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哪來的槍聲?”


    門外的門衛大喊一聲:“射擊!”


    “二月紅他們帶著人來,一小隊人馬和他們撞上了。”


    原來是二月紅和陳皮,帶著人馬來搜的時候,和陸建勳的兵撞上了。


    那兩個人出去幫忙,還不忘把牢門鎖死。


    陸離睜開眼睛,他看到了黑暗中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小齊?’


    “噓。”


    齊鐵嘴一身黑色的長衫,戴著小圓眼鏡來了。


    用鐵絲打開鎖,齊鐵嘴咬著牙,將陸離身上的麻繩解開。


    陸離的腿上有傷,用不了力。


    ‘小齊,就你一個人嗎?’


    畢竟在陸離心裏,齊鐵嘴文文弱弱的,且膽小還...


    就在陸離想事情的時候,感覺身體騰空了。


    齊鐵嘴把他背在身上,他自己也不矮,九門沒有一個矮的。


    “阿離放心!”


    陸離迷迷糊糊的,他的腦袋有些眩暈,但還是用手緊緊抱著齊鐵嘴。


    一路上,齊鐵嘴鬼鬼祟祟的將陸離偷了出來。


    ‘小齊身上的檀香,意外的穩重啊。’


    齊鐵嘴的神情沒了之前的不著調,也沒了笑模樣。


    嚴肅的他,意外的有著魅力。


    到了齊家香堂之中,小六子把人放進來,在門口守著。


    齊鐵嘴看著閉上眼睛的陸離,摸了摸他的額頭。


    是忽然放鬆精神,才睡著了。


    齊鐵嘴開始忙碌,解衣裳,上藥。


    那些瘀血和青紫的地方,是需要揉開的。


    齊鐵嘴神情自若,手上的動作不停,但耳朵紅的滴血。


    “真是,怎麽下這麽重的手!”


    齊鐵嘴將陸離的手掰開,手心被陸離摳出了血。


    “哎呦呦!都出血了!”


    齊鐵嘴心疼的上好藥,皺著眉將陸離緊皺的眉頭揉開。


    “小小年紀,不要皺眉啊。”


    齊鐵嘴覺得無助,他的阿離命運多舛,而他卻沒有辦法。


    他彎下腰,將他抱在懷裏。


    嘴唇印在陸離的頭頂,抱著他的手都在抖。


    一盞煤油燈,昏暗的視線下,陸離感覺頭頂下雨了。


    但他沒功夫細想,昏睡了過去。


    漆黑的夜晚,齊鐵嘴聲音喃喃。


    “他是我名義上的愛人,我願意的,我願意分擔他的苦難...”


    齊氏的祖先們啊,他願意用不算安穩的後半生,來換他安穩一生。


    客死他鄉,死無全屍,不入輪迴。


    我都願意的...


    齊鐵嘴的喉結滾動,克製的吻在陸離眼尾的淚痣上。


    對不起,我好像,沒辦法騙自己了。


    齊鐵嘴看到陸離,蔫噠噠的被綁在柱子上,他的心就抽疼。


    對齊鐵嘴而言,陸離應該是哥哥的,


    他的感情是什麽時候開始變質的呢?


    他不知道,但他很羨慕二月紅能天天來接阿離。


    羨慕阿離牽著二月紅的手晃悠,羨慕他們的家歡聲笑語,羨慕二月紅能擁有偏愛。


    算命的,信命,但齊鐵嘴不信命。


    他不相信阿離的命會這麽淒慘,他努力與命運爭奪。


    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陸離醒的很早。


    ‘二哥還沒來接我嗎?’


    齊鐵嘴端著包子和粥進來了:“阿離,我知道你現在想說什麽,先吃飯,我解釋給你聽。”


    陸離身上的是齊鐵嘴的衣服,他扯了扯衣領,坐在椅子上。


    “九爺分身乏術,但陳皮說,有個人叫他這樣做...”


    陸離被救出來這件事,要隱瞞下去,接著這件事光明正大的和陸建勳挑起爭端。


    地鼠的想法很簡單,一槍斃命太便宜他了。


    像陸建勳這樣的人,最怕的,是失去一切。


    地鼠的天羅地網,在陸建勳伸手抓捕陸離開始,就布置好了。


    誰讓陸建勳這個頭鐵的,動了晚官先生呢?


    現在的陸建勳,還不知道陸離已經被帶走了,他的手下,也早就換了一批人。


    他現在可謂是春風得意,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張啟山居然按兵不動。


    “長官,不是說這個張啟山很在意陸離嗎?”


    陸建勳的手摸著酒杯,打量著裏麵的紅酒。


    對麵還有一個杯子,空空如也。


    “你不知道他,他這個人遠比我還能偽裝。”


    “張啟山這個家夥,隻會站在大局考慮,隻會以自我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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