀大了終有一死。


    他死了有陳皮護著,陳皮去了還有小花。


    總歸不叫他受苦就是。


    二月紅為陸離打算了很多,他閉上眼睛,又夢到了自己初見阿離那年。


    他風華正茂,他青春年少。


    第二天,陸離幹了兩個肘子,吃的飽飽的去了解府。


    第三天,正巧趕上解府會議。


    有個年輕女人正站在那裏,因為他們是背對門口,所以除了主位上的解雨辰,沒人看到陸離來了。


    “我可是你叔母,你縱然是家主,也不能不尊長輩吧?!”


    “沒得叫別人以為咱們解家沒家教呢!”


    女人的嗓子尖細,陰陽怪氣的喊了幾句。


    “就是啊,家!主!”


    陸離站在門口,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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